第七十七章 沈夫人宴席
具體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我也不清楚。
明明他剛成為太子的時候,與我出去玩還特意將東樓酒館的三樓包了下來。
我同他說過,最喜歡這東來酒館的梨花白,他便在這建了一座雅間。
說是不管什么時候,只要我想過來就可以。
后來我二人鬧了矛盾之后,我就極少到東來酒館去了。
有時候饞那一口梨花白,可又怕碰上他,惹得二人之間尷尬。
后來我成婚之時,我是給秦夜安寄了請?zhí)模皇乔匾拱惨矝]有過來的。
我當時只覺得他太小氣了些,不管之前我們鬧了什么矛盾,總歸有從小長到大的扶持情分。
而且時至今日我都沒有弄明白,當初究竟是哪里得罪了秦夜安,惹得他這般疏遠——
思緒回籠。
我看著站在我面前的太子殿下,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秦夜安盯著我沒有說話。
我有些發(fā)毛,只好開口道:“多謝殿下提醒,臣女謹記在心。”
我看著面前的人,突然便有幾分好奇,沈翊對秦夜安究竟有些什么作用。
秦夜安這話里話外都是對沈翊不喜的模樣,為何二人還是捆綁一處,沈翊本就惹了陛下生氣,手中實權又被剝奪,按理來說是沒有什么利用價值的。
莫不是,秦夜安有把柄被他握在了手里?
我心中立馬將這一猜測否定,按照秦夜安的手段,若是真有嚴重的把柄在對方手中,他定然是想著要將人斬草除根的,怎么可能還讓人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待在自己手下。
他是太子,他能夠坐穩(wěn)東宮之位,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
秦夜安偏頭,目光沒有落在我身上。
情緒似乎是平復下來一些:“你先去宴席,本宮在這兒待一會兒。”
我看著他模樣,點了點頭,獨自一人朝宴席過去。
沈家地位如今在京州雖不比從前,可有了太子殿下過來,其他想要巴結的人,也自然是過來,場面依舊是熱鬧的很。
只是,京州有權有勢的人家來得少,大多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戶。
我看著坐在首位的沈夫人,雖然是在笑著,但眼神之中已經(jīng)染上不悅,顯然是對這些來客不滿意。
我掃視了一圈,張家兄長竟然沒有過來。
歸來京州之后,我還沒有去瞧過幼薇,也不知道她如今如何了。
當時她因為我的事情整個人氣的不行,我生怕她因為我的事情氣出了個好歹。
禮官上前報禮單,在念到我送的幾匹薄布之時,顯然是停頓了一下。
便是放在尋常人家,像做壽這樣的大事,也絕不可能是送幾匹布來的,過于寒酸和不把對方放在眼里。
沈夫人臉色本來就一直不好看,聽到禮官念出來之后,臉色青了又青。
臉上掛著冷笑打斷禮官的話:“我怎么不記得京州什么時候有一個楚小姐?”
京州叫得上名的人家,幾乎沒有楚姓。
周圍的人聽到這禮品單子之后,也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說的好這是送禮,說的稍微不好些,便是在借著送禮明晃晃的羞辱。
我看著沈夫人這副模樣覺得有幾分好笑,主動上前一步。
“我便是楚小姐,怎么,沈夫人不喜歡這份禮物嗎?”
眾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唇角忍不住彎了彎。
沈夫人今日這壽宴,我一定要攪個底朝天才甘心。
沈夫人臉色難看,幾乎已經(jīng)沒有掩飾,看著我咬著牙開口問道:“管家,請?zhí)锌捎醒埵裁此^的楚小姐?”
管家急忙將那些邀請函翻開查看:“老夫人,請?zhí)胁]有邀請楚小姐。”
當日請?zhí)橇迩褰o我的,估計他們回去以后,沒有特意告知沈夫人。
我今日過來,又是跟在太子殿下身后,也沒有人查看我的請?zhí)瑳r且跟在太子殿下身后,這群人視線全都落在太子殿下身上,自然也沒有人關注我。
沈夫人聽到這話之后猛的一拍桌案。
“沒有邀請,過來做什么?”
“拿這幾匹破布也不嫌寒磣!”
我見她這氣急敗壞的模樣,反而覺得多了幾分意思。
開口嘲諷:“夫人覺得這幾匹布寒酸,我倒是覺得,這幾匹布用來配夫人正好。”
她本就與那些京州貴婦有差距,以往便是借著我宋家的名聲,卯足了勁想要往上流貴人里面擠。
周圍賓客反應過來我這話中的意思,哄堂大笑。
沈夫人被我這話噎住,臉色越發(fā)難看。
她本就因為今日來的賓客都是些不入流的世家,心中不爽,聽到我說這些之后,明白我是過來找茬的,頓時拉下了臉。
“沈家的席面,可不是誰想來就來,你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片子,未免太狂妄了些。”
好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席面有多金貴呢。
他們家的席面,讓別人來,別人還不想來呢。
我故作認真的開口問道:“沈家的席面為何不是誰想來就來?”
“我倒是覺得,是在座諸位賞臉,才來吃這席。”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笑出了聲,隨即許多人陸陸續(xù)續(xù)發(fā)出笑聲。
他們有的人是想要巴結太子殿下,有的人過來,單純就只是看一看沈家熱鬧。
當年沈家與我還有婚約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看見我宋家的面子上,與沈家交好。
沈家有了我家的扶持,自視清高,自以為自己也是京州大族,對于那些小門小戶,也存了些看不起的心思。
如今不僅與我宋家為敵,又遭了陛下厭棄。
能夠來吃他們家席面的,也不過就是那些所謂的小門小戶了。
沈夫人一向喜愛面子,我便要當眾將這些事情拆穿。
沈夫人果然被我氣的不行,管家指著我:“快來人還不將這人帶下去。”
“哪里來的小賤人,竟敢擾了我的壽宴。”
其實我覺得這壽宴做的有些不倫不類,在我的印象之中,她比我父親年長十歲,沈翊是她的老來得子。
而我父親今年才三十九歲,按理來說,沈夫人應當還是沒有滿五十歲的。
年歲還未滿,沈夫人急著將這壽宴做完,也不知是為的什么心思。
我開口道:“我不過是來吃席,難不成因為這禮送的薄了些,便吃不得了嗎?”
“這般嫌貧愛富,傳出去也不怕侮了名聲。”
人群中不知是誰接了句:“沈家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什么名聲啊。”
隨即賓客又開始哄堂大笑起來。
沈夫人氣的有些站不穩(wěn),指著我:“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指責于我。”
沈夫人旁邊的丫鬟也跟腔急忙開口:“我們家夫人逢年過節(jié)還會為百姓施粥,誰不知道我們夫人是難得的大善人。”
難得的大善人?
我心中冷笑一聲,這母子二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沈夫人臉上惱羞成怒的神色掩都掩飾不住。
“來人,給我抓住這個小賤人。”
年過半百的人了,一口一個小賤人,真是沒有半分教養(yǎng)。
她之前一向最愛在京州裝慈母,裝大度,如今這一層偽裝,倒是被徹徹底底撕開了。
她被我氣的不行,光天化日之下便想差人對我動手。
正當她的手要落到我臉上時,一道帶著微微怒意的呵斥傳來。
“沈夫人真是好大的威風。”
我聽到聲音立馬反應過來,是容景珩——
他怎么知道我今天是來了沈家?
容景珩單手執(zhí)傘,站在我面前后將傘往我這邊偏了偏,遮去一片艷陽。
這才看向沈夫人,哂笑道:“楚小姐是本王府中的貴客,若是惹了沈夫人心煩,盡管朝著本王來便是。”
容景珩說完這話之后又淡淡的掃我一眼,不知為何,我竟有幾分心虛。
賓客見他過來以后,全都跪在地上行禮:“見過攝政王。”
我看著他,干巴巴的開口問了聲:“你怎么過來了,身子好些了嗎?”
容景珩盯著我:“我若是不過來,你就等著這樣干巴巴挨打?”
自然不是!
容景珩和秦夜安怎么都是這樣,總以為我會站在原地乖乖挨打。
沈夫人想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我動手,我要是反抗不小心將她傷著了,也是她主動來招惹我自找的。
若是上報官府,也是我占理,這些事情怪不到我頭上。
沈夫人看到容景珩之后,明顯是帶了幾分害怕,估計是之前容景珩收拾沈翊的模樣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她怎么可能是王府貴客!”
沈夫人指著我,似乎是不敢置信。
容景珩看向她,“怎么,本王府中的人,還要和你報備不成?”
他聲音中含了些隱隱怒意,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手下的侍衛(wèi)立馬將沈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周圍賓客也都被這陣仗嚇到,整個沈府立馬安靜下來。
沈夫人猛得癱坐在椅上,丫鬟給她順了順氣,她這才回過神來,被丫鬟扶著站起身來。
視線落在我身上,同容景珩解釋:“王爺,臣婦不知楚小姐是王府貴客,多有冒犯了。”
秦夜安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帶著些涼薄冷意:“沈夫人,你確實是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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