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同舟會?
養心殿。
朱雄英仰躺在椅子上,雙手揉著太陽穴,神色沉重,一旁站著的徐增壽,低著頭看向自己的腳尖、
過了半晌,劉香走了進來道:“殿下,殿下,趙炳那邊來消息了。”
“說!”
朱雄英目光沉重道、。
“那些人被帶回詔獄后,經過審問,他們兩邊人都是被一位金主雇傭,拿著殿下的畫像,找到了我們昨夜入住的地方。”
“是有人把他們引過去的。”
“看他們的口供,背后花錢的人,好像有很大的能量,甚至連殿下的畫像,都能手繪的栩栩如生……”
劉香低著頭,雙手上呈一份奏疏,將奏疏放在御案上時。
朱雄英只是低頭望了一眼,面色陰沉道;“好家伙,畫的這么像。”
徐增壽道;“殿下切忌小心應對,敵暗我明,甚至連對方什么身份都不清楚,這件事還是不宜鬧得沸沸揚揚,免得打草驚蛇!”
“是啊,免得打草驚蛇。”
朱雄英嘆息一聲,這背后總感覺有著一個極其恐怖的勢力,在推動著什么,攪風攪雨。
徐增壽話音落下,在不發言,只是站在一旁,低著腦袋。
思慮片刻,朱雄英道;“回去之后,照我說的做,先出宮吧。”
“遵旨……”
徐增壽躬身退出養心殿后,朱雄英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殿下,這件事充滿了詭異,這些人又怎么會知道殿下的容貌,而且畫的如此之像,堪稱別無二致。”
劉香見徐增壽離開,這才開口說道。
“你的意思是,這人和咱很熟悉?”
朱雄英手中拿著畫像,面色凝重道。
“奴婢沒見過是什么大風大浪,也不懂太多,但正所謂師出反常,必有妖孽,這些人的目標是殿下,若是殺了殿下,那誰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就算那個人和這件事沒有直接關系,怕是也要拖泥帶水。”
劉香言語篤定,他可不相信,朱雄英出宮就一夜,就被兩個地下幫會盯上了。
“是啊,殺了我,誰得利最多。行了,你也出去吧,我先歇著了。對,你去問問,陳婧被抓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得到消息第一時間來養心殿!”
朱雄英起身便要走向軟塌,這時,劉香躬身道;“回殿下的話,奴婢已經詢問過了,魏公公說,是殿下突然失蹤,陛下以為殿下逃跑了,所以一怒之下,抓了陳姑娘、”
“想要借此逼殿下速速回宮,其實那邊只是被兵馬圍了,倒是沒有真的抓人!”
劉香話音落定,走到軟塌上的朱雄英,這才舒心道;“好,我知道了。”
應天府。
城北的一處寺廟后院。
一間小屋子內,三十多人聚在一起,相互看著對方。
大眼瞪小眼的盯著,一個個眼中滿是怒火。
坐在土炕上的老者道;“這次事情敗露,你們有沒有落下馬腳?”
“老大,這次事情那么大,我們都沒用自己人,才讓那小子逃命,哪里會留下馬腳,就那些傻缺,連我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坐在一旁的男子,面色陰沉,話音未落,繼續補充道;“只是可恨,沒能殺了他,要是殺了他的話,朱元璋那個狗賊還不得瘋?”
“這次事情過后,那小子必然不敢在擅自出宮了,皇宮戒備森嚴,我們的人很難得手,怕是這次要聯系一下那邊的人!”
坐在土炕上,被稱為老大的老者,面容沉重,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一次暴露了身后有人要對自己不利。
便是傻子,也不會在大搖大擺的獨自一人出現在外邊。
而皇宮內戒備森嚴,若是在宮中動手,那難度,可想而知。
“老大,那邊和我們素來不和,就算真的找到他們,他們會幫忙嗎?”
“就是啊,那些人只為求財,天下大亂,他們也很危險!”
“老大,要不然我們在找機會吧,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賊的,可沒有前日防賊的道理,就不信朱元璋那狗賊,還能撐多久。”
“行了,這次失利,我們都有責任,如果知道事情會這么順利,把狗賊朱元璋的孫子堵在胡同里,我們自己的人上,用命也把他換了。”
老大悶哼一聲,語氣冰冷道。
做這種事情,他們也是常年在刀尖上添血,許多事情的處理,計劃的制定,都想要做到天衣無縫,做到不露絲毫馬腳。
“那邊的人在宮中的勢力很大,如果讓他們動手,在宮里那朱雄英給做了,大不了咱們給他錢。最近寶鈔的購買力急劇增加。”
“當初的模板還在嗎?”
老大冷聲笑道,寶鈔從發行到洪武二十五年,成了廁紙都嫌硬的東西,到如今,不過短短四個多月的功夫,寶鈔的購買力,急劇回升。
“那東西咱們都四年多沒做了,早就毀了,不過造了第一次,就能造第二次,明天我去把模板在弄出來。誰能想到,那小子還真能把寶鈔給恢復過來、”
“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也沒想到,他能死里逃生。行了,散了吧,外邊的信眾等久了,可就不好了!”
乾清宮。
破天荒的朱元璋沒有在看奏疏,沒有看紅批,而是坐在巨大的椅子上,躺著看日落。
目光深沉,眼中似乎有著滔天怒火,無處發泄。
“微臣蔣瓛,拜見陛下!請陛下吩咐。”
蔣瓛龍行虎步的走到乾清宮門外,躬身作揖道。
“吩咐,朕哪里敢吩咐你啊,指揮使大人。”朱元璋看著空中落下的太陽,連瞧也不瞧一眼蔣瓛,冷聲說道。
“微臣罪該萬死,玩忽職守,臣自知罪孽深重……”
蔣瓛心頭一緊,他哪里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只管開口說著,跪在乾清宮門外。
“詔獄的那些人都查明白了?”
朱元璋語氣沉重道。
“回陛下的話,經過微臣的親自拷問,行刺太孫的人,都是城內的地下勢力組織,他們平常主要以高利貸,收款,對商販收取保護費為生。”
“微臣也調查了他們的基本檔案,家庭信息,除了一些人祖上和張士誠有些聯系外,自從張士誠敗于陛下,就一直居于應天。”
“這些人除了打架斗毆,倒是沒有什么其他的問題……”
蔣瓛低著頭,行刺太孫這么大的事情,如果他查不出來所以然來,那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也就算是做到頭了。
朱元璋冷笑道;“張士誠的舊部?那些人不是不愿意做咱大明的子民,都跑到海上了嗎?”
“固然有冥頑不靈之輩,但畢竟只是少數……”
蔣瓛低聲道。
“行了,別說什么好話了,朕知道,不用你來教,去查,上元節前,如果查不出來什么,那你就回家自裁吧。”
朱元璋冷聲說道。
整個乾清宮,瞬間一片寂靜,蔣瓛呆愣的想要反駁,可又沒有膽量和朱元璋唱反調,甚至連討價還價的勇氣都沒有。
仔細算了算日子,距離上元節,也不過只有五天時間,想要在五天時間摸出來這么大的一件事,那難度,不可想象。
“卑職,遵旨!”
蔣瓛咬了咬牙,躬身退了出去,時間緊迫,任務過重,當真是不敢浪費一丁點的時間、
魏公公上前道;“陛下,這件事要不要奴婢去東宮轉一轉?”
“你是說,這背后有東宮的影子?”
朱元璋瞥了一眼,目光陰沉道。
魏公公低著頭,語焉不詳道;“自古以來,皇位之爭,腥風血雨,陛下雖立了太孫,但京外藩王,難免有不服之輩,這宮中的皇孫,自也是如此。”
“若是太孫殿下殞命,陛下必然是要另立太孫。”
魏公公的話剛說完,朱元璋抬眼望了望他,開口說道;“那你說說,誰的可能最大?”
“這個,奴婢不敢妄言,只是,若太孫殿下殞命,陛下會立誰為太子,或做太孫,全在陛下心中,外邊的小丑固然如蒼蠅般嗡嗡作響。”
“不過瘙癢之輩……”
魏公公這話,可謂是殺人誅心,朱雄英死了,朱元璋是要立太孫,還是要立太子?太子會是誰?太孫又會是誰?
朱元璋目光下滑,雙手按著龍椅,嘴角微微上揚道;“你那邊的人,求財保命,而那些要殺咱的人,想要的顛覆天下。”
“回去讓你那邊的人查一查,這伙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查到了,朕可以讓他們都浮出水面,不用在陰暗中。”
魏公公聽到朱元璋的話,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腦袋撞在地磚上,聲淚俱下道;“陛下,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要不是你在宮里,讓你背后的人認為,他們在宮里的勢力很大,你以為咱會讓你活到現在。不過你既然說了,那就去查吧、”
“查清楚了,一切都好說,查不清楚,你背后的組織叫同舟會是吧。”
朱元璋雙眼中蹦出殺氣。
只是魏公公這時,哪里還敢抬頭,聽到朱元璋說出同舟會幾個字,腦袋一片空白,匍匐在地上,身體顫抖道;“陛下手眼通天,奴婢怎能瞞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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