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第 216 章
鎮(zhèn)北侯跟在商君凜身后, 看到這一幕,心都要涼了。
他知道沈郁和沈清然不合,今天也特意吩咐過讓沈清然沒事別出來, 沈清然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再加上這段時間他一改從前作風,在府里也沒怎么鬧騰,他便放松了警惕。
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幕等著他。
“孽子,你做了什么?!”
商君凜沒管身后的人怎么想, 徑直走到沈郁面前, 柔聲道:“沒事吧?”
沈郁搖頭:“他還來不及做什么,就被踹下去了。”
商君凜這時才分出一分心神給護在沈郁面前的白衣男子。
男子一襲白衣,身材頎長,半指寬的白綾遮住眼眸,露出的下半張臉與沈郁很像。
“是你?!”不等商君凜說話, 傳來鎮(zhèn)北侯震驚的聲音。
“哦?鎮(zhèn)北侯認識他?”
“這……”鎮(zhèn)北侯卡了殼, 他要怎么說?實話實話豈不是變相道出了自己在皇帝面前說過謊?可要是不說實話,這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這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鎮(zhèn)北侯怎么不說了?”白衣男子開口,他的聲音如冰凌一般,清冷, 帶著一絲寒氣。
沈清然還泡在水里,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多半不能成功了,明明只差一點,都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他到底是誰?
水被太陽曬久了,倒是不怎么冰涼,但他不通水性, 待久了還是會很不舒服。
為什么沈郁就能這么好命?!
做什么事都能成功,所有人都護著他,就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白衣青年,也二話不說站在他那邊。
他到底哪里比不過沈郁?
沈清然不甘心。
心中的嫉恨像是長瘋了的野草,層層蔓延,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正在用怎樣的目光看沈郁。
覺察到他的目光,沈郁回眸。
“陛下,先處理沈清然吧。”沈郁出聲,打破了無聲的僵局。
侍衛(wèi)得了命令,將沈清然從水里拖出來。
沈清然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被押著跪在空地上。
“沈清然,你想對我做什么?”沈郁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沈清然咬牙回望,太狼狽了,沈郁衣著華麗,被好好護在人群中央,而他呢,衣服被浸濕,打濕的頭發(fā)一縷一縷黏在一起,說不出的狼狽。
“我只是想和哥哥說說話。”沈清然眼眸下垂,看起來有些可憐。
“若是單純和我說話,身上不必帶著要害我的東西。”沈郁聲音冷漠。
“哥哥為何要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說的話?我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不信哥哥可以親自來搜。”
“你別過去,這人滿口謊言,你過去了,他就能得償所愿了。”白衣男子開口。
沈郁當然不會過去,倒不是輕易相信了白衣男子的話,而是沈清然無緣無故來找他本來就不正常。
他和沈清然的關(guān)系,可達不到敘舊的程度。
還有沈清然的目光,他在看他的時候,是瘋狂的,欲除之而后快的,這樣的情況下,沈郁說什么都不會靠近他。
也沒必要靠近。
“去搜。”商君凜冷聲吩咐。
對于沈郁的事,哪怕再小,商君凜都不會掉以輕心,他還記得,沈郁在蒼岐山發(fā)病那回,就是有人撞了沈郁一下,短時間的觸碰都能誘導沈郁發(fā)病,沈清然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沈郁靠近,很不正常。
侍衛(wèi)手法粗暴,一通搜尋下來,在沈清然懷里搜到一個小荷包。
“只是一個裝香粉的荷包而已。”沈清然低聲道。
侍衛(wèi)拿著荷包欲呈上來,被白衣男子攔下:“別讓這個東西靠近你們貴君。”
手拿荷包的侍衛(wèi)詢問地看向商君凜。
“你站遠一點,將沈清然帶下去,審。”幾乎不用思考,商君凜就做了決定。
最后的希望落空,沈清然臉上出現(xiàn)一瞬間的猙獰,他看著沈郁被俊美帝王如珠似寶的護在懷里,嫉妒猶如長了牙的毒蛇,瘋狂啃噬心臟。
侍衛(wèi)手勁大,根本沒給他掙扎的機會,拖著人走了。
暫時解決了沈清然的事,接下來就是突然出現(xiàn)的白衣人。
眼睜睜看著沈清然被帶走,慌亂中,鎮(zhèn)北侯找到自己的聲音:“陛下,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他不是要為沈清然求情,而是一旦這件事落實,謀害貴君的罪名便會一并落在鎮(zhèn)北侯府上,以商君凜對沈郁的在意程度來看,到時候的帝王怒火遠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鎮(zhèn)北侯要為沈清然求情?”沈郁從商君凜懷里回頭,不帶感情地看著鎮(zhèn)北侯,“審問結(jié)果還沒出來,事情也還沒下定論,鎮(zhèn)北侯這么急著給沈清然求情做什么?”
他的聲音偏冷,不難從里聽出諷刺意味。
“臣,臣只是……”只是什么,鎮(zhèn)北侯無法說出口。
“鎮(zhèn)北侯若有心包庇,大可一起去和沈清然作伴,來人……”
“臣不敢,陛下恕罪。”鎮(zhèn)北侯直接跪了下來。
“不知閣下是何身份?”商君凜不再管鎮(zhèn)北侯,轉(zhuǎn)而看向前方的白衣男子。
侍衛(wèi)圍在他四周,全身警惕,只要他稍有不對,便會遭到圍攻。
男子像是感受不到肅殺的氣氛,轉(zhuǎn)身面向他們:“我一直在迎星樓等沈郁公子的到來,等不到便只能自己尋來了。”
“玉和紙條是你送來的?”沈郁問。
“是,”白衣男子直截了當承認,“怕你沒看到,我還特意讓人給你的貼身侍女傳了消息。”
“當日在京郊,你明明來了,為什么不現(xiàn)身?”
“你身邊的守備太嚴了,若不是實在沒辦法,我又何必用如此曲折的方法見你。”
鎮(zhèn)北侯被帶了下去,三人換了個地方繼續(xù)談。
雙方默契揭過了為了釣對方出來所使用的手段,沈郁和商君凜坐在一起,白衣男子坐在他們對面,他身后站著一個穿著與大桓人不一樣的黑衣男人。
像影子一般跟隨在白衣男子身后。
“這是我的……”白衣男子頓了一下,“用你們大桓的話來說,他是我的暗衛(wèi),你們不必在意他。”
“你為什么要找我?”沈郁捧著茶盞,問。
“因為你是我的弟弟,我找了你和你母親很久了,本來以為找到人了見面會很容易,沒想到反而是最難的。”
商君凜一直在觀察對面的人,撇開其他,這名突然出現(xiàn)的白衣人與沈郁長的很像,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像,只是比起沈郁,他身上的氣質(zhì)更冷,五官也更銳利一些。
說兩人有親緣關(guān)系,可信度很高。
“你說你是,總要證明一下,我不是三歲小兒,沒那么好騙。”沈郁笑道。
“我以為,這張臉就是最好的證明了。”白衣男子點了點自己的下頜。
“我不否認,你與我長的很像。”
“對親人不要有這么高的防備心,我不是你那個爹,不會傷害你,如果要證明,你母親給你留的人應該能證明。”
沈郁不在糾結(jié)這個暫時無解的問題,轉(zhuǎn)而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說沈清然手里的東西會傷害我,為什么?”
“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我是你的哥哥,我名喚姬無妄,沈清然手里拿的,是姬家研制的一種秘藥,對普通人無用,只會對部分姬家人起作用,中了這種藥,會陷入沉眠,在睡夢中生機被一點點耗空,直至死亡。”說到后面,姬無妄聲音里帶上了明顯的情緒波動。
“部分人,為什么阿郁會在這部分人里?”商君凜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他的身體不好,所以容易受到影響。”
這個答案,無論是沈郁還是商君凜,都覺得不是真話。
“我想知道,關(guān)于我母親的事。”
“你的母親很早就離開了家族,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當時族里掌權(quán)的不是我,那些人想將你母親抓回來,派了很多人,最后都鎩羽而歸,后來他們似乎放棄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動作。”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想辦法撬開了這些人的嘴,根據(jù)他們提供的消息拼湊出一條線索,來到大桓。”
姬無妄說的輕描淡寫,實情卻遠非如此,掌權(quán)后,他幾乎血洗了整個家族,當然,撬開那些人嘴的方法也不怎么溫和就是了。
一場短暫的交談,沈郁得到的有用消息并不多,但現(xiàn)在有了一個自稱是他哥哥的人出現(xiàn),總比之前毫無頭緒的情況要好。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自然沒有繼續(xù)留在鎮(zhèn)北侯府的必要,天色未暗,商君凜便帶沈郁回了皇宮。
沈清然被一同帶走,鎮(zhèn)北侯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所以,我母親應該姓姬,而不是姓沈,這些事,鎮(zhèn)北侯知道嗎?”沈郁靠在車壁上,回想姬無妄的話。
“大概是不知道的,我們查了這么久,都沒查到有用消息,可見瞞得有多深。”
這一世,姬無妄找到了他,上一世,他的記憶里從來沒出現(xiàn)過姬無妄這個人,這件事,又是受了他重生的影響嗎?
還有沈清然手里的藥,是誰給他的?
謎團接踵而至,沈郁試圖理出一個頭緒,卻只將自己越繞越深。
沈郁:“陛下覺得姬無妄的話,有幾分可信?”
商君凜:“不論有幾分,他出現(xiàn)了,我們便可沿著他去查。”
沈郁:“他似乎對我的身體情況有些了解,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不肯明說。”
“主子為何不將所有事告訴小公子?”回到迎星樓后,一直跟在姬無妄身邊的黑袍男人問。
“因為他沒有全然信任我,況且我還沒找到那個東西,就算告訴了他,也只是徒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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