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燒給她
高燒了一天,他幾乎已經認不清人了。
瀕死的時候,有人喂了他消炎藥和退燒藥。
徐璟的身體底子本就不弱,兩天就又緩過來了。
狹窄的房間,四四方方,似是一間牢房。
他的身上蓋了兩床被子,被捂出了一身的汗。
在墻角那邊,縮著一個年齡和他相仿的少年。
少年沙啞著嗓子開口。
“你醒了。”
徐璟翻身起來,知道身上的被子是誰的,就挪給他,“你是誰?”
少年一張臉黑灰看不清楚真容,唯有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你的室友。”
每一間“牢房”中,是住著兩個人。
徐璟定定的注視著他,“名字。”
少年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名字啊,南舫。”
徐璟知道這不是真實姓名,就跟他也沒用真名一樣。
他病了一場,身上很虛,便開始打量著這間房。
房間內靠墻只有兩張床,沒有窗戶,有一個狹窄骯臟的衛生間。
徐璟多走了兩步只覺得身上虛脫,扶著墻問:“這是哪兒?監獄?”
他現在大腦全部一陣空白,甚至忘了他在清醒前在哪里,又是如何來到這里的。
他拳頭抵住太陽穴,這里痛的像是針扎,他根本想不出來。
南舫笑了一聲,雙手枕到腦后躺在床上,翹起了二郎腿,“比監獄更恐怖惡心的地方……地獄。”
……
“璟哥,璟哥。”
溫柔的聲線一聲一聲的響起,似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徐璟睜開了眼睛。
一雙眼睛里有可怖的紅血絲,像是細細的蛛絲一樣浮在白眼球上。
呂輕歌松了一口氣。
“璟哥,你做夢了?”
徐璟:“嗯。”
他從沙發坐起來。
呂輕歌把碗放到徐璟的面前,“我做了番茄雞蛋面,不過沒你做得好吃,這邊材料也不夠,你胃疼,清淡些。”
她說著,停了下來。
“怎么了?”
她歪著頭,對上他的目光。
呂輕歌見他只是盯著她看,便摸了摸自己的臉,“有東西?”
徐璟的嗓音很啞,“有。”
呂輕歌:“哪里?”
徐璟勾手讓她靠近些。
呂輕歌靠過來,“什么東……”
徐璟吻住了她的唇。
他很溫柔。
好似是在面對的是一件精致易碎的蚌殼藝術品,一點一點去撬開那緊閉的蚌殼,尋里面那美麗耀眼的大顆珍珠。
立在房間里的落地燈照著兩人的身影,倒映在墻面上,交頸纏繞。
最后,呂輕歌伏在他的肩頭,輕輕地喘氣。
“你騙人,我臉上根本就沒東西。”
徐璟這個時候的脾氣格外好,“嗯,我騙人。”
徐璟低頭吃面。
吃了些溫熱的東西,他的胃確實是暖了一些。
呂輕歌在低頭背書。
她看徐璟吃完,“給我劃個重點?”
徐璟把她手里的書拿過來,掃了一眼,“給你出題吧。”
呂輕歌立馬端坐的像是個好學生的模樣。
“徐老師請出題。”
徐璟看著她的課堂筆記,就能發現她其中不太理解的點,問起來也比較有針對性。
再結合案例,呂輕歌覺得這半個小時的提問時間比她自己背一個小時都有效果。
徐璟合上課堂筆記,“那以后每天給你提問一個小時。”
“好!”呂輕歌高興的點頭,“那我每天給你做飯,從明天開始不許吃外賣了。”
徐璟的胃不好,再加上這邊的食物不好消化。
徐璟捏了捏她的臉,“好。”
呂輕歌就這樣,成為了宋韞口中的“田螺姑娘”,她從網上找了好幾個養胃的菜譜,照著去到超市里面挑選。
“西紅柿,雞蛋,蝦仁……”
有一個個子很高的女人經過她的身旁,停了下來,像是要選貨架上靠上位置的調味品。
呂輕歌讓開了位子。
女人站在她的面前,“你叫呂輕歌?”
呂輕歌愣了愣。
這人看面容……是東方人的面孔。
“你是?”
“我叫具水姍,”女人撥弄了一下卷長的長發,“能請你吃個飯嗎?”
呂輕歌:“我不認識你。”
這話說的委婉,就是拒絕她的邀請了。
具水姍跟在后面,“你是徐璟的女朋友吧!”
呂輕歌站住了腳步。
她……認識徐璟?
具水姍幫呂輕歌推購物車,“你看,還是有必要吃個飯的吧,我是他的小姨。”
呂輕歌:“……”
結過賬后,她還是跟著具水姍去了隔壁的一家茶餐廳。
具水姍詢問:“想吃點什么?”
呂輕歌:“不必了。”
具水姍點了兩杯咖啡和兩份甜點,“女孩子都喜歡吃,你嘗嘗。”
自從宋清那邊拿了錢得知了呂輕歌的存在后,具水姍已經跟了她好幾天了。
她在具水姍眼里,就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女孩子。
具水姍覺得,這可比宋清這種名門的大小姐要更好掌控了,就是不知道能在徐璟身邊留多久。
不過,留多久看的是她的本事。
要錢是看自己的本事。
呂輕歌其實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跟來。
明明宋韞說過,不讓她在徐璟面前提私生子的身份,更甚至不要提他的母親。
一個字都不要提。
可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要知道他的全部。
他在她的面前,她既可以接受的是他一個人,也可以接受他的身份他的全部。
具水姍看呂輕歌眼睛里的警惕,便笑了笑,對自己的身份做自我介紹。
“我是徐璟的小姨,親小姨,跟徐家主位上那位喝人血的母夜叉可是沒一丁點的關系。”
呂輕歌:“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是這樣,”具水姍說,“徐璟呢,答應給我養老,每個月都要付我一筆用來養老的錢,但是他這人太冷,”說著,她還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好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跟他不好交流,但是他的女朋友不一樣呀,我來找你呢,就是想要你幫我這個忙。”
呂輕歌看這女人,明明也不過才四十幾歲的模樣,就把“養老”兩個字掛在嘴邊,且絲毫看不出臉上的羞愧。
“讓我當傳聲筒?”
具水姍:“也不算吧,你是他的枕邊人,是不一樣的,是吧。”
呂輕歌抓住了重點,“為什么徐璟要每個月給你錢?”
“因為他虧欠他媽啊,”具水姍說,“而他媽又只有我一個親姐妹,他不給我養老要給誰養老?”
“他媽媽呢,可以直接給她媽媽錢。”
呂輕歌想,既然是虧欠,也可以不僅出錢,還有陪伴。
具水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是聽到了什么特別好笑的事情,笑的話都說不勻了,“是啊,是可以買些紙錢燒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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