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不在了。

陸夙州即便是沒有開口說。

呂輕歌心中，卻有一個影子，漸漸地，越來越分明，也越來越清晰。

如果哥哥在的話，陸夙州為何不在一開始就告訴她？

為何現在才會語氣吞吐的說？

她痛恨自己。

為什么不能活的糊涂一點。

如果她的腦子沒有這樣清晰，她也不會想這么多。

陸夙州是她信任的人。

她知道，陸夙州不會害她。

人的品性是不可能改變的。

陸夙州是一個好人。

卻不是她想要的。

呂輕歌抹了一把眼淚，把眼角的淚痕全都抹去。

不管怎么樣。

她都要走下去。

她要尋一個真相。

……

第二天。

早晨，呂輕歌和陳婉淳約好了一起吃中式早餐。

兩人起了個大早，去唐人街買了豆漿和油條小籠包。

花了將近兩個小時跑了個來回。

陳婉淳還發了一條朋友圈。

配圖上，有呂輕歌拿著筷子的手。

【吃貨蜜友】

呂輕歌給她點了個贊。

陳婉淳說：“我托我媽找了個拳擊教練，今天帶程硯禮去急訓一下。”

呂輕歌打趣道：“你這是想要程硯禮拿冠軍啊。”

陳婉淳：“才沒有，我怕他受傷，他又沒有受過正規的訓練，進到那種地下拳擊場，肯定是更艱難的。”

呂輕歌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酒店后，徐璟已經開了車在門口等了。

陸夙州站在車外。

徐璟降下車窗，“你確定了，是嗎？”

陸夙州冷笑了一聲。

“徐璟，你這人真是陰的很，你想把所有的決定權都推到我身上，你自己好獨善其身沒有一丁點的責任，是嗎？但是，如果你不點這個頭，這件事情也根本無法進行下去。”

徐璟點了點頭，“我是早就做好決定了。”

他的決定，和陸夙州的決定，截然相反。

呂輕歌上了車。

她在途經商場的時候，叫了停。

“去喝杯咖啡吧，忽然想喝。”

徐璟：“好。”

呂輕歌點了卡布奇諾。

她本意，的確是想要喝咖啡。

只是咖啡杯端上來，她湊近鼻尖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反胃，索性就又放了下去。

她擺弄了一下手機。

過了一會兒，她看向徐璟。

“你跟陸哥是不是達成了什么協議？”

徐璟勾唇淺笑。

“是。”

“內容？”

徐璟：“我不能說。”

呂輕歌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徐璟笑了。

“你知道了什么？”

呂輕歌：“沒什么，我們走吧。”

……

這并不是呂輕歌第一次進精神病院。

在華國，她去找過母親。

也陪著母親在精神病院里過夜。

只是，M國這邊的精神病院，卻和華國那邊，完全不同。

更加恢弘壯闊，看起來倒不像是精神病院，更像是一座城堡。

這座城堡，在陰雨天霧蒙蒙的時候，就顯的有些陰森了。

呂輕歌隨著徐璟，進入了其中。

徐璟在來之前，就已經提前約了lucas。

lucas早就在等待了。

他等的不僅有徐璟。

還有呂輕歌。

這個徐璟曾經說他真的心動了的女孩子。

呂輕歌剛一進來，lucas就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們來了！你就是輕歌吧！”

呂輕歌被這個忽然沖到面前的外國醫生嚇了一跳。

這個外國醫生一雙湛藍色的眼睛里閃爍的是狂熱的光。

呂輕歌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你……你好，我是呂輕歌。”

lucas主動和呂輕歌握了握手。

然而，他這邊有個貼面禮的習俗。

他向前一步，呂輕歌不明所以，是真沒反應過來對方要做什么。

卻被徐璟給截住了。

徐璟抬手擋住了lucas。

“可以了。”

lucas深知感情一對一的時候帶來的特別的占有欲，笑了一下退了回來。

lucas是一位很有親和力的醫生。

呂輕歌正好就問了問母親的病情。

“她忘記了一些事情，現在就好似是在我小時候的時候。”

lucas說：“是美好的時候嗎？”

“是的，”呂輕歌說，“那個時候，我在上學，我哥哥也還沒有失蹤。”

“你母親接受催眠治療了嗎？”

呂輕歌的眼皮眨了眨。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徐璟。

“沒有。”

lucas：“那這就只是一種心理機能自我保護的狀態，她的精神已經受到了重壓，需要自我緩解，才回自動開啟，讓她忘記一些對她傷害很深的事情，這對她也不是什么壞事。”

lucas說：“如果不方便面診的話，可以和我視頻，我也能看的出來。

呂輕歌：“謝謝。”

她先退了出去。

“那徐律師，我出去等你。”

……

診療室中。

lucas：“這姑娘是我喜歡的類型。”

徐璟：“她今年24。”

lucas：“24怎么了，人都還沒嫌我老，你提什么年齡！”

徐璟面上沒什么表情。

lucas敲打著電腦，簡單問了徐璟幾個問題。

他發現，徐璟的精神狀態，真的是時而不同。

有些時候真的是癲到極致。

一個小時后。

徐璟和lucas走出了診療室。

在外面的休息室內。

呂輕歌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在茶幾上，放著一個已經空了的水杯。

徐璟看了一眼lucas。

lucas說：“你確定要為她催眠嗎？”

徐璟：“這不是你的附加要求嗎？”

因為自從徐璟成為lucas的病人后，lucas就致力于想要為徐璟催眠治療。

他越是碰上難纏的病人，就越是想要攻克他。

即便徐璟后來表現的也已經足夠接近正常人了。

也只有lucas這個主治醫生，才知道，他這個病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這次，徐璟同意可以催眠。

lucas叫助理把呂輕歌給扶了進去。

徐璟站在那里。

他沒去阻止。

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

自然也給了呂輕歌足夠的先前提示。

會客室內，只剩下了徐璟一個人。

徐璟走過來。

在沙發上，是呂輕歌掉落在一旁的手機。

他拿起她的手機看了一眼。

手機屏幕沒有鎖。

他看見了在記事本上的一行字。

【我叫呂輕歌。

我是一名律師。

我要去地下拳場blood。

我要找我哥哥。

就算他死了。】

徐璟再往后翻了一頁。

徐璟看見了下一行字。

【徐璟。

我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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