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執念
陳婉淳眨了眨眼睛。
“你這話……斯黛拉不就是輕歌嘛。”
徐璟沒跟陳婉淳解釋。
“你也別忘了,現在程硯禮可還在國內。”
陳婉淳臉上的表情裂開了。
她佯裝不在意的撥了撥自己的長發。
“你也別專戳我的心窩肺管子了,我現在已經想開了,程硯禮已經是我的前男友了。”
徐璟哂了一聲。
“他當過你的男朋友嗎?”
陳婉淳:“你……”
就算程硯禮的確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他也是當過她的男朋友的。
是她強求得來的。
陳婉淳偏頭看向車窗外。
“我真想開了。”
徐璟的聲音響起。
“有時候,不是你說一百遍想開了,就能真的想開了的。”
這是一個人的執念。
時間太久了。
就會成為執念。
一旦成了執念,那這念頭,也就不好消了。
……
呂輕歌開車的車速很慢。
安德烈坐在副駕駛上。
他身上依舊是穿著病號服,只是在外套多加了一件長風衣。
呂輕歌:“你媽媽那邊恐怕會很快找上來。”
安德烈:“那就要看徐璟的本事了,到底能拖多久。”
呂輕歌的手扶在方向盤上。
她斟酌了一下,沒有立即開口詢問。
現在在開車,所有的一切都要以安全為重。
等到車輛行駛進入到公寓停車場內,呂輕歌熄火后,才問:“你那天聽到徐璟的話了吧?”
安德烈:“是的,我聽到了,諾亞也聽到了。”
也正是因為那句話,所以才能叫諾亞的反應如此大。
車廂內很安靜。
只有車輛經過時候,遠遠地直射過來的燈,照亮了這片區域。
呂輕歌:“想說說嗎?”
安德烈偏過頭來。
車窗外的燈光晃過,照在安德烈的雙眸中,似是閃著淡藍色的光。
他笑了一聲。
“你費這么大力氣,又是調控醫院電閘停電,又是消除監控記錄把我給弄出來,不就是想要知道這件事嗎?我還有選擇可以不說?”
呂輕歌沒說話。
安德烈向后靠在椅背上。
“如果我不主動說的話,恐怕你就要找摩勒過來給我催眠了吧,我的嘴巴撬不開,我的腦子卻還是存在有這一塊的記憶的。”
呂輕歌掐了一下手掌心。
安德烈說的沒錯。
在今天制定計劃行動之前,徐璟就已經聯系了摩勒。
摩勒也確定了時間,可以過來對安德烈進行催眠的記憶提取。
現在安德烈這樣說,倒是叫呂輕歌確實是無話可說了。
呂輕歌:“所以,你現在是想要哪種選擇?”
安德烈:“斯黛拉,你答應過我的。”
呂輕歌點了點頭。
“我的話,一直都算話。”
安德烈按了電動座椅按鈕,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我肯定是想要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了。”
……
安德烈自有記憶以來,在霍頓城堡之中,父母的感情就一直只能用四個字來說。
好聽點說是相敬如賓。
說難聽點就是不冷不熱。
可是即便如此,在外營銷的鋪天蓋地都是兩人感情恩愛,還會經常出席一些媒體的見面會。
為的都是霍頓集團的生意。
直到那一天,小安德烈聽到了父母兩人的爭吵。
爭吵過程中,摔碎了很多東西,小安德烈害怕的躲在了儲物間內。
莫莉夫人親自將他給抱了出來。
“安德烈別怕,爸爸媽媽沒有吵架,以后也不會吵架了。”
莫莉夫人果然是說到做到,小安德烈在沒有見到父母兩人吵架。
可是,不爭不吵,卻不意味著霍頓城堡的氛圍能好一些。
相反,更差了。
就連女傭都大氣不敢出。
而就在這個時候,霍利斯公爵生病了。
呂輕歌:“他去醫院做了手術?”
“是的,”安德烈說,“我忘記是一個神秘手術了,總之當時手術很成功,不過幾天時間,父親就出院回到霍頓城堡來養了。”
呂輕歌看著安德烈。
安德烈沉默了良久。
“但是,我沒有見過他。”
呂輕歌:“什么意思?”
安德烈說:“母親說是父親養病期間,不想讓我去,以免讓我過了病氣。”
可小安德烈又怎么是那種聽話的孩子。
男孩子一向都和父親會比較親近。
不讓他去,他就偏要找。
他找到了父親所在的房間。
安德烈的眼神有些飄忽。
“我在那邊等了兩天,終于等我我母親進去的時候,撤掉了在房門口的保鏢,我就偷偷跟了過去。”
小安德烈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他甚至,還在手中握著一支玫瑰花。
他想,他要把這朵玫瑰花偷偷給了爸爸,如果媽媽再生氣和爸爸爭吵的時候,他就出去,將這朵玫瑰花說是爸爸送給媽媽的。
門縫里。
他親眼看見。
他的母親站在床前。
手里握著一把染血的刀。
那銀白色的利刃上,滴滴答答下鮮血淋漓。
莫莉夫人面無表情,伸手,覆上了霍利斯公爵那雙瞳孔擴散的雙眸。
小安德烈手中的玫瑰花,掉落在地上。
花瓣摔碎了一地。
“就是從那天開始,我病了一場,諾亞就永遠停留在了那個年齡。”
“可是,精神醫生都說你是隨著年齡,心智也是稍稍有變化的……”
“是有變化的,”安德烈說,“誰還不會偽裝呢?人人都在帶著假面去偽裝,在父親的葬禮上,她竟然是哭暈了過去。”
呂輕歌看著安德烈嘴角自嘲的笑。
莫莉夫人將保鏢散去,就是不想要別人聽見或看到。
可是她卻沒想到。
她最不想叫看到的人,她的兒子,就在那個時候,偷偷地躲在門口,目睹了整個過程。
……
方思棠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是說,真的是莫莉夫人親手殺死了她自己的丈夫?”
霍利斯公爵,是死于莫莉夫人的手。
雖然說本來的推測里,就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當推論被證實的時候,眾人還是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沉默于莫莉夫人的陰狠。
“原因呢?”陳婉淳先開了口。
她開口的時候,都差點被自己嚇一跳。
這房間里面太安靜了。
徐之潤:“謀財才會害命,無非就是這兩點。”
“重要么?”
呂輕歌輕輕掀了掀唇。
“現在原因是因為什么不重要,而是結果。”
陳婉淳:“那現在是不是能起訴莫莉夫人殺人?安德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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