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撞破
不管她心里對張文定是怎么一個意思,她到底是一個女人,都主動到這個程度了,張文定還沒那個意思,她也還是要點臉皮的。
張文定見她坐正了身子,也順勢抽回了手,喝了口茶。
他倒寧愿就這么坐著聊聊天,跟一個不太熟悉的女人太親熱了,他雖然沒有什么心理障礙,可還是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兩個人都不是面嫩之人,抱的時候能夠抱得自然,現(xiàn)在不抱了,當然也不會有什么不適應(yīng)。
不過,再次開始聊天的時候,梅天容就沒有問張文定的私事了,而是聊起了她自己的工作,有時候,也會說幾句她的生活。
她的話中,有快樂,也有憂愁,仿佛心中藏著無盡苦悶,今天終于找到了個好聽眾,要一次說個夠似的。
張文定聽著她的話,心想她這還真是不見外啊,說交淺言深都有點不夠形容了——這公事私事都一股腦地往外說,我可不是你什么人吶。
更讓張文定無語的是,梅天容說著說著,就又依偎在他懷里了,他甚至都想不起來是他主動去摟她,還是她要往他懷里靠。
反正都這樣了,張文定也不介意過過手癮。
最近他在生活作風上可是相當守規(guī)矩的,想到在安青工作了那么長時間,卻沒有發(fā)展一個情人,這讓他內(nèi)心都忍不住對自己相當佩服。如今這世道,像他這么正派的男人,真的很難得啊!
對于苗玉珊的投懷送抱,他都果斷地拒絕了,這得多大的自制力呀!
至于說徐瑩,那是老關(guān)系了,當然是另有說法了哈。
梅天容正說得起勁,張文定也摟得正歡,包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平頭男人站在門口,兩眼往包廂里看著,只一秒鐘,就滿臉怒容,抬腳就往里沖,嘴里大吼一聲:“賤人!”
梅天容在包廂門被打開的時候就在張文定懷里抬起了頭,看到男人的樣子之后就驚呆了,見到男人大吼著沖來,才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趕緊脫離了張文定的懷抱,也不知道是想坐正還是想站起來,反正用力不對,竟然差點趴在了茶幾上,還弄翻了一個茶杯。
張文定一時之間也還沒弄清楚是什么回事,不過見到那男人兇神惡煞的樣子,也知道可能跟梅天容有關(guān)了,不是她男友就是她老公!
這時候,也沒那空閑工夫去想那男人是怎么找到這兒來的,張文定瞬間就站了起來。
他的戰(zhàn)斗力確實不錯,也看出來了那個男人應(yīng)該不是練家子,但怎么說呢,這會兒身邊還有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他坐著的話,有點不合適。
再說了,萬一有點什么意外的情況,站著總比坐著反應(yīng)快些。
藝高人膽大這話是沒錯,可老江湖都知道,那什么……獅子搏兔用全力,小心駛得萬年船吶!
還別說,那男人原本的注意力確實是在梅天容身上,準備撲上去就將梅天容暴打一頓的,可見到張文定站起來,滿腔怒火就沖著張文定了,右手一捏拳,迅速奔著張文定的面門而去。
這一拳雖然打得兇猛,可在張文定眼里,卻是輕飄飄地沒有力度,速度也差得遠。
雖然有點惱火那人一見面就動拳頭,不過張文定也知道這個事情還有說道,不想鬧得多大,所以一伸手,便捏住了那人的拳頭,手腕微微一抖,就將那人震得后退了兩步。
單就手上功夫來說,張文定這么輕輕一抖,完全可以讓那男人受傷,甚至不著痕跡地留下暗傷幾天后再發(fā)作都不是問題。
不過,他沒那么做,僅僅只是讓那男人離得遠一點,然后冷哼一聲:“出去!”
“出你媽!”那人根本就沒有去想自己是不是張文定的對手,叫囂著又沖了上來。
這一次,他沒有揮動拳頭,而是提腿正面去踹張文定。
現(xiàn)在的張文定,越來越有領(lǐng)導樣了,輕易不動怒,動了怒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可這廝張嘴就罵人,辱及生母,張文定再好的涵養(yǎng)也忍不住了,抬腿跟他碰了一下,讓其直接倒在了地上,并且暗勁涌入,直接就給那廝留了暗傷。
“啊。”那人叫了一聲,倒不是疼得受不了,而是突然倒地沒心理準備。
這時候,梅天容終于壓下了心頭的驚慌,尖著嗓子叫道:“何兵,你發(fā)什么瘋!”
倒在地上的何兵想瀟灑地爬起來,卻不料用力過猛一下閃了腰,又一屁股坐在了一地上,兩眼中滿是怒火,大聲罵道:“臭表子!狗男女!”
梅天容道:“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趕緊回去!”
“我干什么?我還要問你干什么!你個臭表子敢偷人,老子打不死你!”何兵終于站了起來,罵得更大聲,可由于剛才閃了腰,站著都還要伸手扶墻,想打人也沒辦法動手。
由于包間的門被何兵打開了之后沒有關(guān)上,這邊的動靜就傳到了外面,有個服務(wù)員過來看了一下,在門口站了站,或許是見情形不對,張張嘴,卻沒說話,轉(zhuǎn)身走了。
張文定注意到了,他不知道那個服務(wù)員是去找經(jīng)理了還是去叫保安,但是有一條他相當清楚,不能繼續(xù)在這兒和那個何兵糾纏下去了。
這不僅僅只是關(guān)系到一個面子問題,也怕這個事情鬧得太大了不好收場。當領(lǐng)導的有幾個女人不是問題,可因為女人鬧得滿城風雨,那就是大問題了。
眼見梅天容似乎給何兵罵傻了,站在那兒不知所措,張文定暗嘆了一聲,有點不忍心丟下她不管,便側(cè)過頭對她道:“還不走?”
梅天容這時候真是進退兩難,又羞愧萬分,本來已經(jīng)方寸大亂了的,可聽到張文定的提醒,頓時也明白不能在這兒鬧出大笑話讓別人看戲。
所以,她明知就這么走了可能更難解釋得清楚,但事急從權(quán),也不得不走了。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說,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要緊。
何兵看著張文定和梅天容離開,卻又攔不住,只能繼續(xù)破口大罵,還邊罵邊威脅。
張文定聽得心頭冒火,卻還是壓住了火氣沒有理會,邊走邊從包里取出一千塊錢,交到前臺,二話不說就走了——四個人的消費還不到八百塊呢。
說起來,還多虧了張文定有隨身帶點現(xiàn)金的好習慣,若是事事都依靠著秘書司機那里隨時準備著的現(xiàn)金,有時候還真不方便。
車漫無目的地往前行進著,張文定還是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他問梅天容:“你去哪兒?”
關(guān)了手機之后一直魂不守舍的梅天容被他這突然的話語嚇得身子一抖,扭頭看著張文定,不明所以道:“啊?什么?”
張文定就有點無語,你關(guān)了手機這個可以理解,可你這一言不發(fā)的,難不成還要我把你帶到酒店去嗎?
在心里嘆息了一聲,張文定只能又問了一句:“你現(xiàn)在要去哪兒?”
梅天容想了想,答非所問道:“剛才,那個,是我老公。”
“哦。”張文定回應(yīng)了一句,他其實早就看出來了何兵是梅天容的老公,所以才忍了下來,若是梅天容的情人,他就算不準備多糾纏,但下手多幾分暗勁,那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是梅天容的情人的話,應(yīng)該也不會那么沖動那么激動了。
梅天容收斂了一下思緒,道:“今天的事情,真是……對不起。”
張文定倒是沒料到她會致歉,對她生出幾分好感,其實真要說起來,他對她說聲對不起都不過份。
不過,很顯然,這時候說不說對不起都不重要,他道:“說這些干什么。”
頓了一下,他本想還問她要去哪兒的,但話到嘴邊又變了:“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梅天容又恢復(fù)了那失魂落魄的樣子。
張文定掃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跟先前的亮麗相比,又別有一番韻味。他也明白她這個時候心里很亂,知道問也問不出什么,便住了嘴,正想著要去哪兒比較合適,手機響了。
一個熟悉的女聲傳進了張文定的耳朵:“張市長嗎?我是梅華容,大梅。”
“哦,你好。”張文定不動聲色地打招呼。
梅華容似乎是停頓了一下,然后才問:“我妹妹現(xiàn)在和你一起嗎?”
“嗯,是的,你等下。”張文定說著,也不等梅華容再說什么,直接就把手機遞給了梅天容。
梅天容接過電話,只說了兩句就開始哭起來,哭得相當傷心,還不時從鼻子里嗯嗯兩聲出來,聽得有種別樣的蕩漾感。
果然啊,眼淚這東西是女人最特別的天賦,嘖,這梨花帶雨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疼愛。都說女要俏一身孝,看來并不僅僅只是說衣服,還有那種情形下,女人傷心的模樣吧。
梅天容這個電話只說了不到十分鐘,掛斷后雖然還是面帶愁容,可目中神色倒是平靜了不少。
她把手機還給張文定,用盡量平和的語氣道:“麻煩你送我到天鴿酒店吧,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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