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大殿。
白衣肅穆的青年正端坐在書案上翻閱宗門卷軸。
未過多久,像察覺到什么,只見他手一揮,一張傳音符出現(xiàn)在半空中。
“師尊。”
青年從書案前起身,端端正正朝傳音符的方向作了一揖。
“嗯。”傳音符另一頭的聲音聽起來冷淡極了。
因著兩人都不是熱絡(luò)的性子,一喚一答之后便又沉寂下來。
最后,是長周打破了這片沉寂,“師尊可是有事囑咐我?”
“是有一事要與你說。”但容鋮卻沒先說是什么事,而是問他道,“你小師弟最近又惹禍了?”
長周沉默了一瞬,只將容與在靈市與裴家少主打了一場帶回一只狐貍的事告知給了他。
“小師弟比起先前已經(jīng)收斂許多,那日比試,是我沒看好他,師尊罰我便是。”
“罰你做什么?”容鋮淡淡道,“他現(xiàn)在成這樣,都是我慣的。”
容與在外頭的名聲如何,即便容鋮閉了關(guān),也還是知曉一些的,但他卻并不在意。
他的兒子如何,這世上只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是。”聽容鋮這樣說,長周便知道他并未生氣。
“他要做什么依他便是,你不必束縛他,他自己有分寸。”容鋮又道,“你小師弟他,可能與你們想的不太一樣,日后你們便知道了。”
長周默了一會兒,本想問容鋮些什么,卻還是沒問出口,最后只是應(yīng)了一聲,“是,無論小師弟如何,他都是我們的小師弟,是天虞宗的小師叔。”
容鋮:“嗯。”
“長周,今日與你傳音,是想和你說,從明日開始,我便要閉死關(guān)沖擊渡劫中期,無三年五載只怕不會出關(guān),天虞宗上下便徹底交予你了。宿臻莫闕那里,我也給他們傳了音,他們?nèi)蘸蠖紩o助你。
另外還有一事,我昨日卜了一卦,東洲地域有異動。”
聽完容鋮的話,長周眉頭緊鎖,“東洲?那不是……”
他話還未說完,又聽容與繼續(xù)道,“東洲一向是魔族聚集之地,從被驅(qū)趕至東洲到如今,都未曾對修真界死心,我閉關(guān)后,便不能時常探查魔族的動靜,你們要多提防些。”
長周:“弟子知曉,明日我便通知宗門里的符陣長老開啟護山符陣,魔族一事,也會派弟子過去查探,師尊請放心,也盼師尊早日出關(guān)。”
……
將傳音符掐斷后,長周站在殿中久久未動。
容與過來時,瞧見的便是大師兄在殿中負手而立,神色肅穆的模樣。
“師兄。”
“小師弟,你怎么來了?”長周轉(zhuǎn)頭看他,眼中閃過驚訝。
他知道小師弟有些怕他,平時見了他也比在其他人那里收斂正經(jīng)許多,今日居然主動過來尋他了。
容與看見長周還是有些不自在,此刻聽長周這樣問,摸了摸鼻子,“有一件事要勞煩師兄,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
長周:“嗯?”
容與從懷里取出藏書閣內(nèi)帶出來的修煉卷軸,遞給長周,“煙煙吸納靈氣后,不知為何,靈氣在體內(nèi)很快就消散了,不能循著經(jīng)脈骨骼流轉(zhuǎn),不知道是不是我疏漏了些什么。”
接過容與遞過來的卷軸,長周翻了翻,然后沉默了一陣。
“小師弟。”
“什么?”聽見長周喚自己,他以為師兄已經(jīng)看出什么了。
結(jié)果又聽長周道:“雙修之道,需兩者身心契合……”
他只念了一段,便看向容與,“小師弟,你確定是這個?”
容與這才注意到自己拿錯了卷軸,他居然將自己看的話本遞給長周了。
“……”
容與尷尬的將卷軸收回,從懷里重新翻出卷軸來,這回他自己先翻看了一遍,確定沒拿錯后,又才重新遞給長周。
“是這個,我拿錯了,師兄,那本你能當(dāng)作沒看見么?”他的語氣變得忐忑起來。
長周看了容與一眼,淡淡“嗯”了一聲。
容與沒想到師兄這么好說話,簡直都不太像他印象中肅穆刻板的大師兄了。
看完手里的卷軸,長周拎起地上的藍銀色的狐貍。
他翻轉(zhuǎn)手掌,將周圍的靈氣聚集,一齊在手心處凝聚,而后他稍微釋放了些靈力,把那些靈氣送到玉生煙體內(nèi)。
靈力依舊只在玉生煙體內(nèi)停滯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流轉(zhuǎn)完全身經(jīng)脈骨骼,就慢慢消失了。
試了兩次,靈氣都只在體內(nèi)稍微停滯,然后消散的無影無蹤。
長周伸手,在玉生煙身上又探了探,確定那些靈氣都沒有了。
他收回手,搖了搖頭,“這種情況我也從未見過。
它既開了靈竅,應(yīng)當(dāng)能修煉才是。我也探了它的經(jīng)脈,并無凝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師兄也沒辦法么?”容與難免有些失望。
長周搖頭:“我去查查古籍吧,也許有記載。”
容與:“多謝師兄。”
“不必。”長周道,“對了,昆侖劍冢已經(jīng)開了,你回去便準(zhǔn)備,明日一早和玄青他們一起。”
“哦,好。”容與連忙點頭。
向長周作完揖禮后,容與抱著狐貍離開。
長周看著容與走出大殿。
他靜靜看了一會兒后,直到人消失在殿外,他才攤開手掌。
先前容與遞給他有關(guān)靈獸修煉的卷軸出現(xiàn)在手心。
將卷軸打開,長周看到卷軸上許多地方都被朱筆圈起來,在卷軸下方,還有一小段毛筆批注。
天邊剛顯出一抹白,容與便被敲門聲驚醒了。
容與從書案前抬頭,揉了揉自己的脖頸,去開了門。
“小師叔,該出發(fā)了。”
杜玄青站在門口,溫和地看著從屋里走出來的玄衣青年。
“這么早,小玄青,你們想困死誰?”容與打了一個哈欠。
“走吧,小師叔,到昆侖劍冢乘飛舟需一日半,你可以到飛舟上慢慢歇息。”看出容與的不情愿,杜玄青只得溫聲安慰。
又伸了一個懶腰,容與才像終于醒過來似的,“等等。”
而后他打了一個響指,藍銀色的狐貍不知從屋子里哪個角落鉆出來,在容與的腳邊停下了。
“小師叔,你要帶它一起?”看見玉生煙后,杜玄青問道。
“不能帶?”容與反問他。
“這倒不是。”杜玄青連忙解釋,“昆侖劍冢里的靈劍眾多,有一些脾氣不好,它若是跑丟了,劍冢里很容易被誤傷。”
“無妨,我一直抱著它,肯定不會跑丟。主要我與煙煙這些時日已經(jīng)有感情了,現(xiàn)在我離不開它,它也離不開我。”容與一邊回應(yīng)杜玄青,一邊又用手撓玉生煙的下巴,“是吧,煙煙?”
玉生煙被他撓得舒服了,嗚咽得叫了一聲。
“行了,走吧。”
到宗門外時,一方云舟停在石階上方。
所有弟子都已經(jīng)到了。
容與過去的時候,那些人都紛紛看向了他。
“看什么看,我沒來遲啊。”容與對云舟旁邊站著的弟子們道。
在看到長周后,他臉上的散漫神色一下收起,“師兄。”
“二師兄,三師兄,你們也來了。”
容與又向長周旁邊站著的兩個青年打了招呼。
“呵,你以為誰都都和你一樣,只會睡覺。”宿臻冷笑一聲。
“會睡覺不也是一種本事?總比二師兄你想睡睡不了好。”容與下意識地反駁。
“時候不早了,該上云舟了。”莫闕開了口,同時也結(jié)束容與與宿臻的爭吵。
“小師弟,希望你能尋一柄好劍回來。”在容與踏上云舟時,聽到了莫闕的聲音。
“他能尋什么好劍,有靈劍愿意跟著他已經(jīng)很不錯了。”宿臻道,“若真尋了好劍回來,你是想看他用劍劈柴還是用劍串起靈鶴在火上烤?”
……
踏上云舟后,容與站在云舟上看了一會兒外面的風(fēng)景,最后發(fā)現(xiàn)四周景色驚人的一致后,便找了舟中一處隔間鉆進去了。
他正打著瞌睡,杜玄青與陸柯都推門進來了。
“你們進來做什么?不是覺得舟中沉悶么?”容與掀開眼皮瞥了一眼他們。
“外面風(fēng)大,舟中其他地方又太吵了,想了想,只有小師叔這里安靜些。”陸柯笑嘻嘻的解釋,“這不也是怕小師叔無聊,特意來給小師叔解個悶。”
“滾,不需要。”容與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離我遠一點兒。”
陸柯委屈地看了一眼容與,果真離他遠了些。
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又開了口,“對了小師叔,昆侖劍冢十年開一次,這回去劍冢的人一定很多,我們應(yīng)該能碰上許多人。
聽聞上清宗出美人,特別是上清宗里的鐘靈月,已經(jīng)連著三年蟬聯(lián)修真界美人榜第一了。”
“是么?”容與挑了挑眉,見到陸柯那副神往的模樣,問他道,“你見過?”
陸柯?lián)u頭,“沒有,不說了只是聽說嗎?”
“小師叔,你怎么對美人一點兒都不好奇?”
“因為我見過修真界第一美人的模樣。”容與道。
只是那人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那人當(dāng)時帶了帷幕,以至于容與只看到了張臉。
但半張臉,已經(jīng)夠了。
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人裸露出的半張臉的模樣。
鼻峰微挺,唇略薄卻完美,唇上像染了朱丹似的。
皮膚白的像雪一樣。
容與覺得沒有比那人更好看的美人了。
陸柯還等著聽容與說美人的模樣,但容與說完那一句便閉上了眼睛,任憑陸柯怎么喊他也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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