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各懷心思
又是半年后。
無論是韓生對玉霞派蛇鼠行徑的大為不滿,還是周由凱對玉霞派的血海深仇,亦或者是玉霞派這種絕對利己者的存在對補天理念的阻礙。
一切都早已是無法調(diào)和的矛盾。
但卻偏偏彼此相處的很是融洽,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哪怕是韓生有空就去玉霞園林轉(zhuǎn)幾圈,哪怕是玉霞派有時候明里暗里的炫耀自家宗門的實力,雙方也都是維持表面和氣。
有怨,有恨,有利益沖突,卻還能維持表面和氣。
此間種種,皆是表象,皆是障眼法。
其實爭斗在補天觀還未入駐東萊城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
先是玉霞派在得知補天觀即將到來時,果斷、強勢的派出真我境屠殺靈隱派滿門。
然后再補天觀真正到來后卻又笑臉相迎,還主動送上重新裝修過的駐地,一副盡善盡美的忠義形象。
可在這背后,是示威,是施壓,是單方面宣布自己也要有主導(dǎo)權(quán)。
而面對玉霞派的種種算計,韓生幾人也只是進行了一些輕微的敲打,并沒有選擇正面硬剛,反倒是做出一種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聽之任之的態(tài)度。
一心撲在補天理念的普及上,只關(guān)心后進者們這個月修為提升了多少,下個月需要的修煉資源夠不夠用,陣法又教導(dǎo)的如何……
可偏偏越是如此不加理會,越是讓玉霞派如坐針氈,寢食難安。
因為韓生他們并非不聞不問,而是看得太清楚,想的太明白,直接抓住大勢所在,抓住破局的關(guān)鍵點。
不動則已,但有一動,玉霞必定遭難!
隨著時間的推移,后進者的修為穩(wěn)步提升,這股力量也越發(fā)不可忽視。
而玉霞派也認為是時候了,是時候收割韭菜,是時候發(fā)起反擊了。
也不知道具體是從哪一天開始,也許玉霞派對此早有謀劃,東萊城中漸漸有紛爭出現(xiàn),若是刨根問底,追尋源頭,也只能查到后進者身上,再也沒有更多的線索。
也就在如此幾月后。
幾家勢力例會商討一些瑣事,簡單商議過后,玉霞派的黃澤明輕咳一聲,直接提議道:
“鑒于東萊城目前的發(fā)展趨勢,我認為補天學(xué)府的組建應(yīng)該提上議程了。諸位覺得呢?”
韓生沒有立刻回復(fù),而是轉(zhuǎn)頭望向寒炙谷,七星劍宗,以及冰風谷的三位代表。
寒炙谷的林朝歌迎著韓生的目光,附和道:“最近后進者彼此之間時有紛爭,就是因為沒有人統(tǒng)一管理,各自為戰(zhàn)。若是補天學(xué)府出面,想來會有所改善。”
不待韓生的目光看過去,七星劍宗的鄭千平也開口附和道:
“后進者的數(shù)量龐大,良莠不齊,對于其中優(yōu)異者我們應(yīng)當重點培養(yǎng),若還是不分類別的統(tǒng)一教導(dǎo),勢必會耽誤,甚至是浪費了他們的天賦。所以我也認為應(yīng)當組建補天學(xué)府來解決這一困局。”
韓生轉(zhuǎn)頭看向冰風谷的呂飛燕,道:“想來呂長老也是這般認為的。”
“大同小異罷了。”呂飛燕輕輕點頭,說道:“近年來,后進者中的女弟子常有被人欺凌,如果再不加以控制,后果不堪設(shè)想,恐與補天理念的初衷相悖。”
韓生心知這幾家定是提前就已經(jīng)商量好了的,倒也并不在意這些,反而是將目光再次落在黃澤明身上,問道:
“那依黃長老之見,東萊城的補天學(xué)府,該當有何不同?”
黃明澤微微一笑,只看著韓生一人說道:
“我認為,東萊城的補天學(xué)府不成立內(nèi)外學(xué)府,而是以陣法、煉丹、修行劃為三個分院,由玉霞派管理陣法分院,補天觀管理煉丹分院,寒炙谷,七星劍宗,還有冰風谷共同管理人數(shù)最多的修行分院。”
這關(guān)于學(xué)府分院而治的提議,看著是挺好,有理有據(jù)。
但世間之事,是好是壞一張嘴,甭管他說什么,只看是怎么做的就是了。
就算是天大的好事,到了不恰當?shù)娜耸掷铮矔兂蓧氖乱患?br />
韓生略一沉吟,卻也依舊沒有拒絕,而是打趣似的說道:“既然諸位已經(jīng)有了如此成熟的方案,那我要是再不同意就多少有些不盡人意了。”
黃澤明嘴角輕挑,他們幾家聯(lián)手,壓根不擔心韓生會拒絕。
可又聽韓生繼續(xù)說道:“但是,靈隱派也是東萊城的本土宗門,傳承千年之久,遠勝諸位,而且也曾在域外之亂中做出重大貢獻的,此等盛世,又怎能缺席?”
“我提議!”韓生忽的加重音量,打斷黃澤明的反對,繼續(xù)說道:“修行分院,靈隱派也應(yīng)當一同參與管理,想來幾位也是不會拒絕的。”
韓生說著,目光卻是從林朝歌幾人臉上一一掠過。
果不其然,這三家和玉霞派并非鐵板一塊,甚至巴不得靈隱派和玉霞派繼續(xù)互相牽制。林朝歌當即表態(tài)道:“靈隱派確實應(yīng)該參與進來,此前是我們的倏忽,還請周公子見諒。”
鄭千平與呂飛燕也相繼表態(tài),拱手向周由凱致意。
坐在韓生身旁的周由凱壓下心中的激動,一一拱手回禮,當即起身,開口表態(tài)道:
“我靈隱派如今雖然只剩我一人,但靈隱派仍舊存在!只要靈隱不滅,就必將會為天風的未來殫精竭慮,奉獻所有,以不負先輩夙愿!不負風圣大德!”
黃澤明再是不愿,此時也沒有合適的反對理由,稍一思忖后,說道:
“修行分院有別于其他兩院,原先定為三家共同掌管,遇到意見不合時尚可投票決定,如今四家共同掌管,怕只是平添繁瑣。”
韓生瞟了黃澤明一眼,沒有說話。
而林朝歌三人見韓生沒有說話,一時也有些吃不準,更準確的說,他們知道該怎么做,也知道韓生知道該怎么做,大家都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但這事不能由他們說。
一個大家都知道答案的問題,被特意拿出來討論。其本身就有威脅的意思,更是逼迫大家表態(tài)站隊。
而他們要的是靈隱派借助韓生的影響力和玉霞派互相牽制,萬不能讓自己也陷入其中。
就是如此的各自為戰(zhàn),才能讓玉霞派入駐東萊城,才導(dǎo)致我靈隱派覆滅!若是如涌浪城那般……何至于此!周由凱將眾人的神態(tài)盡收眼中,輕笑出聲,似是在嘲笑林朝歌他們,更像是在自嘲,隨即接過話頭,道:
“若是平票,那就召集會議,由三家分院投票表決便是了。黃長老怎的連這么簡單的事都想不到?該不會是想插手修行分院的事卻不好意思開口吧?”
“哼!”黃澤明輕哼一聲,嘴唇翕動,無聲的說出“喪家之犬”四字。
可周由凱嘴角的笑容卻是更甚,開口吟道:“既避世,莫入世。無情無義,緣何長生。自比玉霞,不過蛇鼠。黃長老,可還曾記得?”
“原來是你!”黃澤明拍案而起,震碎議事廳內(nèi)的長桌,勃然大怒,伸手指著周由凱連點好幾次,卻是氣得說不話來。
當初就因為玉霞洞窟內(nèi)的陣法被提起觸發(fā),導(dǎo)致玉霞派近千門人死去一大半,只余下三百不到,代價慘痛至極!
尤其是這首刻在玉霞派功德碑上的言辭,險些又氣死幾位剛剛掙脫陣法神魂虛弱的長老。
不曾想竟是周由凱刻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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