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規則怪談之惡靈島(九)
于莉莉死死瞪著眼睛,對面的章文笑得一臉溫柔。
他本來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儀態氣度自然少不了,或者說是本場游戲的玩家里的最佳。這么一笑,整個人柔和了不少。
這也就他,換游戲里其他任何一個男性玩家都沒有這個效果。
章文用手輕輕擋在于莉莉嘴邊,示意她安靜,嘴里說著些什么,看嘴型是:別哭啊小丫頭,我不會傷害你的。
此時,于莉莉的直播間畫風是這樣的:
【臥槽,還是有點帥的】
【……你們不覺得死而復生更恐怖嗎?】
【可惡啊,生平第一次被人叫丫頭居然是死人叫的】
【好溫柔,他真的,我哭死】
……
諸如此類。
于莉莉不覺得溫馨,只覺得恐怖。這人應該是已經死了!聽那位武文斌所說,他都解決不了這位章文,更何況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
心下恐嚇,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發出聲響來。坐著的李四成覺著不對勁,彎下腰,看見于莉莉一個人坐著,傻傻地看著前方,像是魔怔了一般。
莫不是鬧鬼了?
李四成心下也有些慌了,喊了一聲:“于莉莉?”
于莉莉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地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強撐著笑意:“我能出來了嗎?”
“你都沒有找完,把桌底看完再出來。”李四成又坐在了椅子上,補充說道,“我們現在是隊友,找到線索獲得更多積分才是主要的,我又不會害你。”
于莉莉眼神死死盯著那雙腿露在外邊的腿,貝齒狠咬粉唇,繼續仰頭。
下一秒,那人再次出現,這次是緊緊靠著她的肩頭,用氣音跟她說話:“不想擺脫他的束縛嗎?”
于莉莉猛地回頭,那人的頭顱和自己近在咫尺。
明明是有些旖旎的場景,于莉莉卻硬生生看出了恐怖的意味。
明明……明明他的身子在自己右手邊半米遠處,為什么頭顱會在左肩上!
咽了下口水,于莉莉眼一翻就要暈過去,章文偏不如她意,朝她的面部吹了口氣,于莉莉緩緩轉醒。
于莉莉:“……”
人間不值得。
于莉莉用唇語跟他交流:你想干什么?
她實在不敢用氣音,怕自己一張口就露出顫抖的聲線,控制不好音量,到時候先遭殃的恐怕不是李四成,而是離章文最近的自己!
章文的頭顱沒有回去,還是靠在于莉莉的肩頭,像是在對情人溫柔倦語一般:“你把他引到桌子底下來,然后你就可以離開了。”
于莉莉:如果我不答應呢?
章文溫柔一笑:“那就是你不能離開了哦~”語氣很輕,很蕩漾,完全不符合之前那個表情嚴肅的精英男形象。
于莉莉一咬牙,點頭答應下來。
至于章文為什么非得要在桌底而不是直接出去干掉李四成,于莉莉并不想多問,多問多錯,還是謹慎點為好。
章文滿意地點頭,瞬間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李四成的聲音再次傳來:“怎么還沒好,你在底下拉了泡屎嗎!”訓手下訓慣了,李四成也沒收著口氣。
于莉莉朝外邊瞥了一眼,裝作認真檢查著桌底,沒有搭話。
李四成沒得到應話,也鬧了,猛地一拍桌子,重復著自己的話。
見于莉莉還是沒理會自己,李四成憋不住了,彎下腰來就準備罵,結果看見于莉莉很認真地再看頭頂的桌底,仿佛發現了什么。
“發現了什么?”李四成問著,可于莉莉還是沒說話。
李四成臉色一沉,蹲下往桌底爬。
見李四成快爬到中心了,于莉莉連忙往反方向跑了出去,她身材嬌小,很靈活,不到三秒就出去了,而李四成這時想跑也來不及了。
他看著前方一雙瘦弱的小腿,往地上啐了口口水,下一秒,視線被遮擋,面前是大片的黑色,面料。
他抬頭,正對上章文的一雙眼睛。
睡了大概半個鐘頭,五葉轉醒,唐妮妮聽著動靜,也醒了過來,按下開關。
“五哥,你怎么知道他們不回去三樓呢?”
五葉:“他們肯定會從一樓開始,這才第一天,急著往三樓送死干什么?”
唐妮妮:“……”那我們去三樓做什么?
五葉估摸著時間,和唐妮妮一起往外走。
“五哥,不關燈嗎?”唐妮妮看著房間里通亮的燈,隨口問了一句。下一秒,房間里的燈就熄滅了。
黑暗中,五葉看著唐妮妮,說:“來電了。”
“真正的來電。”
唐妮妮看著五葉,突然意識到什么,猛地朝房間里看去,房間里漆黑,接著窗外著照進來的月光,唐妮妮清楚地看見,床頭的鐘表上顯示:0:00!
現在才到零點!
“你們見著燈光就以為到了零點,其實只要我想,我一樣能讓它在零點之前來電,在七點之后熄燈,一樣的道理。”五葉的聲音再次傳來。
唐妮妮沉默地關上門,同五葉踏上通往三樓的樓梯,走到最后一階樓梯,即將踏上三樓的時候,唐妮妮看向五葉,問道:“五哥,為什么不告訴他們?”
五葉收回腳,整個人站立在最后一階臺階上,看向個子只及自己腰間高的唐妮妮:“妮妮,這是我找到的線索。”
唐妮妮聽出來了五葉的意思:
第一,這是五葉找出來的線索,他怎么處置是他自己的事情;第二,他沒有義務和其他隊友分享這個線索
其實還有第三,唐妮妮沒有品出來。
這是五葉一個人的游戲,即使順路搭了個小朋友,終歸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為什么要牽扯別人進來?說好聽點,叫不愿牽扯別人;說難聽點,這件事本身和唐妮妮也沒有關系。
五葉的態度間接阻止了唐妮妮跟其他人一起去,本就仁至義盡,現在還帶著她一起找線索,唐妮妮憑什么要求其他有的沒的?
五葉,本質上還是無限世界的小主人,他渴望殺戮,崇尚血腥,即便被母親的人性的血脈中和一半,他依舊不會選擇控制自己,只會任由它增長。
這,才是無限世界的殘酷。
唐妮妮低下頭,沒再說話。她知道這樣不對,她是在用自己的行為準則要求別人。
“對不起,五哥。”
五葉搖頭,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見小妮子沒跟上,他皺眉:又干什么?他說話有時候很直,并不是很能體會到人類千變萬化的情感,太復雜了。
小孩子什么的果然麻煩!
還是自家哥哥姐姐們好。
“不走嗎?”
唐妮妮聞言,抬頭,看向五葉,眼里含著點點淚光,幾步就跟上了。
五葉:……哭什么?
三樓比起一二樓來說,不算大,這是相當于閣樓的一層。
上樓就是一扇門斜對著樓梯口,旁邊再無其他的東西。
看樣子,這扇門后邊的房間就是他們要探索的地方!
五葉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根鐵絲,插進門鎖里,有模有樣地搗鼓起來。
十秒鐘過去了……
二十秒……
三十……
直到清脆的一聲響起,五葉看著斷在自己手里的鐵絲,沉默不語。好在斷的一截超出門鎖好幾厘米,五葉抓著突出的一截就往外拔。
眼見著進不去了,五葉想了想,可能在服務生那里有鑰匙,但現在去拿鑰匙很明顯不現實。
五葉把目光移向一旁的門合頁,墨綠色的眼睛里異彩流動。
唐妮妮乖巧地站在一旁,正準備找個工具幫忙,就聽幾聲咔咔響,五葉把門合頁卸下來了,準確的說,是掰下來了。
唐妮妮:“……”壯士好力氣!
把門擱在旁邊,兩人提步走進去。
這個房間像是有人住過的,推門進去就有個掛衣服帽子的衣架,往里走,旁邊是衛生間,最里邊是一張床,看上去是單人睡的。床邊有一張辦公桌,桌子上擺滿凌亂散落的稿紙和一本厚厚的筆記,最邊上擺著一株早已枯萎的花束。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屋子中央,擺著一架大大的鋼黑白鋼琴,鋼琴上放著樂譜,慢慢靠近,仿佛有隱約在奏響。
這是一位鋼琴家的屋子?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突然,腦海中再次出現系統的提示:【發布任務:鋼琴家的死亡樂章。請在七天內找到鋼琴家的死亡原因,成功,將脫離副本并獎勵積分;失敗,將死亡。】
發任務了嗎,鋼琴家的……死亡樂章,就是在這個房間?
那不是很快就要離開了?嘁,真沒意思!
五葉慢慢走進這間屋子,發現屋子里素凈得很,但天花板和地上都染滿血跡,血跡最多的是鋼琴上,鋼琴琴鍵上撲滿黑紅色的血跡,仿佛死者死前還在不停地彈奏鋼琴。
正覺著無趣,五葉突然暈了過去,朦朧的視線里,看見了茫然不知所措的唐妮妮……
五葉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干凈,整潔,不染塵埃,仿佛天生就不該被染指的純潔。
看著熟悉的布局,五葉一下清醒過來:哦,這不是三樓的那個房間嗎。
此時,他站在門口,看著屋子里的人。那人坐在辦公桌前,神色溫柔,看著面前的手稿,嘴里輕輕哼出曲兒來。
左手拿著手稿,右手在空中胡亂按了幾下……在五葉看來,是胡亂按了幾下,畢竟五葉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過了一會兒,那人站起身來,換上整齊的黑色西裝,坐在那架黑白鋼琴前,用手輕輕撫摸著鋼琴,發出一個個音符。
他陶醉地閉上眼,把手輕輕搭在鋼琴琴鍵上,開始彈奏,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間跳躍,靈活地穿梭,像在黑白森林里漫游一般。
令人神往。
這一幕五葉十分熟悉,他母親就會彈鋼琴,老爹就找了架鋼琴過來給母親。每每母親彈鋼琴的時候,幾個兄弟姐妹都會乖乖地坐在一旁,看著母親溫柔又寧靜的神色,享受悅耳的音樂。
五葉微笑著,往前走了一步,下一刻,正沉醉于音樂世界里的人突然睜開眼,一臉仇視地望著他!
“你來做什么,又想要殺掉我嗎?”那人冷靜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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