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李尋風的遺言
此時場中二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貿然動手,雖二人對對方的功法招式相當熟悉,但是也是因為如此,彼此也是相當明白彼此的弱點。
但擂臺之下,大多數人顯然更加看好風月寒,畢竟他的境界比之李項實實在在高了一個層次。
“看來這次,李項的麻煩不小”,黃三在一旁忍不住有些擔心。
“這可不一定”,雷默似乎對李項有不小的信心,讓得黃三微微錯愕。
“嘿嘿,黃兄,你不會以為那家伙真的只是凡武一品中期吧”,對著錯愕的黃三,雷默此時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黃三瞳孔微微收縮,顯然是明白了幾分,自己也是選擇了保留實力,那別人自然也有可能這般做。
“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喜歡扮豬吃老虎”,雷默倒是直接揭露了李項的目的。
“我大哥只是不想太招搖罷了”,李牧對于雷默的調侃,也是忍不住為他哥出聲辯駁。
“但是現在,怕是想低調都不行了”,雷默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嘴角微微上揚。
“你境界比我的低,我便讓你三招,免得說我風家人欺負你李家”,此時那風月寒再次打開了鐵扇搖了起來,顯然是想用絕對實力碾壓李項,但是這算盤,能不能打響,就不得而知了。
李項右手揮槍而出,舞出一朵槍花,泛著銀光,便朝著風月寒躍去。
“我怕三招未完,你就輸了”,李項口中悶喝一句,右手腕再次反向一個翻轉,又是一朵寒芒銀光的槍花,而這還不算完,周身一個旋轉,左手接過凌空的銀槍,帶起一道回旋,第三朵銀色槍花綻放而開,“殺”,一聲爆喝,李項帶起的勁風裹挾著三朵槍花直指此時搖扇的風月寒。
“流云槍決,梅花三弄”,風月寒當下也是認出了此招,眉宇間略帶一絲詫異,口中忍不住呢喃一聲。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看著那李項嫻熟的槍法,風月寒也的忍不住點了點頭,但也僅限于此,因為僅憑這招,風月寒并不放在眼里。當下腳底一蹬,直接便是迎了上去,但詭異的是,風月寒不是直沖而上,而是腳下連點,輾轉騰挪間,不停的變化著位置。
“鏘,鏘,鏘”,三聲而過,臺下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那風月寒手中收攏的折扇卻是已經一連點過李項舞出的三朵槍花,“給我退”,風月寒的一聲悶喝,折扇一下順勢打開,劈在了李項的銀槍之上。
“吭”的一聲,兩柄兵械交接,濺出一絲火花,而兩人身形也是在互相全力一擊之下被反震而回,“踏,踏,踏”各自退后了三步,但是不同的是,那風月寒是用折扇往后扇出一道勁風,止住了身形,而李項卻是倒轉槍頭,一記回馬槍,點在了擂臺上,才堪堪穩住身形。
這一招之下,似乎那風月寒比之李項,更顯得輕描淡寫。
李項此時盯著明顯比自己應對輕松的風月寒,神色顯然有了一絲凝重。
“我收回剛才的話,現在的你,確實得讓我費些功夫”,風月寒雖看似一臉輕松,但剛才李項的那一招顯然也讓他有些棘手。
“清風決,風戲花”,李項這時也是看出了剛剛風月寒那一招,“不過你要是只修煉到這第一層的話,怕是不夠”。
“接下來這一招,你要是擋的下,就算我輸”,此時的李項在施展出那招梅花三弄以后,顯然也是到了極限。
“喝”,李項口中悶喝一聲,銀槍在他手中翻轉,帶起道道勁風。
“又是凝勢?”,看臺上的各位大能忍不住詫異一聲,“看來這一屆的小娃,倒是有些藏龍臥虎的味道”。
“李項就不怕對面的出手打斷嗎?”,寧依在擂臺下看著不停舞動銀槍的李項,忍不住提醒道。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黃三無奈的揉了揉寧依的腦袋。
“他不會的”,一旁的李牧倒是咬牙出聲,“又或者他是不屑”。
正如李牧所說,那風月寒看著凝勢的李項,顯然也沒有貿然動手,因為他要的不只是贏,而是全面碾壓李項,讓他輸的心服口服。
“既然你要求,那就一招定勝負吧”,看著李項此時周邊越發猛烈的勁風,風月寒也知道這一招的非同小可,當下也不敢托大。
“咔,咔,咔”,那風月寒握在手中的鐵扇正被他一頁頁打開,而每打開一頁,那風月寒眉頭便皺起一分,但他身上的氣勢也是增長一分。
“又是凝勢?”,此時看臺上的大能們,也是對接下來的對決更加有了興趣。
“小心了”,李項此時手中的銀槍顯然也是揮舞到了極限,一聲悶喝,“嘭”的一聲,一腳踏出,握槍的右手瞬間收回后,銀槍全力往前探出,人隨槍動,帶著猛烈的勁風,直指風月寒而來。
“咔”,而隨著風月寒打開最后一頁扇面,他的臉色也是些許有些煞白,但已然沒有時間給他喘息,因為那李項正持槍而來。“去”,口中悶喝一聲,周身轉動一圈,手中的鐵扇便是被他直接脫手劈了出去,又是“咔”的一聲,那在空中旋轉的鐵扇竟直接分裂開來,化作片片鐵花,猶如飛雪一般。
“流云潛龍”
“雪舞月”
那李項周身勁風,隱隱帶起一聲尖嘯,猶如龍吟一般。
而風月寒那鐵扇散成的飛雪般的鐵片,竟是聚成了一道圓弧殘月。
“看來這流云城寨的李家,跟清風城寨的風家,似乎底蘊不淺”,看臺上的眾人議論紛紛。
“他們祖輩都是出過天玄境強者的,只不過后來沒落了”,一旁的面具男子倒是了解一些那兩世家的一些由來。
“這就難怪了”,一旁的玄一捋了捋下巴的須髯,微微點了點頭,“這兩個小家伙不止天賦卓絕,所修的功法怕也都是玄經階別”。
“玄一兄的眼光倒是毒辣”,一旁的禪門也是默默點頭。
“轟”的一聲。
正當看臺上眾人議論之時,那臺上二人的殺招也是終于撞到了一起。
漫天的鐵花被迸射而出,“叮叮叮”,打在那由精鐵礦打造的擂臺上,帶起了一連串的花火,而此時的李項卻是被那無數的鐵花擊退了數米,渾身是血,顯然是被那剛剛漫天的鐵片劃出了無數道血痕,“嘭”的一聲,李項半跪了下來,膝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右手持槍,硬撐在地,渾身細小的傷口在不停的往外滲血,“滴答滴答”,一滴滴鮮血滴落在擂臺上,砸出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我輸了”,李項低著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沒有不甘,此時的語氣竟然還有些釋懷。
而反觀風月寒,當時也是被震蕩波及,再加上自己的氣力早就在這一招之下抽調一空,此時滿頭大汗,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但此時他盯著李項的眼神卻貌似有些復雜。
“李項,你他娘什么意思”,此時的風月寒竟是莫名的爆出了粗口,讓得周圍的人一臉茫然。
“呵呵,沒什么意思”,李項慢慢撐著銀槍站了起來,“嘭”的一聲,一個踉蹌,卻又是坐了下去,“輸了就是輸了”,沒有覺得丟臉就算了,更讓人看不懂的,李項此時居然還在笑。
“你當我眼瞎嗎?”,風月寒此時滿臉憤怒,盯著李項的目光竟帶著怨恨,“你居然半途收力,你李家就這么看不起我風家嗎?”,風月寒此時爆喝出聲,當下也是讓得臺下的眾人明白了過來。
其實當時,李項那一招之下,雖不一定能完破風月寒的雪舞月,但李項如果不收手的話,那被他反彈而回的無數鐵片定會傷到那時已經渾身無力的風月寒,而那鐵片數量如此眾多,他根本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鐵片會傷到風月寒的性命,所以那一刻,他選擇了收手。
“沒辦法,那是我那老子的遺言”,對于風月寒的質問,李項此時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遺言?李尋風死了?”,風月寒此時的面色不只是錯愕,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對,我爹上個月走的,按他要求,跟我娘合葬,是我們兩兄弟埋的”,此時的李牧,躍上了擂臺,扶起了脫力的李項,“而且我爹走的時候,什么也沒交代,只留下一句話”。
“弟...”,李項出聲打斷了李牧,“我輸了,無話可說”,當下便要李牧扶自己下臺。
“李家的,今天不說清楚,你們誰都不能走”,風月寒怒喝一聲,提起一口氣,撿起身邊的幾枚鐵片射了過去。
“鏘”,李牧回身,隨手劈出一記銀光,便打飛了鐵片。“風月寒,你不要欺人太甚”。
“弟..”,李項出聲阻攔要上前還手的李牧。
“我說了,今天不說清楚,你們誰都不能走”,風月寒倒是絲毫不懼此時壓著火的李牧,現在的他,更想知道的是那李項不愿提及的秘密。
“告訴你又能怎么樣?我爹臨終說了...”
“弟...”
“哥,你覺得今天我們不說,這家伙會罷休嗎?”,李牧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少見的對李項抬高了音量。
“風家的,我爹臨終說,無論我們風李兩家恩怨如何,至我們兄弟這一輩起,任何李家人不得傷風家人一絲一毫,如有違背,祖規家法伺候”。
“你說什么?”,風月寒不敢置信道。
“哎,我父親彌留之際,還呢喃著一句”,想起父親最后那悔恨愧疚的目光,李項雖不愿意相信,但他隱隱覺得父親當時似乎是覺得解脫的。
“你們倆兄弟別怨我,我李家雖不欠風家,但我李尋風這輩子欠你們娘親的,實在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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