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當萬人迷來到真人秀現(xiàn)場(完+新世界開篇)
隨著兩人攀扯出的東西越來越多, 叫特調局的人大開眼界。
任啟川的堂弟忽悠他去35號別墅,是因為他聽到宋維宗說,那里鬧鬼,是真的會死人?
杜盈盈收到一個月有料鮮花, 是她爸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叫這女兒消失, 從宋維宗這里得知了法子, 在鮮花卡片動了手腳?
胡子軒的大哥和蕭瀟認識,她的暗示導致他下手速度加快?
湯玉婷的表姐是蕭瀟網上的朋友, 知道湯家的事情后,她背地里給人支招?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哪怕特調局辦了很多案子,現(xiàn)在還是被他們吵得腦瓜子痛。
蕭瀟討厭魯冰怡,這是已經確定的事實。
她為什么要讓宋維宗接觸另外幾家,甚至慫恿他們去35號別墅,要弄死任啟川四人?
到底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怨?
貌似現(xiàn)實中, 任啟川幾人跟蕭瀟并不熟,甚至沒怎么接觸!
這莫名其妙的仇恨到底是從何而來?
剛才為了抓人,肖毅的隊友只問了蕭瀟背后的風水師,沒問其他事情。
精神控制很難操作, 稍不注意會把人弄傻, 所以平時特調局使用時非常謹慎。
這回涉及的人命太多, 必須盡快抓人,他們不得已才用了手段。
至于具體為什么蕭瀟討厭魯冰怡,她們什么時候結怨, 這些問題之前沒時間問。
誰能想到, 蕭瀟和宋維宗互相指責,爆出更多秘密。
肖毅把兩人分開,單獨審問。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拿錢辦事,就是賺點兒錢而已——”宋維宗一臉憋屈。
早知道蕭瀟的事情這么麻煩,他說什么也不會幫她擺陣。
這下好了,自己栽坑里了。
蕭瀟進了審訊室就閉了嘴,一副你們要么嚴刑逼供,否則我是堅決不說,堅決不承認的模樣。
反正她咬定自己沒有動手殺人。
陣法是宋維宗布置的,她的確給了錢,可她也不知道陣法那么邪惡。
她是被蒙蔽了!
之前肖毅的隊員對蕭瀟使用過精神控制,考慮到精神控制對普通人的傷害性,短時間不能再用。
而且上法庭的證據(jù),必須是犯人在正常狀態(tài)下的供詞,精神控制得到的答案不會被法官采納。
所以蕭瀟此時現(xiàn)在一聲不吭,拒不配合,他們還真不能對普通人用強。
也不知道是不是特調局有什么庇佑,蕭瀟進來后再沒吐過血。
她試了幾次,不管內心如何恨魯冰怡,身體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為此,蕭瀟還巴不得在特調局多呆一段時間。
審訊僵持著,沒有任何進展。
不過肖毅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選擇專攻宋維宗。
畢竟蕭瀟把事情全推到他頭上,他的罪名會很重。
知道蕭瀟做了什么后,宋維宗在審訊室破口大罵。
法律早有規(guī)定,玄門中人不能傷害普通人。宋維宗為了活命,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待了。
他擺陣是蕭瀟的請求。
至于她當時作為一個初中生,是怎么知道宋維宗會陣法,他真不知道。
而且一開始宋維宗雖然從殘本上學了一點陣法,私底下也做過小實驗,但他沒在活人身上試過。
還是蕭瀟鼓動他放開手,他才動了這念頭。
“我只是布陣,魯冰怡的爸媽可不是我殺的,你們相信我!”
“等他們死了,我才知道這陣法會殺人,我開始根本不清楚……”
宋維宗不承認自己殺了魯家夫妻。
他心里在害怕,以“祖宗”和魯冰怡的關系,萬一他要為魯家夫妻報仇呢?
自己豈不是第一個遭殃?!
而宋維宗也的確是在鬧出人命后,才知道陣法需要活人獻祭。
一開始他只是以為這是叫人倒霉的陣法,沒想到它會這么惡毒啊!!
宋維宗對天道發(fā)誓,他要是故意殺害魯家夫妻就萬劫不復,死了入畜生道。
“你沒有動手殺他們,可是他們因為你布置在別墅地下室的陣法而死,更何況后面還有那么多條人命,這都是血債。”
肖毅心里嘆了口氣。
哪怕宋維宗是他的師叔,可是法律無情,玄門中人用惡毒手段殺害普通人,是死罪。
“師侄!小毅!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我真不知情……”
此時,宋維宗頭發(fā)披散,早就丟了大師的風范。
“我舉報,蕭瀟肯定有秘密!我懷疑殘本是她想辦法送我手里,讓我學的!不然她怎么知道玄門,怎么知道這個陣法?”
“我從沒告訴過任何人,自己偷偷拿動物實驗了幾次,還在研究中。直到遇到蕭瀟后,被她點醒……”
“她說能讓我賺大錢,順便在魯家人身上實驗陣法,都是她的建議啊!”
宋維宗是真的后悔了,他沒想到事情一步一步發(fā)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魯家夫妻的死只是個開頭,后來進了35號別墅的人一個個出事,他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仔細研究后,宋維宗發(fā)現(xiàn)這是個偷天換日的換命陣法,這才察覺到蕭瀟的目標是魯冰怡,她斷定魯冰怡的命比自己好,想竊取她的命格。
“她一定是知情的!我也是后來才明白過來,她一開始就盯上了魯冰怡!”
宋維宗的分析十分接近真相,肖毅也贊同這一點。
但是,由此引發(fā)出了更多疑問。
他們查過,魯冰怡父母去世之前一直生活在嶧城,蕭瀟則是在省城長大。
兩人從沒有過交集,更不可能有劇烈的矛盾沖突。
幾乎可以確定的是,蕭瀟是突然針對魯冰怡。
如果宋維宗沒有撒謊,是蕭瀟主動找上他,那她又是從哪里知道換命陣法的呢?
之前肖毅從醫(yī)院帶走蕭瀟的時候,她的主治醫(yī)生說過,目前她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所以他們這時候也不能不顧病人健康,強行審訊。
對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賴皮樣,甚至還在監(jiān)牢里睡著了。
真是心大!
想到網友們給蕭瀟的評論:“蛇蝎美人”,肖毅覺得這個詞還真是貼切形象。
肖毅沒有猜到的是,蕭瀟是睡著了,可她又沒有真的睡著。
此時,蕭瀟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棟別墅中,這地方她很熟悉,是35號別墅。
廚房里的男人她也認識,是魯冰怡的爸爸。
我為什么會在這兒?蕭瀟驚慌不已,難道這是夢境?
很快,魯爸端著兩杯黑乎乎的東西出來。
“老婆,公司破產,我堅持不下去了。我們倆結婚的時候說好要同生共死,現(xiàn)在你陪我一起走吧!”
老婆是誰?
蕭瀟還沒明白過來,魯爸已經走到她跟前,裂開嘴,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齒。
“老婆,別怕疼,我陪你一起!”
不,我不要!蕭瀟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成了魯冰怡的媽媽。
眼看著這個面容陰森的男人要把毒藥喂給自己,她瘋狂地掙扎起來。
可是男女力量差異那么大,她根本不是魯爸的對手。
“老婆,你不乖哦!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再嫁給別人?我不許!我不答應!”
男人把蕭瀟逼到沙發(fā)上,大腿壓著她無法動彈,左手捏著她的下巴,把毒藥灌了進去。
“啊!”蕭瀟清楚地感覺到喉嚨火辣辣的疼。
這種灼燒感一直蔓延到她胃部,整個胃像是被點了一把火似的,燃燒起來。
報警,打電話……
看著男人哈哈大笑地喝了藥,蕭瀟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她要拿手機,她不想死。
可隨后,蕭瀟的腳后跟被人抓住,男人的雙臂死死地將她困在自己懷里,冰冷的嘴唇貼在她耳朵上:
“老婆,陪我一起死,我們一起下地獄……嘻嘻……”
蕭瀟覺得這個夢太真實了。
那種內臟被毒藥一點點腐蝕,口腔、喉管、胃壁被灼燒甚至燒穿的痛苦,比吐血還要難受。
不要……不要……
蕭瀟驚慌不已。
很快,場景變換,她躺在床上,身邊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真是想死你了,寶貝!”
沒等蕭瀟反應過來,臥室門被撞開。
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拿著刀沖進來。
“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要殺了你們!我把你當閨蜜,你居然這么對我!渣男賤女,你們都該死!”
看到來人,男人已經匆忙穿著褲子,跪下來一手指著蕭瀟:
“老婆你相信我,都是她下賤勾引我,我沒有背叛你。”
“賤人,我把你當好朋友,你卻搶我老公!”
當蕭瀟被菜刀削去半只耳朵的時候,她疼得尖叫起來。
眼前兩夫妻笑容陰冷,一個攔住她逃跑的去路,一個拿著菜刀一下下地砍在她頭上,胳膊上,肩膀上。
蕭瀟親眼看著自己的右手因為阻擋對方,被菜刀砍掉三根手指。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不亞于之前喝毒藥。
“搶閨蜜的老公,該死!嘻嘻……”
“這是做夢,這是夢!”蕭瀟一邊忍著痛,一邊強制性的想從夢里醒過來。
沒想到,場景再次變化。
這一回她成了男人,身邊是一群赤膊的大老粗。
他們喝了很多酒,地上到處是煙頭和酒瓶,大家坐在一塊兒,談裝修談女人談家里的孩子。
說著說著,所有人安靜下來,一雙雙黑漆漆的眼珠木然地看向蕭瀟。
“老趙,你怎么不說話?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大學生了不起嗎?大學生還不是找不到工作,賺錢比不上我們農民工……”
“我不是,我沒有——”
蕭瀟還沒說完,后腦勺挨了一啤酒瓶。
“早看不慣你了,平時裝模作樣,拍老板馬屁,還打小報告……”
一群人將蕭瀟團團圍住,手里的啤酒瓶一下下地往她身上招呼。
還有人在地上磕掉酒瓶的瓶底,惡狠狠地往她身上扎洞。
熱乎乎的鮮血飆到空中,又落在蕭瀟臉上,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青木大學了不起嗎?嘻嘻……”
等場景再一次轉換,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在別墅的客廳,蕭瀟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這些人是死在35號別墅的冤魂。
是誰在害她?是祖宗嗎?
蕭瀟沒時間想那么多,她已經爬上了梯子,把粗麻繩掛在吊燈上。
雖然她的理智想掙扎,可是蕭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她像被絲線操控的人偶,滿臉驚恐地把頭鉆進麻繩套里,右腳使勁把梯子踹倒。
風在耳邊響起,蕭瀟鼻孔張得老大,想獲取更多氧氣。
就連她的嘴也不自覺得張開,像離岸的魚,她要大口呼吸,要活著。
氧氣越來越少。
咔嚓——
蕭瀟清楚地聽到粗糙麻繩勒斷她喉管發(fā)出的脆響,這種窒息感和前世被淹死的感覺完全不同。
一個,因為大量海水的灌入,肺部被強行撐開,另一種是雙肺緊縮,猛烈顫抖,她在垂死掙扎……
不要!蕭瀟蹬著腿,彈跳的幅度像懸空掛在魚鉤上的草魚。
在視線漸漸變模糊后,她又出現(xiàn)在三樓的露臺上。
后面是一群手里拿著棍子、長刀,看不清楚面孔卻散發(fā)出黑壓壓氣息的男男女女。
“有手有腳,年紀輕輕健健康康,不去找工作,居然當小偷,想不勞而獲!等會兒我砍她左手!”
“我砍右手!”
“我砍兩條腿!嘻嘻……”
不,不!看著他們一步步逼近,蕭瀟連連后退。
忽然身后一空,腐爛的欄桿掉下去,她身體騰空,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知道這里為何有一根豎著的鋼筋,恰好從她胸口穿透。
躺在地上蕭瀟睜大了雙眼,她看見生銹的鋼筋變成了血紅色,樓上的人還在趕來。
不,不要!
在蕭瀟經歷這些的時候,宋維宗也陷入夢境中。
他成了魯爸,被眼圈青黑的魯媽喂了毒藥,一口口吐血,整個喉管被燒爛;
他變成第二任房主,和妻子的閨蜜偷情,被妻子砍成幾截。那個女人發(fā)泄似的胡亂剁著,直到菜刀卷邊;
他被裝修公司的工友們圍毆,他們一個個猙獰得像鬼,宋維宗學的法術完全用不上;
他體會了一次上吊窒息的痛苦;
在從三樓摔下來后,他被那些仇恨小偷的人砍掉了雙手……
現(xiàn)在,他是一個小朋友,躲在沙發(fā)下面,恐怖的腳步聲“吧嗒吧嗒”在客廳響起。
對方哼著歌,聲音很動人,可宋維宗知道,他是魔鬼。
“啊,找到你了!”沙發(fā)被猛地掀開,宋維宗眼前一亮,一張血噴大口出現(xiàn)在他腦袋上方。
“不乖的小孩子是會被吃掉的!嘻嘻……”
一晚上,兩人趕場似的,把35號別墅的六場人命案經歷了一番。
那些痛苦和折磨牢牢地刻在了他們心上,甚至在醒來后,兩人身體的疼痛依舊存在。
“有鬼,有鬼啊!”
宋維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沖到門口,巴掌“啪啪”拍著鐵門。
“救我,快救我,有鬼!”
等肖毅和李進趕來,就見到宋維宗臉色慘白,嘴唇發(fā)青,頭發(fā)絲兒被冷汗打濕,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
“小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啊!快救我!”
見他這樣,李進也趕去了蕭瀟那邊。
她原本吐了幾天血,如今又在夢里經歷了六場死亡。
最后一場,蕭瀟變成小朋友。
鬼影把她打扮成了漂亮的布娃娃,用40根20厘米長的鋼釘,一根一根,將她釘在精美的盒子里。
忽略禮盒里的鮮血,蕭瀟就像一件漂亮的禮品。
那種全身被鋼釘穿透固定的疼痛感直接讓蕭瀟在夢醒后疼暈過去,李進連忙叫來醫(yī)務人員。
等了解了宋維宗在夢里的遭遇,肖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是祖宗的手段!
宋維宗真是怕了,他在夢里死了六次,還是不重樣的死法,關鍵是死亡帶來的疼痛感會持續(xù)到現(xiàn)實中,他再也不想經歷這種折磨。
“我有罪,抓我!別讓我做夢了!”
見宋維宗情緒不穩(wěn)定,肖毅讓人給他打了鎮(zhèn)靜劑。
可沒多多長時間,宋維宗又慘叫著醒了過來。
“不能閉眼睛,不能睡!閉上眼睛他們又來了!”
昨天宋維宗進特調局的時候,還挺人模人樣的。
現(xiàn)在不過短短兩場夢境,他已經受不了了,抱著腿坐在床上縮成一團,嘴里一個勁兒地重復著不能睡。
蕭瀟的情況比他好不了多少。
哪怕她疼暈過去,也會立刻進入35號別墅,開始新一輪的折磨。
后來不管醒來身上有多疼,蕭瀟始終睜著眼睛,寧可咬破嘴唇,也不要睡著。
“怎么辦啊?”
李進看到兩個人短短一天就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心里發(fā)憷。
要知道,他們特調局可是有大佬擺的陣保護,邪祟不侵。
結果,現(xiàn)實就是這么打臉。
“那位真是神仙手段——”
李進小聲跟肖毅說道,“這咋整?難道真的讓他們被噩夢折磨死?”
肖毅能怎么辦?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私刑和法律相違背,他只能去求見明庭。
這一回,任啟川沒有攔著,因為仙師要見兩人。
等肖毅和李進到了客廳,發(fā)現(xiàn)魯冰怡也在這兒,她是被任啟川請來的。
魯冰怡已經重新返回了大學校園。
雖然大家對她很好奇,但是有祖宗在,他們倒是沒有上來打擾,給了魯冰怡一個安靜的學習環(huán)境。
得知祖宗邀請,魯冰怡早早來到了任家別墅。
“都來了?”就在李進喝著茶,心想祖宗什么時候會露面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他們前面憑空出現(xiàn)了一身著精致古裝華服的長發(fā)少年。
噗——
李進一口茶噴了出來,這是祖宗?祖宗這么年輕?
任啟川居然沒撒謊,祖宗的年紀真挺小的!
肖毅很快發(fā)現(xiàn)了明庭的異常,他身上散發(fā)著淺淺的金光,整個人有些虛幻,并不像是實實在在的人。
“你不是人?”肖毅大吃一驚。
“對。”明庭沒理會他們,而是笑瞇瞇地看著魯冰怡,“小冰怡,猜猜我是誰!”
魯冰怡死死地盯著明庭,那雙水靈靈的桃花眼,一點點被淚水浸濕。
這張臉她記得,媽媽帶回來的照片里,哥哥就是這模樣。
他是魯明庭!
“哥哥!”魯冰怡眼淚掉下來,飛快地撲向明庭。
只可惜明庭是魂體,她的雙臂穿透他的身體,根本擁抱不了他。
“哎呀,我已經死了十年了。你可以理解成,我現(xiàn)在是只孤魂野鬼,不能抱我們家小冰怡了。”
明庭伸手,摸了摸魯冰怡的頭。
“許多年不見,小冰怡已經是大姑娘了!”
魯冰怡這才想起來,上次在特調局,李進告訴她魯明庭早就死了。
“哥……”魯冰怡嚎啕大哭,眼淚怎么都止不住。
原來這段時間一直保護她的人是哥哥,可是明庭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
“好啦,哥哥不是挺好的么!”
“你天天長大,我卻始終停留在這個年紀。等你成了老太太,我還是年輕人。青春永駐,這可是旁人求不來的。”
明庭低著頭,微笑著安慰魯冰怡。
“以前媽媽說你是小哭包,我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你不是小哭包,是小水囊,這么多眼淚送到大西北搞灌溉,還能造福于民。”
明庭插科打諢,說著各種好玩的事情逗魯冰怡。
旁邊,被留下的任啟川此時差點兒驚掉下巴。
之前他們還分析,為什么仙師對魯冰怡這樣好,追星做到仙師這地步,妥妥的鐵粉。
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個,他們是親兄妹!
看到明庭使眼色,任啟川連忙站起來,掏了手帕遞給魯冰怡,還低聲安慰她。
肖毅和李進在明庭自報身份后,雙雙懵了。
死了十年的人,突然以“鬼”的身份出現(xiàn),這能叫他們不吃驚么!
哪怕他們是干這一行的,平時也有人養(yǎng)個傀儡,或者小鬼什么的。
可這些都是陰晦的東西,見不得光。
明庭不但大白天出現(xiàn),身上還有淺金色光芒,說他是鬼,其實更像神仙。
“你是魯明庭?你是怎么死的?!”
肖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經的玄門天才,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
“怎么死的……其實我也不記得了……”明庭敲了敲頭,“這方面的記憶好像缺失了,等我醒來已經這樣了。”
“不提這個,二位今天來有什么事情嗎?”
對肖毅和李進,明庭可不像對待妹妹那么溫和。
少年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也不復方才的溫柔,一雙眼睛像出籠的猛獸,叫兩人忍不住繃緊了弦。
等肖毅說了蕭瀟和宋維宗的事情,魯冰怡猛地抬起頭。
“是他們害了我爸媽?是她!”
魯冰怡一直沒弄明白為什么蕭瀟要這么對自己。
如今得知真相,對方目標一直是自己,她的憤怒如同爆發(fā)的火山,噴薄而出。
“我和她無冤無仇,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偷天換日,改換命運?她的家庭不幸福?家境不優(yōu)渥?還需要搶我的?”
魯冰怡沒想到,爸媽去世是人為,原因居然是可笑的換命。
“是我連累了爸爸媽媽——”
在妹妹剛有這念頭的時候,明庭就打斷了她。
“和你有什么關系?美麗的珠寶叫人心生貪念,想據(jù)為己有,這并不是珠寶的過錯,竊賊才是應該被人唾棄的對象。”
說完這話,明庭看向肖毅。
“他們做了惡心事,不知道惹了哪路神仙,遭了報應,肖隊長為何來找我?”
和剛才不同,此時的明庭一直在笑,那張臉上分明就寫著“是我干的,你奈我何”。
“魯大師,國有國法……”
“停!”明庭掏了掏耳朵,壓根兒不聽肖毅講道理。
“我知道,玄門有個什么管理法,可你們特調局管的是玄門中人,和我一個鬼有什么關系?”
“能審我的只有閻羅殿,要不我叫他們來問問?”
于是,肖毅和李進看到了奇跡般的一幕,明庭一劍劈向空中,還真打開了地門。
“他們說我有罪,你怎么看?”
“胡說,大人怎么可能有罪呢?這簡直是顛倒黑白!大人的一身功德金光就是證明!”
等地門關上,李進還在發(fā)愣。
原來任啟川沒騙人啊,真有人能開地門,他還有幸見到了閻羅殿的閻王。
“你瞧,我沒罪。”
明庭搖著羽扇,身上的金光更加耀眼。
知道這是功德金光,又了解到對方真是自己管不了的,外加上明庭交游甚廣……
肖毅苦笑一聲,他沒轍。
而且不光他沒辦法,哪怕局里老大來,也奈何不了明庭。
離開任家別墅后,李進十分遺憾明庭英年早逝,否則玄門又會多出一位大佬。
“我看他一點兒不覺得遺憾,反而非常享受。做人會被各種條條框框約束,做鬼……呵,誰敢找他的麻煩?”
肖毅有些擔心,明庭能力太強又無人能轄制,真像一個定時炸彈。
等肖毅把事情匯報給局里,特調局的老大反而沒他這么緊張。
明庭在乎的無外乎兩件事,一是給父母復仇,一是保護妹妹。
只要魯冰怡在,他便始終有一份牽掛,這種溫柔的羈絆比鐐銬還要管用。
蕭瀟和宋維宗一直飽受夢境折磨,不到十天,兩人已經瘦得皮包骨。
忍受不了這種痛苦的蕭瀟以為認罪能減輕痛苦,慌忙承認了一切。
除了重生這件事情,她依舊用自己做了一個可怕的預知夢來解釋,其他事情交待得清清楚楚。
這種因為一個夢,便害死人的做法,叫特調局驚呆了。
蕭家爸媽知道女兒做的事情后不敢相信,蕭寒還質問肖毅是不是對妹妹用了什么手段。
可是等法院判決書下來,宋維宗死刑,蕭瀟無期徒刑,蕭家人才清醒過來。
聽到死刑的判決后,宋維宗哈哈大笑,瘋了似的求法官把死刑的日子提前。
他實在是接受不了每日的酷刑折磨。
哪怕他人還活著,可在夢里已經死了無數(shù)次。
蕭瀟也抓著欄桿,嘴里喊著不服。
她要和宋維宗一樣死刑,為什么不殺她?無期徒刑對蕭瀟來說才是真正地受罪。
兩人的后續(xù)明庭沒再管了。
浪了一圈的奉天回來,說沒有發(fā)現(xiàn)玄門里有什么異樣,問明庭是不是太緊張了。
明庭的確比較糾結原主的死因。
沒有相關的記憶,他老覺得有陰謀。
可他鬧出這么多事情,搞出這么大動靜,守株待兔好些日子,始終沒有人冒頭,明庭漸漸放下心來。
自從跟魯冰怡相認后,他經常陪著妹妹。
等到八月份真人秀開播,明庭坐在沙發(fā)上陪著魯冰怡看了幾期。
這次的真人秀少了蕭瀟和魯冰怡,矛盾沖突沒那么激烈,嘉賓們相處的很不錯。
網友們自從被明庭教訓后,說話客氣了不少,鍵盤俠明顯少了許多。
在海邊的那一期,他們依舊遇到了小孩落水。
幸運的是,嘉賓里有人搶到了明庭賣的護身符,他下水救了倆孩子,自己半點兒事兒沒有。
于是,明庭的小店更火了。
魯冰怡最后還是和任啟川走到了一起,這種天定姻緣,誰也攔不住。
跟他們同時舉行婚禮的,還有胡子軒和湯玉婷。
這兩人不知道怎么突然開了竅,牽手成了夫妻。
在被杜盈盈逼問什么時候開始的,湯玉婷羞答答地說,當初在別墅遇到鬼影,胡子軒擋在她前面,背著她逃跑,叫湯玉婷覺得這個男人特別可靠。
杜盈盈似乎是真的被父母的婚姻傷了心,對男人非常失望,開始了女霸總生涯。
她一輩子瀟瀟灑灑,身邊的奶狗狼狗沒斷過。
雖然被外人詬病,明庭卻覺得人生短短幾十載,只要對得起自己就行。
送走了年邁的妹妹和妹夫,明庭選擇脫離世界。
在他走后,已經是特調局局長的肖毅終于松了口氣。
雖然剛開始祖宗的手段是有些激烈,可這后面幾十年里,明庭除了賣護身符,再沒鬧出什么大動靜。
他慷慨地為國家和社會做了很多貢獻,幫助了許許多多深陷泥潭的人,一生都在行俠仗義。
這個人不愧是當初官方蓋章的“俠客”!
就像肖毅的上一任說過的,心里的牽掛是最溫柔的羈絆,比任何鐐銬都管用。
——(完)——
新世界:九零年代的“新月格格”
“明庭,快起來!”
窗簾被人拉開,亮晃晃的陽光十分刺眼,明庭頂著一頭雞窩發(fā),揉著眼睛坐起來。
“媽,今天周末,國家都實行雙休了,你好歹讓我睡個懶覺啊……”
明庭打著呵欠,大有一種繼續(xù)躺下睡大覺的架勢。
看到兒子的懶散樣,余冬梅急了,也不管他是二十多的大小伙,上前拍了明庭一巴掌。
“快去洗,把自己收拾精神點兒。今天盼盼來家里吃飯,你可要好好表現(xiàn)!”
說完,余冬梅拿了一百塊錢塞給明庭。
“吃飯了你帶盼盼出去逛逛,喝咖啡或者看電影。你們年輕人喜歡什么就帶她去,別舍不得!”
想到丈夫說的,江盼兒學習十分優(yōu)秀,下學期肯定會保研,余冬梅心里非常滿意。
兒子是財大的高材生,要是能找個同樣出色的兒媳婦,她這輩子就滿足了。
在余冬梅的催促下,明庭磨蹭著穿好衣服,去衛(wèi)生間洗漱。
客廳的電視機里放著《新月格格》。
明庭路過的時候,表妹余豆豆紅著眼睛盯著電視,嘴里不住地說著:“新月好可憐”。
這種三觀扭曲成麻花的女主可憐?
明庭扯著嗓子喊余冬梅:“媽,你也不管管豆豆!”
“高中學習這么緊張,離高考只剩下一個月,她周末不好好復習功課,還看這種愛情劇,這是不務正業(yè)!”
“媽,要是豆豆沒考上大學,回頭你怎么跟小舅交待!”
本來還沉浸在劇情中的余豆豆聽見表哥告狀,簡直想哭。
她好不容易周末放假,看會兒電視劇不行嗎?這是勞逸結合,總不能一天到晚盯著書本吧!
“姑媽,這不是愛情劇!”見余冬梅走出來,余豆豆連忙解釋。
“怎么不是愛情劇?一個十幾歲的丫頭喜歡上四十多歲有老婆孩子的老男人,鬧得對方家里雞飛狗跳,這是你們小孩兒看的嗎?”
明庭指著電視跟余冬梅解釋劇情。
“這女的父母雙亡,住在別人家里,女主人好吃好喝把她當女兒一般疼。結果她轉頭跟人家丈夫好上了,當了男主人的小老婆……”
明庭三言兩語把電視劇情說完,余冬梅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最近廠里因為下崗的事情鬧得很嚴重,她沒怎么關注家里。
現(xiàn)在聽兒子這么一說,電視里正好放到老男人抱著如花似玉的少女表白,余冬梅自然是相信眼睛看到的。
現(xiàn)在的電視放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不是帶壞小孩子嗎?
弟弟是海員,常年在外奔波,把余豆豆放在他們家,她就得對侄女對弟弟負責!
“作業(yè)寫完了嗎?看書去,以后不許看這種電視劇!”
余冬梅上前關了電視機。
看到明庭臉上的得意勁兒,余豆豆氣得跺腳,“臭表哥,我討厭你!”
“你討厭我也沒用,等我洗了臉來檢查你的功課。”
“正好這段時間我不忙,親自給你做一對一的家庭輔導。怎么樣,哥對你好吧——”
什么?!
這下,余豆豆真的快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表哥,要是明庭盯著她寫作業(yè),說不定以后再也沒有娛樂時間了。
見兄妹倆斗嘴,余冬梅的心情總算是好了起來。
現(xiàn)在到處都在下崗,她實在是憂心自己的工作。
雖然丈夫是大學教授收入不錯,可是公公婆婆常年吃藥,兒子還想出國留學……
萬一她沒了工作,家里就少了一份收入。
眼看著電視柜上的臺鐘已經指向11點,余冬梅連忙把煩心事放下。
中午江盼兒要來,這是她看中的兒媳婦,得多做幾個菜好好招待。
上次江盼兒說愛吃糖醋排骨,今天余冬梅特地起了大早去買了新鮮排骨。
還有魚、蝦,都是給孩子們補身體的。全是費工夫的菜,她得早點兒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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