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一說出來,大殿中的那些散修代表頓時神情各異起來。
有的人確實沒聽說過夏天,所以一臉茫然。
有的人顯然是知道夏天是誰,所以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還有的人早就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臉上不能露出任何異樣來,只能故作疑惑,看起來頗有些引人發(fā)笑。
任掌教將這些人的神態(tài)一一收入眼底,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夏天是哪座洞天福地里的前輩?”
海大和尚愣了幾秒鐘之后,一臉不解地問道:“灑家怎么從來也沒聽說過?”
其他幾人也跟著附和起來,似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一般。
任掌教緩緩解釋道:“夏天的修為比我等都要高,但他卻不是什么修仙前輩,而是一位神醫(yī)。
”“完全是胡扯!”
趙仙姑聽了任掌教的話,當(dāng)即憤怒了,指著他罵道:“我聽說過醫(yī)人、醫(yī)獸哪怕醫(yī)樹的都有,天底下哪有能醫(yī)靈脈的神醫(yī)?
只怕是神棍吧!”
“任掌教,你轉(zhuǎn)移話題的技巧太拙劣了。”
“靈脈乃是縹緲之物,并沒有實體,怎么治?”
“就是,你怎么不說他能把天也給治好呢。”
“我看你就是隨便編個人出來糊弄我們。”
“這么說吧,你把這位高人直接請出來讓我們見見如何?”
“……”幾個散修代表紛紛對任掌教指責(zé)起來,看那態(tài)勢倒像是在逼宮似地。
任掌教心里愈發(fā)確信了自己的判斷,不過眼下他確實沒辦法讓夏天現(xiàn)身,也猜到了隱宗肯定用了什么手段留住了夏天。
“夏居士人就在山上,不過可能有些事情要處理,暫時不在大殿之中。”
任掌教不疾不徐地說道:“幾位若是想見他,等隱仙大會結(jié)束之后,貧道可以做為引見。”
海大和尚不由得嗤笑一聲:“任掌教,你這話說得太可笑了吧。
這里可是終南山,現(xiàn)在有什么事情比隱仙大會還重要。
我看就沒有這個人,你是在故意消譴我們!”
“任掌教,你先是把我們的靈氣份額削減一半,這點無妨只要有正當(dāng)理由即可,我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清秀男子交疊著雙手,笑著說道:“可是你既然把靈氣份額減半的原因歸咎于這位夏天,可是卻又不讓我們見到他,而且理由實在是過于牽強(qiáng),讓我們不起疑心都難。”
殿后的寧蕊蕊有些沉不住氣,說道:“張伯伯,不如我們出去給任掌教作證吧。”
“不急。”
張明佗漫不經(jīng)心地擺了擺手,“而且你這么做也沒什么意義,他們是打定主意要把這件事情混過去,順便逼任掌教退步而已。
我們出去作證,他們就會要我們先自證,這種事情太麻煩了,沒必要。”
“那也不能讓他們這么欺負(fù)任掌教吧。”
寧蕊蕊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
張明佗笑了笑:“你還是太天真。
就算你想出去作證,你以為你出得去?”
“張伯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寧蕊蕊大惑不解地看著張明佗。
張明佗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瞥了瞥坐在邊上一直靜如鵪鶉的石純。
“嗯?”
寧蕊蕊不解其意,隨即也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石純太安靜了,自從來到這個房間后竟然沒怎么說過話,跟她活潑跳脫的性格完全不符。
“既然被你們看穿了,那我也不裝了。”
邊上的石純嘆了口氣,抬手便在臉上抹了一下,露出了本來的真容,卻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冷面女人,“你們兩個最好別動,房間里我早放滿是毒藤,敢動就扎穿你們。”
“石純呢,你把她怎么了?”
寧蕊蕊柳眉倒豎,并不怕這人的威脅,“她如果有一根毫毛的損傷,我會讓你后悔終生。”
“呵呵,感情還挺深?”
冷面女人輕笑一聲,“不過放心,那小妮子不歸我對付,自然有人攔著她。
你們只要別輕舉妄動,我也不會對你們怎么樣!”
“看來你們還真的準(zhǔn)備齊全啊。”
寧蕊蕊臉色不渝,既有對自己如此疏忽的自責(zé),也有對隱宗這些人無孔不入的滲透感到不快,“只不過,你真以為單憑你就能拿捏住我們兩個人?”
“拿不拿捏住,這個并不重要。”
冷面女人給自己點了根煙,吸了兩口后緩緩?fù)鲁隽藷熑Γ袂殁坏卣f道:“重要的是我是有備而來,而你們卻有過一會兒的疏忽,這點就足夠了。”
言語之中,不無威脅之意。
顯然張明佗和寧蕊蕊把注意力放在大殿之中的時候,這個女人已經(jīng)布好了殺招,雖然她修為可能不如寧蕊蕊,但是卻占得了先機(jī),這便是她的底氣。
寧蕊蕊也自知失誤,正想辦法彌補(bǔ)。
“別費那個心思了。”
張明佗卻勸說道:“等著看好戲就是了,演到這時候也差不多正角要登場了。”
寧蕊蕊默然不語,沒有再多說什么。
“這就對了。”
冷面女人點了點頭,“識相的人總是活得久一些。”
此時,大殿之中,爭論也越來越激烈。
“好了,任掌教,我們沒耐心跟你在這里說什么夏天不夏天神醫(yī)不神醫(yī)的。”
海大和尚十分不耐煩了,站了起來,走到任掌教的跟前,冷聲說道:“總之,靈氣和丹藥非但不能減,還要增加一倍,這是你們終南山欠我們的。”
趙仙姑也是相似地態(tài)度,甚至更加地惡劣:“任道昉,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無非就是跟以前那位姓卓的一樣,想吞并我們罷了。
只可惜,我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我們了。
同樣的當(dāng),我們不會再上第二次。”
“哎,貧道本來打算跟你們好好商量,可惜你們卻一味的胡攪蠻纏。”
任掌教心中的火氣也有些壓不住了,“兩甲子前的事情,是非對錯,貧道本來也懶得再提起,但你們卻把鍋扣在了我重陽宮的頭上,實在是可笑。”
“什么可笑。”
海大和尚斷然反駁,“本來就是。
人是你們重陽宮請來的,殺劫起時,你們重陽宮也不見阻止。
恐怕彼時你們重陽宮就是想坐山觀虎斗,好收漁翁之利吧。”
“當(dāng)年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能活到現(xiàn)在的還真的沒幾個了。”
趙仙姑淡淡地說道:“你們重陽宮想借機(jī)翻案,只怕沒門,因為我們還沒死呢。”
“趙仙姑,這話說得對。”
任掌教淡淡一笑,“當(dāng)年的事情,只有當(dāng)年的人才最清楚。
只是你和海大和尚當(dāng)年真的在場嗎?”
“任道昉,你這話什么意思?”
趙仙姑發(fā)現(xiàn)今天自己好像說了好幾遍這句話,潛意識中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任掌教淡淡一笑,忽然揮了揮衣袖:“當(dāng)年的事情,貧道不在場,所知所聞都是我?guī)煾赣H口講的,確實也有些片面。
你們自稱當(dāng)年在場,但是所講所說同樣也有些片面。
不如這樣,我再請一個人出來講講,看看當(dāng)年之事會不會還有另一個版本。”
“你在搞什么鬼?”
海大和尚一愣,發(fā)現(xiàn)事情的轉(zhuǎn)向跟他預(yù)想得有些不符,“我們現(xiàn)在討論的是靈氣和丹藥的事情,你扯到哪兒去了!”
任掌教擺了擺手,朗聲沖殿外的眾散修說道:“在座諸位,對于兩甲子前的那場大動,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也有一知半解的……今天正好是個機(jī)會,貧道便把那樁事從各個方面都講一遍,也讓大家評判評判當(dāng)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我重陽宮鑄成的大錯。”
海大和尚等幾個殿內(nèi)的散修代表不由得紛紛變了臉色,下意識想阻止任掌教,只是一時半會又找到不什么強(qiáng)有力的理由。
靈氣丹藥的份額,本就是因為當(dāng)年的事情而起,現(xiàn)在想要重新調(diào)整份額,那么重陽宮想重新理清當(dāng)年那件事的責(zé)任自然也無可厚非。
“我到要看看,你能找到什么人來!”
海大和尚恨恨地啐罵一聲,“如果發(fā)現(xiàn)你找的人跟那件事無關(guān),那就別怪我們拆了你的重陽宮。”
“如果貧道造假,拆宮還是滅門,你們請自便。”
任掌教似是胸有成竹,淡淡地說道:“幾位朋友,請出來吧。”
不多時,殿外人群中忽然走出來五六個人,一起走進(jìn)了大殿之中。
殿內(nèi)眾散修看到這幾人,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你不是安心觀的邱道長嘛?”
趙仙姑對其中那個白發(fā)老者心生疑惑,“我記得你三十年前就得了重病,見不得光,腦子也不清醒,怎么今日倒出來了?”
邱老道長呵呵一笑:“蒙趙仙姑關(guān)心,老道的病已經(jīng)被夏神醫(yī)給治好了。
這次也是受任掌教的邀請,過來說些事情的。”
“你連百歲都沒有,當(dāng)年的事情你知道個屁!”
海大和尚毫不客氣地啐罵道:“要是你師叔葛庚鋒道長在還差不多。”
“我雖然不知當(dāng)年事,但是手上卻有葛師叔的親筆信,上面有當(dāng)年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
邱老道長從懷中摸出一封書冊來,正是寧蕊蕊送來的那藍(lán)布包裹中的東西。
“卓遠(yuǎn)帆,你才多大年紀(jì)!”
海大和尚忽然指著人群中一個年輕人喝罵道:“當(dāng)年那件事發(fā)生的時候,只怕你爸還沒出生呢吧,有你什么事。”
卓遠(yuǎn)帆沒有理會這和尚,只是淡淡地朝任掌教拱了拱手:“武功山,圣手門新任掌門卓遠(yuǎn)帆,見過任掌教。”
任掌教淡淡地說道:“此人正是當(dāng)年發(fā)動修仙界大劫的那位修仙前輩的后人。”
“不錯。
那位所謂的修仙前輩就是我卓家的叔祖。”
卓遠(yuǎn)帆朗聲說道:“我手里有證據(jù),可以證明當(dāng)年的事情跟重陽宮有關(guān),而是……”話還沒說完,驀地一道人影越眾而出,抬手便重重地?fù)粼诹俗窟h(yuǎn)帆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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