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不知道從哪里突然來了股力氣,猛的掀翻了踩著他的人!他踉蹌著站起,目光充滿戾氣地盯著面前的男人們。他長相本就冷傲,露出這樣兇狠的神情時,更是令人害怕。
然而……
“看你ma呢!”一個男人大吼了一聲,突然揮舞著拳頭,朝海天澤沖了過來。
男人的動作太過簡單,海天澤只輕輕一側身,便躲過了男人。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停車場正上方的監控,發現指示燈并沒有亮起。
“嚯!怎么?還想給我們露兩手唄?”
這時,剛才被掀翻的男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表情掛上了憤怒。
“你是不是有點太自不量力了,跟功夫巨星拍過片就以為自己是功夫巨星?也不看看我們多少人?都給我上!”
男人們一擁而上,饒是海天澤有三頭六臂,一時間也無法遮擋,更何況海天澤不僅沒有三頭六臂,此時還受了不輕的傷。他再一次被男人們踹倒在地,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只能被動地自我保護起來。
無情的拳腳摻雜著骯臟的咒罵,海天澤慢慢失去了擔心西澤的能力,因為,他已經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
各式各樣的圣誕樹矗立在街頭巷尾與各大商場門前,楊若沼坐著公交車,慢悠悠地晃著。
現在正是晚飯的時間,大家應該都聚在一起吃晚餐,和最親密的人一起度過平安夜吧。
她將頭靠在冰冷的車窗上,呆呆地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
她坐的這輛公交是通往海天澤家附近的線路,其實她知道自己見不到海天澤,甚至連那個小區都進不去,可是,她還是幾乎無意識地乘上了這輛車。
她與海天澤本沒有過深的緣分,可是只要一看到興奮地給她分享十五中校園生活的楊若晴,她就總是會在心底里感激海天澤一次。
一次又一次的疊加,慢慢形成了海天澤在她心里微妙的地位。
說恩人太過沉重,說朋友沒到那個程度,說雇主與雇員她并沒有做過幾次他的助理,可硬說成是幾面之緣的陌生人,她卻又過不去自己心底那份感激的坎兒。
這份微妙,讓她控制不住去替他思考,替他擔心,并且在他腹背受敵的時候,無條件相信他。
公交車緩緩駛進站點,楊若沼這才回過神來。她四下看了看,發現是距離海天澤家最近的一站,便迅速起身,匆忙地跑下了車。
雪還沒有停,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地面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走在上面會發出咯吱的聲響。
楊若沼將棉襖的帽子戴上,雙手插兜,緩慢地朝海天澤家走去。走過兩個路口之后,她已經能看見那小區的入口。
令她奇怪的是,小區的大門是開著的,而且此時,正有不少男人說笑著從那里面走出。
據楊若沼的認知,這個小區里的公寓住宅入住率并不高,而看著那些男人的外形和穿著,怎么看都不像是會住在這里的人。
她好奇地加快了腳步,可剛走兩步,腳下卻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
她踉蹌著穩住身形,奇怪地低頭看去。
那是被一塊布包著的不明物體,應該是丟在這里有一會兒了,上面已經積了點雪。
也不知是誰這么沒有公德心,將垃圾丟在人行道中央,幸虧她靈活,這若是絆了老人或小孩,可就不好辦了。想到這,她伸出腳,想將這坨東西踢到路邊,可是,她的腳剛剛接觸到那團布,里面柔軟的觸感便一瞬間讓她頭皮發麻。
不是簡單的垃圾。
她咽了口口水,緩緩蹲下了身。
以剛才的觸感去猜測,里面應該是小貓或者小狗的尸體,是被丟棄的嗎?還是被車撞到的?為什么會扔在這里?都已經用布包好了為什么不帶到更里面的位置或者公園里埋起來?
好幾個疑問涌進腦海,楊若沼定了定神,緩緩掀開了包裹著這坨小生命的布。
在看到蜷縮在里面,已經沒了呼吸的小柴犬時,楊若沼似被雷劈中般,僵在了原地。
是西澤。
雖然只見過西澤一面,可是楊若沼清楚地記得,這只小柴犬右耳的位置,有一塊小小的傷疤。
小西澤的毛發被血染紅,已經凝固了,她縮成小小的一團,雙目緊閉,粉嫩的小舌無力地耷拉在嘴邊。
楊若沼顫抖著抱起她,這才發現,小西澤的尸體已經僵硬了,不知是死了很久,還是天氣太冷的緣故。
心臟被一只大手放肆地抓緊揉捏,楊若沼鼻尖一酸,眼眶跟著紅了。她站起身,再次看向小區的方向。
西澤為什么會死在這里?海天澤的家里發生了什么?海天澤……沒事吧?
想到這,她心臟一沉,忙拔腿朝小區大門跑去。
小區里的路燈早已亮了起來,冷白的燈光打在雪地上,冰冷又無情。楊若沼抱著西澤,飛快地跑到海天澤家樓下。她沒有進入公寓樓的門禁鑰匙或密碼,只能選擇跑向一旁的地下停車場,順著以前跟海天澤他們走過的路線上去!
她拐過公寓樓的拐角,沖向停車場大門,可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她奔跑的速度卻越來越慢,最后停了下來。
那個熟悉的人倒在停車場的門口,他和西澤一樣,呈現一個蜷縮的姿態,純潔的雪花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身上,也落在一旁的地上。
雪下的更大了,可卻沒有辦法蓋住楊若沼視線中的,刺眼的鮮紅。
“海天澤!”她失聲尖叫,瘋了般沖到他的身邊。
海天澤沒有回應,他安靜地躺在那里,像死了一般。
……
半小時后,北城市第四醫院急診。
楊若沼抱著西澤的尸體,焦急地徘徊在手術室的門前。看見海天澤倒在那里時,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可探到海天澤微弱的呼吸后,她立刻回過神來,最快速度地叫了救護車。
手術已經進行了接近兩個小時,期間有助理出來過兩次,身前沾染的血跡觸目驚心。
又過了半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滅了,主刀醫生走了出來,楊若沼立刻迎了上去。
“肋骨斷了兩根比較麻煩,但已經沒事了,只要靜養就好。比較大的問題是他后腦受到撞擊,聽覺神經受到壓迫,可能會影響到之后的聽力,不過,也不是沒有恢復的可能。”
正說話間,海天澤已經被推了出來,他的頭頂纏著厚厚的醫用紗布,高挺的鼻子下方,插著一根輸氧管。
就在幾個小時前,這個人還在對著媒體的鏡頭大聲呵斥,可現在,他卻躺在那里,了無生機。
“這是他的個人物品,小姑娘你還是盡快聯系病人家屬吧,如果病人出了什么事,你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小護士將海天澤的衣物、手機和錢包遞給楊若沼,柔聲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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