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鏡頭和話筒對準了怒氣沖沖的海天澤,甚至快要捅到他的臉上。他被憤怒蒙蔽了理智,粗魯地推開那些媒體,在一眾人尖銳的質疑聲中一路沖到了大廈中杜良曦的休息室。
休息室上掛著免打擾的牌子,里面明顯有人。
“開門!”海天澤暴躁地捶打著門板,里面卻無人回應。
抓住話題的媒體們仍舊圍在他的身邊,像蒼蠅般嗡嗡叫著。海天澤捶門無果,內心煩悶,轉頭便是一聲呵斥:
“都給我閉嘴!”
他的憤怒讓現場的媒體記者嚇了一跳,短暫地沉默了一瞬,可很快,吵嚷聲便重新歸來,并且像反彈了一般比剛才還要雜亂。
“杜良曦!你出來!”海天澤沒有再管周圍的媒體,他依舊捶著門,大聲吼道:“弄這種剪輯的音頻很有意思嗎?!你口中的罰酒,就是這種卑鄙的行為?那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啊!”
門內,杜良曦端著一杯紅酒,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她微笑著端詳自己剛剛做過的鮮紅色的指甲,嘴角的弧度鬼魅而邪惡。
常皓站在她的身邊,面無表情。
“他這個笨蛋,果然來了。”杜良曦輕聲說道。
“沒了李奧,他就等于沒了腦子。現在的你是大家眼中的弱勢群體,而他,居然會到作為弱者的你的門前大聲吵鬧,真是自掘死路。”
“死倒不至于,我也不希望他死。”杜良曦扭頭,用眼尾瞟向常皓:“我只是想讓他認清現實,對我服軟。”
常皓低下頭,沒有說話。
“接下來把那個公布出去就可以了。”
“嗯。”常皓從口袋里取出一張紙,放到杜良曦面前的桌面上。他冷淡的臉終于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語氣也令人有些毛骨悚然:“‘路人’和水軍已經找好,這張化驗單會在一個小時之內,傳遍全網。”
“一個小時?太慢。”杜良曦看向遠方,目光狠厲。
門外,海天澤已將拳頭捶得通紅,卻沒能得到杜良曦的回應。身邊的媒體仍在不停地問著他“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想威脅杜良曦嗎?”或“你和杜良曦是什么時候確立關系的”之類的問題,搞得他太陽穴生疼。
他終于忍無可忍,隨手抓過離他最近的一支話筒,對準鏡頭,怒氣沖沖地吼道:
“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全部都是誣陷!”
拋下這句話,他轉身,奮力從擁擠的媒體中擠過,沖下了樓。身后的記者如水流般追隨,他艱難地逃出大門,鉆進了自己的車子,這才終于將他們甩在了身后。
他踩下油門,車子呼嘯著在馬路上疾馳,很快就來到了恒星樓下。
恒星樓下同樣聚集著很多記者,但要比杜良曦那邊少上一些。海天澤鐵青著臉走進大廈,一路來到谷程君的辦公室。
“這件事情怎么解決?”他摔上門,冷冷地問。
谷程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仿佛與他素不相識般。她抱著臂從辦公桌后走出,從一旁的書架上取出一疊文件,然后來到海天澤身前。
“天澤,是我以前對你太好,才養成了你現在這種傲慢無禮的態度么?”她抬起頭,冷笑道。
“我需要新的經紀人。”海天澤繼續說。
聽了海天澤的話,谷程君怔了一下,隨即笑了開來:“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她將手里的文件丟到海天澤身上:“你不會再在我這里擁有新的經紀人,這是解約書,你好好看一下。”
“解約?”海天澤皺起眉頭。
“我給過你機會。”谷程君說的理直氣壯:“可是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谷程君!”海天澤瞪大了眼睛:“現在這個狀況,我不可能解約,你這是落井下石。”
“這次事件給公司造成了極大的名譽和財產損失,你已經嚴重觸犯了合同中第八條第六款第三項的內容,公司有權利與你單方面解約并且要求你賠償公司損失的三倍或以上。如果你不同意解約,那么我們只好法庭見了。”
“……”海天澤翻開文件,文件中的條款正如谷程君所說。
“天澤,娛樂圈不是你想的這么簡單的。事已至此,我也算是做個好人,讓你看清現實。”見海天澤似是有些被打擊的模樣,谷程君露出與以往無異的溫柔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以為這些年來你在這個圈子里叱咤風云,所有人都對你敬畏三分是因為你的實力么?錯。大家,包括我,之所以一直這樣忍著你的暴脾氣的原因,從來都不是你本人有多強大,而是因為安海集團。即使安海集團近些年野心太大導致經營乏力,可它依舊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企業,你爺爺對于娛樂圈內的贊助,是你想象不到的一筆龐大數目。“
“……”提到海國安,海天澤的眼神閃了閃。
“海老先生不在了,我們都很難過。不過難過之余,這也意味著安海的巔峰過去了。海碩現在接手了安海,說實話有一堆爛攤子要處理,他是沒有精力,或者說根本沒有興趣繼續和娛樂圈攪在一起的。你以為杜良曦為什么沉默了這么久才故意爆出孩子的假傳聞?還不是在等待安海最終易主的時機?天澤,醒醒吧,該從夢境中走出來了!”
最后一句,谷程君多少有些真情實感。易旭晨和海天澤是她門下最得意的兩員大將,即使有安海集團加持,可她花在海天澤身上的精力依然是無法被抹殺的。
她不希望事情真的發展到這一步,然而,事情既已發展至此,她卻也不愿意讓自己受這份連累。
成人的世界總是如此現實,更何況,是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娛樂圈。
“怎樣?”谷程君轉身,背對著海天澤道:“現在在這里簽下解約書,我可以讓你承擔最低限度的賠償。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又給了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如意算盤別打的太早了。”可海天澤的聲音非常冰冷,他將解約書丟在一邊,絲毫沒有順從谷程君的意思:“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好,然后,我們再來談解約的事情。不過那個時候,主動提出解約的,就是我了。”
拋下這句話,海天澤離開谷程君的辦公室,重重地關上了門。
谷程君看著緊閉的門,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樣的性子,終歸會逼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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