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誘人的薄紗
祁慕?jīng)]想到清月會這般狠心。這一刀,扎得很深,也夠痛。
足以讓他醒悟。
眼前之人,再也不是他的未婚妻了。而是他終其一生,都不能再挽回的女人。
熱熱鬧鬧的場面,被鮮血嚇退了一大半。
只有寥寥十幾人,依舊穩(wěn)坐如初,仿佛什么事都不曾發(fā)生一樣,悠閑地品著小茶。
清月望了一眼底下之人,快速盤算著,誰最有用。
“柳媽媽,將張公子請上來吧,收他三文錢,算是開張!他是我摯友,我的生平第一曲,唱給他聽,就當(dāng)與我過往作別!”
張若庭激動的手足無措,從口袋里掏出十張銀票遞給柳媽媽。
“不不不,月兒,你能把我當(dāng)好友,是我的榮幸。我不能給你掉價,我有錢的!”
清月莞爾一笑,真是個傻子。
“既然是摯友,豈能向你賣藝?三文錢乃茶水錢,規(guī)矩不能破,我總不能讓柳媽媽吃虧呀!”
張若庭朝清月雙手一拱。“能聽月娘一曲,足以聊慰終身。只愿姑娘安好,若庭此生無憾。”
柳媽媽引著張若庭上樓,清月從紅綢上取下花牌,朝下方飛去。
不偏不倚,正好落入寧不屈懷里。
“今日,乃本姑娘掛牌第一日。戌時以后,有幸得花牌者,可入攬月擱聽曲。”
“當(dāng)然,公子若是缺銀兩的話,亦可轉(zhuǎn)贈有緣人。奴家,今晚,等候公子光臨。”
適才,看到寧不屈與祁宴站的很近,清月好似有些明白了。
這位六叔,只怕明面上是三皇子的人,真正效忠的,卻是九王爺。
沁園湖、遼原馬場的銀色面具人,除了那瘋子,還能是誰?
容貌可以遮掩,聲音可以偽裝,唯有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氣息,不會變。
清月從小最喜歡玩的游戲,就是同不白比賽,辨息尋物,所以在祁宴死皮賴臉的索要親親時,她就知道銀面大俠的身份。
此刻,確定寧不屈是他的馬前卒之后,當(dāng)然是拋餌釣魚。
旁邊的寧襄有些失落。
“月姑娘,為何選六叔,不選我?”
清月沖他拋一個媚眼。“下次吧,寧大人。聽說寧家家風(fēng)極好,尊卑有序。故而,為了不讓您為難,奴家只能選六叔!”
這蹩腳的理由,被她說的理直氣壯,寧襄很憋屈。
這一次,寧肅沒有無理取鬧,也沒有冥頑不化,而是一臉平靜的望著清月,隨后低頭拉著寧襄的袖子。
“走吧,大哥,我們改日再來!”
寧不屈真以為,是自己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的無邊魅力,吸引了這位心比天高的花魁娘子,而沾沾自喜。
而一眼看穿真相的星辰,不忍打擊他,好心勸說道,“六叔啊,在下勸你還是把這牌子獻(xiàn)給有需者吧!”
“七小姐的曲子,你怕是沒有耳朵聽!”
聞言,寧不屈瑟瑟發(fā)抖,覺得手中的花牌是塊燙手山芋,得趕緊扔了。
不然,小命不保。
“多謝兄弟提醒。這花牌,勞煩您交給那位。就說是在下忍痛割愛,成全他一片癡情!”
星辰滿意的拍拍寧不屈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往后,六叔也不必去其他青樓鬼混。我看這萬花樓就挺好,還能幫王爺盯梢!王爺說了,一切花銷,由他報!”
寧不屈心里樂開花,嘴巴卻依舊叫苦連天,“這等苦差,憑什么是我啊!”
星辰故意逗他,“要不咱倆換換?”
“一邊去!”寧不屈扯著嗓子大喊。“紅兒,爺好久沒來了,有沒有想爺呀!”
紅兒沒想到,這時候還能接生意,連跑帶扭的跌進(jìn)他懷里,一副泫然若泣的可憐模樣。
“當(dāng)然有,六爺可是紅兒的心頭肉。奴就是陪您白睡,也是心甘情愿的!”
“嘖嘖嘖!”星辰看著不知羞的男女,滿眼嫌棄的回去交差。
夜,越來越深,星空,也越來越暗。
清月一襲清透的薄紗,側(cè)躺在案前的軟榻上,以極魅惑的姿態(tài),獨自飲酒。
臉上微微浮現(xiàn)紅暈時,祁宴戴著面具如約而至。
“大俠,怎么是你來?寧公子呢?”清月明知故問,聲音嬌媚地可以掐出水來。
祁宴聽著不僅沒有酥麻,反而很生氣。
“你怎么穿成這樣?”
清月慵懶的挪了挪身子,又拎起酒壺,往嘴里灌了些許酒,不經(jīng)意間還灑落幾滴出來。
醇香的瓊漿,浸透衣裳,令原本清透的薄紗,更加貼身。
半攏酥山,若隱若現(xiàn)的勾勒出深邃的溝壑。
那深度,能讓人望眼欲穿。
“青樓女子,不都穿這樣?爺還真是沒見過世面。莫非,還是個童子雞?”哈哈哈!”清月笑的肆意而猖狂。
祁宴的欲火和怒火同時噴出。
一想到她要以這般風(fēng)情萬種的模樣,伺候別的男人,氣的想要殺人。
想要把天底下嫖娼的男人全都?xì)⒐狻?br /> “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清月腰身扭轉(zhuǎn),撐著紅霞玉腮,將半截白皙修長的美腿,微微曲起,擺出更加誘人的軟姿。
“哈哈,真可笑!大俠,不是您讓奴家穿成這樣的嗎?”
“奴家這衣裳,還是您親自贈的呢?”
“起初,奴家不會穿,還鬧過笑話。是您讓奴家學(xué)著,這衣服,要如何穿,才能盡顯妓子風(fēng)情!”
“還好,奴家雖不夠聰明,但總算學(xué)會了。爺,您瞧瞧,奴家穿這身可美?”
祁宴心中五味雜陳,酸的說不出話來。
小狐貍這是認(rèn)出人了,且又開始翻舊賬。這一茬接一茬的,到底要怎樣,才肯消氣呢。
“孤錯了,以后不許這樣穿,跟孤回去,好不好?”
祁宴摘下面具,清月并沒有看他,只顧著自飲自酌。
“你怎么知道寧六是我的人?”
清月給他也倒了一杯。“我不知道呀,我只知道,不論今日摘牌子的是何人,來者都會是王爺!”
祁宴……
這算是不打自招,自揭短處么?
“所以,你故意穿成這樣,氣孤?”
“哈哈,不是啊!我這是投其所好,勾引爺呢?誰讓王爺喜歡這款呢?”
不等祁宴辯解,清月用腳勾了勾他的腰帶。
“爺,今晚想聽什么曲?”
祁宴想問她今日給張若庭唱的什么曲?是不是也穿的這般清涼?卻不敢開口。
怕她又拿出大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以死威脅。
“孤不想聽曲,孤只想陪你說說話!”
清月撩人的小腳變成無情的一踹。“柳媽媽,送客!”
“這位爺是個窮鬼,不舍得消費,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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