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袁璩搬了家,梨兒也跟著一并來伺候。
蒙娘帶著云煙、竹雨可算是第一次真正靠近袁璩,不經(jīng)意的打探了袁璩上下,才知道這個大奶奶與旁的貴族家大小姐截然不同。
晚間,待梨兒與袁璩拆了束發(fā)后,更是心驚。
那一頭七短八長的頭發(fā)——
而且,這大奶奶讓人心驚豈止是頭發(fā),還有矮如童子的身量,尖瘦無肉的臉頰以及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肌膚,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蒙娘子也問不到旁人。
過了一兩日,熟稔后,蒙娘子才開口探問袁璩年歲,梨兒倒也不瞞著,“大奶奶過完年就十五歲了。”
及芨的大好年華,如何這樣?
又想到似乎是大病久愈的李嶝,她們怎么也想不到袁璩這樣的人竟然能嫁給京中上下稱贊的郎君。
期間,蒙娘子又給袁璩說了躺在下人房中養(yǎng)病的丹朱與琥珀二人,袁璩不以為然,“既然身子不好,就再養(yǎng)養(yǎng)唄。”
她又不是資本家。
蒙娘子連忙道謝,又柔聲說道:“大奶奶放心,那兩個丫鬟在獄中受了磋磨,做不了重活,也怕沖撞了奶奶,所以只在屋里做些女紅。”
“你安排就是。”
“大奶奶身子看上去瘦弱單薄,我往日里也與曾經(jīng)的東家琢磨過這些調(diào)養(yǎng)之方,談不上精通,但定然能讓大奶奶慢慢長起來。”
蒙娘子又斗膽提議。
“調(diào)養(yǎng)?可以,不過先與克叔商量著來,他也說要與我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
袁璩頭也不抬,只細(xì)細(xì)看著手里的小桌屏,這是李嶝母親留下來的陪嫁之物,甚是精致,不過二尺長寬,卻精雕細(xì)琢,還鑲了玉璧。
巧奪天工,美妙至極。
對于蒙娘子的話,她幾乎是敷衍的。
她上下翻騰著這個小桌屏,底座之上竟然還藏著暗屜,只是身上沒有什么尖銳物品,手指又撥弄不開,看立在一側(cè)的蒙娘子頭上簪著木簪,并要了過來。
幾番力氣后,好不容易打開,卻藏著個小印。
“蒙娘子可知這是何物?”
蒙娘子接過來細(xì)細(xì)查看后,雙手遞還至袁璩跟前,“回大奶奶話,這怕是大公子私人印信。”
喔——?
拿起這方碧玉小印,她就打算往李嶝那邊跑,蒙娘子一把拉住要撒丫子狂奔出去的袁璩,“大奶奶小心門檻,慢些行路。”
袁璩回頭,定定的看著蒙娘子。
許久之后才道:“是我行為太過粗魯了?”
蒙娘子遲疑片刻,才低頭講來,“大奶奶畢竟是府中女主人,坐臥行走必然還是得端莊有儀——”眼見袁璩冷冷一笑,并再不敢多說。
還好袁璩沒要過于苛責(zé),繼續(xù)拔腿跑了出去,什么見鬼的儀態(tài),滾一邊去!
蒙娘子也覺得自己甚是孟浪,內(nèi)心苛責(zé)不已,如若惹來大奶奶不悅,只怕——,還好梨兒也聽了幾句,看出她面上擔(dān)憂,只笨笨的說大奶奶心很好,不會攆她們出去。
云煙與竹雨攏了過來,眼里也害怕。
待梨兒拿著郡王府那邊送過來給袁璩的披風(fēng)追了出去后,三個人才敢說話,蒙娘子短嘆道:“大奶奶這番行為確實(shí)出格,只是若大公子不說什么,我們就當(dāng)做沒看見罷了。”
云煙遲疑片刻,軟聲提及大公子召見時所說的話語,“看著大公子是想把后院交給娘子,如若娘子不管不顧,只怕也與大公子初衷相悖,恐難交代。”
蒙娘子搖了搖頭。
“大奶奶雖說天生不足,但很有主意,剛回頭瞪我之時,我知道她是不喜的。”
竹雨扶著蒙娘子往椅子上坐下,寬慰道:“娘子不必心焦,我們也才來伺候大奶奶,不知主子性子,凡事小心謹(jǐn)慎準(zhǔn)沒錯,后續(xù)摸透了熟稔了,咱們小心些說話想來大奶奶也是會聽的。”
三人面面相覷,當(dāng)下也無更好辦法,只能如此。
倒是這頭,袁璩像一陣風(fēng)一樣,不多時就跑到李嶝房外,見外屋門口開著,卻不見雀哥兒。
只抬起手來敲了幾下門,“哥哥,我進(jìn)來了。”
得李嶝回復(fù)好,她才大步跑進(jìn)臥房,卻撲了個空,往日里無不是歪靠在炕床上的李嶝竟然不在,又聽得李嶝的聲音從書房傳來。
“阿璩,我在這邊。”
袁璩又來到書房,卻見李嶝端坐書桌跟前,凝心提筆似是在寫東西,她放緩腳步,走了過去。
正在研磨香墨的雀哥兒與她見了禮。
“哥哥今日好興致,竟然寫起了字。”
李嶝嗯了一聲,卻不再言語,看他行云流水奮筆疾書,袁璩又問,“寫信?”
雀哥兒覺得大奶奶如此太打擾了,只得低聲替大公子回答,“大公子正在給趙公子回貼兒。”
回帖?
袁璩又看了書案之上,有個三折合并精美的請柬,“是要去喝喜酒嗎?”袁璩以為是跟現(xiàn)代一樣,婚嫁請柬。
李嶝剛好寫完,拿起來輕輕吹了吹,遞給雀哥兒。
“不是喜酒,就幾個故友相聚。”
袁璩來了精神,“何時相聚,我可以跟著哥哥去的。”此話好生不要臉,李嶝站起身,往臥房行去,袁璩抓了案上的請柬也跟上去。
“我已經(jīng)回絕,自然不去。”
袁璩覺得可惜,邊走邊打開折子,抬頭并是賢弟臺鑒,久違……,又是繁體字,看的頭暈眼花,但能大概看出在臘月二十五日,相邀前往寒梅仙源小聚一番,又寫了來人有何,袁璩念叨著,百花樓霜白是何許人也?
李嶝腳步一頓。
回過身順手就抽走了袁璩手上的請柬,“左右是不去的。”言外之意別打探。
百花樓?
袁璩眼珠子轉(zhuǎn)了起來,扯著李嶝的衣袖不放,“百花樓是娼樓嗎?那霜白是花魁嗎?”
李嶝面上已浮起淡淡桃紅,有些微熱。
“小孩子莫要打探這些。”
“哥哥,是不是?如果是你自然不能拒了,帶我一起去。”長長見識有何不好——
李嶝頭疼,欲要攆了袁璩。
但哪里能如他的愿,“霜白姑娘你見過幾次?是個什么樣的女子,我聽聞能做到花魁,不止是容貌上乘,才情也不遑多讓,非得才貌兩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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