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穿一條褲子
玄吉子卻淡然說道:“田兄不用擔(dān)心,我知道該怎么說,兩教攜手共進(jìn)是飄高祖師親自定下的,我不可能會退讓的。”
而這邊的酒宴上馮河說道:“關(guān)首義,田在淵加入我白蓮,確實是我做介紹的,每每想起此事都不免心情沉重。我原本以為火靈教的幾個頭面人物是來協(xié)助本教改組,可是哪想到整個火靈教傾巢而入,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元老齊枕道:“你呀你,怎么說你呢?誰讓你做介紹的。”
馮河聽了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你怎么明知故問呢?難道是我吃多了無事找事?還不是上命下差?”
童蒙道:“好啦好啦,都不要吵了,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之舉是上書祖師。務(wù)必請祖師當(dāng)機(jī)立斷,釜底抽薪,這是唯一的一條路。我說你們誰敢跟我一起聯(lián)名?”說著看向眾人又問道:“誰敢啊。”
這時候王貞吉卻說話了:“上書,我并不反對,不過簽字嘛你們簽。我吧……”王貞吉猶豫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我啊,想必各位也都明白,地位畢竟特殊嘛……”
這倒也是實話,教中眾人自然清楚,王貞吉在教內(nèi)資歷最老。他如果也聯(lián)名上書反對飄高祖師,那么飄高祖師的地位將要受到全教的質(zhì)疑。所以說,他在這種時候只能保持沉默,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支持了。
在說話間有一匹馬疾馳來到酒樓下,有一人跳下馬后匆匆而入,來者正是玄吉子。
“諸位道兄請了,玄吉來遲了。”
其他幾個人冷冷淡淡地招呼道:“玄吉兄來了,坐吧坐吧。”
“看看吧,你校正好的好文章。”童蒙說著把白蓮教義遞到了玄吉子的面前,陰陽怪氣地說道:“玄吉兄真可謂是妙筆生花呀。”
玄吉子知道這是給自己的下馬威,卻只能當(dāng)這是好話來聽,他微笑道:“童兄過獎了,我只是照直寫來。”
元老齊枕一點余地也不留,直接逼問道:“那么你贊不贊要我們和火靈那幫匪人穿一條褲子?”
玄吉子滿臉堆笑,看著一道道像刀子般插向自己的目光,他風(fēng)輕云淡地說:“其實呢,我和諸位一樣,一生都追求大道無極。那么這份教義是由本教請來的北洲高人水月大師起草的條條框框,義正言辭,理直氣壯,我哪有不贊同之理啊?”
童蒙聽了這話大怒,他一掌拍在酒桌上,震得杯盤碗碟,紛紛亂蹦。眾人都被嚇了一跳,童蒙還是余怒未消,他指著玄吉子:“什么高人我看就是個鳥人,這上面寫的依我看句句都是鬼話。”
玄吉子依然不生氣,笑道:“童兄啊,過于偏激了。”
“偏激的可不是我。”童蒙怒道。
“好吧,那好吧。”玄吉子知道自己今天絕不能發(fā)火,一旦和眾人爭吵起來,此事便再無轉(zhuǎn)之余地。所以無論在場老元的火氣多么大,他下定決心只能好言相勸,盡量維持住局面。
打定了這個主意,所以他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那好吧,我談一個觀點這件事對我們是不是危險,我以為關(guān)鍵是要看火靈教是真朋友還是假朋友。飄高祖師之所以下決心聯(lián)合,那是因為北征大事遭逢挫敗,才得出了教訓(xùn),因此才會下此決心。那么,我們來看。過去祖師認(rèn)為巫鬼道是一起反對夜叉王的朋友,結(jié)果呢,二十五年前他們出手不許我們組織義軍,十四年前又把祖師驅(qū)逐,不許在邪馬臺居住。這種狀況,王貞吉兄應(yīng)該有切膚之痛吧。”
玄吉子說著看了看王貞吉,王元老此時正背靠椅背,閉目養(yǎng)神似乎忘了眼前這場爭執(zhí)。聽了玄吉子的問題,他一言不發(fā)像入定了一般。
玄吉子知道自己的話有了作用。他又說道:“那么我們再說鳳麟州吧,鳳麟州是真朋友嗎?十六年前鳳麟州也不歡迎我白蓮,將飄高祖師驅(qū)逐了。那么瀛州呢,飄高祖師幾次去書求援,瀛州一不理采二不給出手相助。”
看見眾人沉默不語,玄吉子站起身來說道:“好吧,我們就再說說眼前這個范洛白。這位白蓮名將大家都知道,他懸賞十萬兩白銀,要取祖師的人頭,這是什么朋友?”
玄吉子看了看其它人,似乎在尋問答案,然后道:“唯獨有火靈總教不以勢大欺我,真心待我。只有東土火靈同道,棄前嫌,棄成見,誠心助我。眼下就東土而言,無論是本教還是火靈道,都無法以一教之力來完成驅(qū)逐海外仙宗,打敗五行教盟之大事。要想神器更易,我們好好想一想除了攜手之外……”
玄吉子正說的起勁,還以為自己的話起了某種作用。童蒙早就聽不下去了,他把手中酒杯里的殘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抬腳就走,馮河立即跟上。
玄吉子痛心疾首道:“白蓮與火靈兩教急需真誠合作呀,”說著用誠懇的眼神看著剩下的三個人。他又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我知道,有人在罵我,罵我是叛徒。我玄吉子自十九年前追隨祖師以來,從來沒有想過背叛白蓮圣教,今天要說叛變的帽子也絕無可能扣到我的頭上,世事如棋……”
話說到這里,連段玉麟和齊枕也拋下酒杯離開了。
玄吉子對著這兩個離去的背影繼續(xù)高聲道:“我們邁出這一步,難道不是世事所逼嗎?你們不愿意走這一步,你們?yōu)槭裁床惶峤鉀Q之道。在我看來,兩教攜手是天下大勢,要求火靈教和白蓮教要合作,同舟共濟(jì),相濡以沫,只有這樣我教才能新生……”
酒宴上的菜是一口沒動,現(xiàn)在就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慷慨激昂的玄吉子,另一個是老僧入定一般對剛才的事情渾如不覺的王貞吉。
玄吉子雖然說得激昂慷慨,王貞吉就像是睡著了一般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玄吉子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人心喪盡,成了孤家寡人,終于是有些垂頭喪氣。他知道想說服自己的道友理解自己是不可能了,他灰心喪氣的開始往外走。
不料此時,似睡非睡的王貞吉,卻在這個時候說話了。“玄吉兄,”他說道:“拋開公事,我有一句忠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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