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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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山崎千草,如你所見,蕓蕓眾生里像小草一樣最普通一個普通人。
父母開明、沒有家暴。
沒有遇到過天災、車禍,沒有被詐騙團伙騙走財產,沒有遇到性侵、搶劫,沒有窮到過房租困難,更沒有身患絕癥。
平日里也沒有什么不良嗜好,沒有能力,一無所成的混日子,只是有點腐女御宅屬性。
可是……
我每天過得都很焦慮,很麻木,大部分時間我都不快樂。
唯一能短暫的給我帶來快樂的是二次元,在三次元的世界里,我高不成,低不就,在一家醫藥公司工作,每天忙忙碌碌,本本分分的逆來順受。如同萬千普通人一般,普通的沒命地996加班,還被普通的灌輸各種毒雞湯,更要普通的在精神上被閹割。
也怪不了別人,主要是自己,學歷平平,也沒個生意頭腦,吃不了苦,也冒不了險,承受不了壓力,也承受不了失敗,只配做一個窮苦的受氣打工人。
被年紀比自己大的前輩調戲,被年紀比自己小的領導欺壓,因為毫無特長,在同事之間也屬于最底層的受氣包類型。
好不容易省吃儉用攢了點小錢錢,又聽朋友慫恿,要理財啊,要不然以現在通貨膨脹的速度,你的錢只會越來越少!
然后我就買了基金。
接著就被割了韭菜。
吐血……
還錢……
今天是我來之不易的休息日,感覺啥都沒干,隨便躺一躺時間就溜走了。
我真的不想下樓,點了個關東煮外賣后打開電腦,企圖用動漫和游戲麻痹自己,繼續這這無聊又麻木的普通人生。
可是我想到我每天地鐵通勤被擠到喘不過來氣,在東京這么大的城市住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我二十六歲了!
這是什么幾把人生,錢也沒有,時間也沒有,男朋友也沒有!
淚如雨下!
我不快樂!
平平無奇的龍套日子我真的過膩了!
蒼天啊,大地!
求求還給我一個不平凡的人生吧!!
“咕嚕!
啊,不好意思,肚肚餓了。
冰箱里空空如也,我只能從水管里接杯水填填肚子抗抗餓。
。⊥赓u怎么還不來?
我要差評!我一定要差評!
其實,我也不是一直這樣一無是處,初一的時候,我很聰明,學習也是很好的,老師們都很喜歡我,還有很多朋友,鄰居家的長輩也都說我將來一定能考個好大學,然后出人頭地。
因為被我搶了風頭,同班的女生排擠欺辱我,每次有人找茬撩架,我從未退縮,一對一的時候一定能打贏。
一個人打不贏我,她們就組成小團體,拉幫結派,以群體的力量來欺虐,還在外編排我的壞話。
我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少,一開始我最好的朋友還非常生氣,還專門去找過她們,讓她們不要再欺負我了,可是,她們連帶著我的朋友一起打。有一天,我形影不離的好朋友跟我說對不起,以后不能和我一起吃飯了。
我很傷心,我覺得她背叛了我,那之后我的日子就仿佛噩夢一般。
老師從來都視而不見,同學從來都冷眼旁觀。
有一天我被一群人拉到廁所被從頭皮處拽著頭發,一秒不停地抽打、踢踹。
廁所里的金屬管子都被她們打彎了。
各種暴行沒有停歇地、輪番施虐在我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沒有意識了,也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了,我一頭栽在地上,暈厥了過去。
這就是我曾經最毛骨悚然的陰影,揮之不去。
那天醒來之后,我變得沉默,那個時候,我是想自殺的。
我覺得痛苦,活著沒有任何意義,我覺得,我自己再也不能恢復了,我覺得,這已經是人生的盡頭了。
但是我不甘心……
我受到的傷害是真實的,我承受著真實的痛苦,可是她們!那群惡魔!她們沒有悔改,也沒有報應,以只是開玩笑鬧著玩為由,除了在我的父母面前假惺惺的道歉和賠償了可笑的醫藥費外,不會受到任何譴責……更是在之后的生活里,如魚得水一般。
她們在明媚的陽光下盡情享受著青春,而我活在陰暗的角落里渾身是傷。
那個時候的我想死,但我恨,所以我不要死。
改變了我這種處境的人,是大了我一歲的表哥——場地圭介。
他對渾身是傷的我說:“你要快點好起來,好起來以后,哥帶你去報仇!
圭介表哥他果然說到做到,帶著我找到所有欺負過我的人,有他在身邊,我的底氣十足,我把她們所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加倍奉還給了她們。
圭介表哥說:“如果有人欺負你,就要讓她們知道知道疼是什么感覺!放心,你是我妹,我會保護你的!
那個時候是我一生最痛快的時候!
我舅舅在我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舅媽一個人撫養圭介表哥長大,但我竟不知道,在舅媽面前乖的像只小綿羊的圭介表哥竟然是東京很有名的讓人聞風喪膽的一個暴走團的特攻隊隊長?
上面那句連個標點符號太少憋死我了。
額……那個暴走團因為過了太久具體我也不記得叫什么了,不過這不重要。
嗯,圭介表哥隱藏的是真的深。
意識到了,我必須要夠強夠狠,我讓所有人都明確的感受到了,欺負我,我會不死不休的狠勁。
也是從此以后,我從校園暴力的受害者,轉變成了施暴者。
年級里有幾個太妹突然開始和我十分要好,她們討好我,親近我,奉我為大姐頭,讓我給她們撐腰,后來我有了我自己的小團體,我不再控制我自己的憤怒和脾氣,看誰不爽就揍誰,還冷眼旁觀她們欺負那些曾經欺負過我的人和背叛過我的朋友。
身邊的同學們跟我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我不高興,因為我一不高興,沒有人會好過。
父母對我的變化很無奈,可是他們已經管不了我了。
在我初三那年,圭介表哥因為意外死掉了,當時的我無法接受,好好一個人怎么就突然死了?
他還未成年呢……他怎么會?
我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是那個時候我的眼睛已經哭的紅透了,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聽說死因是因為不良團體斗毆,在靈堂里,我抱著舅媽,感受到了她的抽搐,舅媽悲痛欲絕,感覺丟掉了半條命,我也想安慰一下她,告訴她要節哀,可是我哽咽到沒有辦法講出一個字,
哭到最后我好像沒有淚可以再流,沒有了感情,冷靜了,甚至冷冰冰的,像圭介表哥的身體一樣,我就一直坐在那里,想了很多很多事,我不記得我想了什么了,但總是沒有相信圭介表哥的死亡。
很長一段時間里,我每一天都很壓抑。
但不得不說,時間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創作者,它會讓人們慢慢的學會接受已發生的事實,讓人們的記憶慢慢的模糊,心里不會像最初那樣疼痛了,只是偶爾還會輕輕嘆息和默默流淚。
我已經厭倦了,之后我解散了我的小團體,重新開始和最初一樣認真學習,不過落下太多功課的我成績肯定是大不如前,隨便上了個普通的高中后又上了個普通的大學,告別了過去,也告別了青春,變成了現在這幅普通樣子。
我躺在床上刷手機,新聞給我推送【東京卍會的黑暗逐漸激化,已經殃及到了普通人身上】
呵呵,普通人,普通人也不安全了哦。
等等……【東京卍會】好耳熟,我點進去看了看,上面說傷者數名,還有兩人死亡,嘖嘖嘖。這兩個人也真是倒霉,幸好這種事沒發生在我身上,天降橫禍呀天降橫禍。
【東京卍會?】
【東京卍會!】
我突然想起來了,昨天我去院長辦公室交實驗材料的時候,就在門口聽到了院長在講什么:
“沒想到【東京卍會】總長佐野萬次郎竟然親自大駕光臨,新的貨已經到了,讓手下去驗一下嗎?”
在我還在糾結要不要進去的時候,有一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頭,是一個粉色頭發的……男人?
這個人的臉,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一種難辨雌雄的精致,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是個男的。嘴角處有兩道菱形的疤痕,就像是joker那樣給人一種詭異的變態病嬌感。
我瑟縮一下,小心翼翼的問:“您好?”
那人咧嘴笑著問我:“在干什么呢?”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死物,讓我本能的感覺到危險,我迅速低下頭,展示手里的資料:“我是來送實驗材料的!
“這里,不許任何人靠近哦~”
“對不起,我現在就離開。”
“沒關系沒關系,把資料給我吧~你安心走吧~”
我連忙將資料夾抱在懷里:“不可以的,這個是公司機密,要是泄露,我會丟掉工作的!”
話音剛落,院長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院長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瞇著眼睛,冷冷地問我:“我不是說了嗎?今天上午誰也不許靠近這條走廊!”
“是……”其實我想說,是組長讓我來送試驗資料的,但是院長打斷我的話,揮揮手讓我趕緊走。
我本來該立刻低著頭走,但我還是沒忍住好奇,抬頭往院長辦公室瞟了一眼。
院長辦公室里最舒服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黑衣黑發的精致男人,皮膚白的幾乎透明,渾身籠罩著一種名為死亡的恐怖氣質。
他的臉長得很好看,脖子的側面還有一個龍形的紋身,不過我還沒等仔細看下去,就被打斷了。
“看什么看,滾!”院長生氣了,對我大聲吼道。
“對,對不起!”我趕緊鞠躬道歉,轉身離開,心里默默念了一句:“那個就是東京卍會的總長佐野萬次郎?真的好好看哦!”
可是那個時候的我絕對想不到,好奇心,會害死貓。
我剛準備在接杯水墊墊肚子的時候,家里門鈴響了,我以為是外賣送到了,蹦蹦跳跳的去開門,但萬萬沒想到,一開門,對著我的竟然是一把黑洞洞的槍口。
“啊嘞?”
那一瞬間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就連喘氣也不記得了。
最后的目光定格在舉著槍的男人頭上,粉?粉色頭發?
……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我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媽呀,我最后一個想法是:爆頭居然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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