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 111 章
沐堅說道:“我派管事去打聽過, 城外一共有九家牧場,除了官營平價牧場,各家經營的馬匹牛羊都差不多, 價格也一樣。官營的馱馬、牛羊跟其他它沒區別,只是多了戰馬主售。”
功曹只是去看了眼, 打聽得不是很細, 道:“怎么這么多家,有什么講究嗎?”
沐堅說:“官營的牧場,官營牧場所賺的錢交到官庫,它家貨量最大、品種最全, 它是什么價, 其它家就是什么價。據說,是用來平抑畜牧市場價格的,以防有人蓄意大量囤積拋售貨物,哄抬市價。近一年, 牲畜的價格都只在一二百文間波動, 受戰事、貨量等影響。”
“另外八家, 分別是寶月長公主府、賴瑗、沐羆、沐耀、參軍周溫, 軍功曹余修、邊山防線主將戚榮、陳郡郡守謝有文、衛隊營將賴忠。謝有文是最早投靠家主的,如今他的兩位公子都在軍中,已經升至營將。其余幾家, 全是軍中掌實權的。”
“做這牧場生意, 最難的是過邊山防線,目前只有這幾家有通關證。過關前持過關證報關,去多少人、是什么身份、做什么、擔保人是誰, 都得盤查核逐實。只要能辦下這過關證, 就能做草原買賣, 難的是,過關證的擔保人難找,擔保金難湊。商隊中,要是夾雜細作,出了紕漏,擔保人第一個跑不了,故此,都是自家生意,才會出來做擔保,派的都是心腹來跑這買賣。”
糧曹沐鑠聞言一笑,道:“堅叔,我們去找家主,想必能成為第十家。”
沐堅想到這個就極為意動,卻有另外考慮。他繼續說道:“除了陳郡郡守謝有文在陳郡也有做這買賣外,其余各家只在淮郡出售,都是周邊各郡自己來買。東邊、南邊那一片還沒有人能做這買賣。”
“在淮郡,普通馱馬只要七千文,劣等馱馬能低到六千五,在各郡一匹普通馱馬的正常價格是一萬文左右。扣掉護衛隊、打點的、路上草料吃用等,就算是運到清郡那么遠的地方,保守估計一匹馬能賺一千兩文。若是賣到京城平原、祁郡、連郡那些地方,路程短,開銷還能少許多。牛羊的價格,也是如此。旁邊臨江郡的馱馬,現在七千五百文就能買到,可是讓他們占了大便宜。”
兵曹沐良說:“五百文錢,臨江郡過來,腿程快的,二十天就能跑一趟來回,一匹馬五百文賺,拉一百匹就是五萬錢。”
沐堅道:“經營牧場也是要錢的,且能買得起馬的人家少,若是沒有人買,干耗馬料,每天都得往里投錢。西邊各郡縣,要牲畜的,八成都買得差不多了。”
他思量著說:“我們要是直接從草原買牛羊馬匹賣到其他各郡,豈不是叫幾家牧場都沒了買賣做。這九家牧場,沒有一個好惹的。跑草原的線路,和各郡的線路都不一樣,辦的證更是大不同。邊山防線難過,要是我們手底下的人,有誰叫細作收買了,出點紕漏,保不準腦袋都得搭進去。我尋思著,我們可以先自己拉一些牲畜,賣到清郡、保平郡、連郡等地方,先把這些錢賺了。我們剛遷族過來,沿途都是打點過的,路還通順,正好做這買賣。”
幾人紛紛點頭應下。
糧曹說:“買賣做的人多了,會形成競價。我們幾人合股成一家吧,如此避免彼此相爭。”
這提議得到一致認同。
由沐堅牽頭,他出商隊,商隊按照雇傭價格算在開銷中,再按照大家出錢的份額算錢,再由沐鑠帶隊去跑這趟買賣,先把路子摸熟。
他們定下這事后,沐堅繼續說:“我來了這么久,幾個貿易城的消息,在此之前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收到,但你們注意到家主掛出來的圖沒有,畫得那叫一個細致,住宅區、商貿區、居民集市區,一目了然。任誰拿著這圖,都知道怎么辦這差事,這事外面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家主提前給我們透露給我們,可是給了天大的便利。”
“瞧家主的意思,是想把整個西邊,包括草原都攏在這里做買賣,經營好了,怕是也只有京城才能比得了。在京城做買賣,可沒有這里做買賣便利。買商鋪用地的事,抓緊買,抓緊蓋,蓋起來后,即便用來收租都是躺著收錢。我們手底下,哪家缺蓋宅子、燒瓦的工匠了?”
兵曹沐陽點頭道:“是。說得是。”
沐堅道:“沐陽,你就別點頭了,這事交給你夫人去辦。好幾千郡兵,還有縣兵都等著投軍掙前程,你今年才二十二,在軍中撲騰幾年出來,可比在外面掙買賣強。要是能在軍中立穩足,那就更了不得。”
非戰時,千總級別以下干到二十五歲就得退伍回去成家,千總能干到四十,待升成營將能干到五十,過了五十,哪怕還能在戰場上活下來,也帶不動兵了。
沐陽能打,善戰,明年又要打草原,有戰事,他在二十五歲前升到千總不難,只要能升到千總,再往上掙更大的前程也是可以想想的,在外面跑買賣可惜了。
沐堅自己過了投軍的年齡,又想著他們這些從郡里出來的,比起最先跟著家主來西邊的已經差出一大截,便想讓郡里出來的,抓緊在軍中立穩足,好趕上去。眼下草原的仗還沒打完,又要填補好幾萬進去,正是機會。錯過這一茬,即便再有這機會,他們的年齡也過了。將來是為將做官,還是做個平頭百姓,可就看這一遭。
沐陽也有此意,應道:“知道,等安置完我就去,眼下清郡精銳還在后面陣壓,沒到呢。”
沐堅怒了,“你等清郡精銳到?你一個郡兵,跟那些從戰場上下來的人比。那些人收編后就能直接拉進戰場。郡兵、縣兵都是北衛營選拔挑剩下的,郡里二十的無戰事,一個個的連戰場是什么樣子都沒見過。趁著精銳沒到,你們趕緊訓練上,別等到他們都上戰場搏前程了,你們還在新兵營操練。老家主安排你們先過來,是叫你們來等人的嗎?”
沐陽嚇得趕緊說道:“我待會兒就去辦這事。”
沐堅道:“動動腦子,凡事腿跑快點,腿慢了,別人吃肉你吃土!”
沐陽被吼得低著頭不敢說話。
沐堅繼續吼道:“你們幾個留心昭武堂要考什么,去打聽打聽。想想我們族里,從沐府府學出來的,跟從族學出來的差距,好好掂量掂量要不要去考昭武堂吧。遇到尚郡姓賴的,別惹事,都收著些脾氣。家主都姓沐了,往后有他們姓賴的什么事兒,你們把精力能耐都用在掙前程上,少搭理那些眼皮子淺的。”
幾人趕緊應下。
沐堅繼續說:“瑣碎雜事有我,有什么事情我會通知你們,好好掙前程。”
幾人應下,見他沒別的,趕緊灰溜溜地走人。
他們出了沐堅的宅子,沐陽才嘆口氣,對身邊的幾人說:“堅叔怕是得憋屈壞。”
沐鑠說:“可不,本來當初賴瑛來當郡守,是為了給家主占位置,他要撈錢,老家主說怎么也得讓人掙點,別虧著人家。家主跟賴瑛差了十三歲,將來家主到二十多歲回來接管清郡時,他差不多也到致仕的年齡,撈也撈夠了。要沒主支撐著,清郡早易主了,我們有今天,也是老家主和先太子妃一手提拔的,所以堅叔,哪怕有能力爭郡守的位置,也沒跟賴瑛搶,退讓了,去做了郡尉。哪曾想,賴瑛撈得盆滿缽滿的還不夠,跟賴瑭勾結謀奪了清郡。堅叔滿身本事,正值壯年,你瞧他現在張羅些什么,商賈事,滿腔熱血只能寄托在我們身上。”
沐良說:“要不,讓堅叔去考官?家主不是說了嘛,不限年齡,只看本事。我們給他留意著些,看最近還考不考官,要是有合適的,讓堅叔去試試。”
沐陽說:“成啊,派人盯著些布告欄。”
沐良說:“這還用你說。我把貼身長隨派出去兩個,天天盯著布告欄,一有新消息,立即來報。”幾人說話間,便到了馬車處。
沐陽上了馬車,說:“我去招兵處看看。你們回家趕緊讓各自的夫人把事情張羅上,寶月長公主府那里,找個機會遞個拜帖過去。家主的佩劍在她腰上掛著,她現在可是正經的當家主母。”
當家主母要捶人,比打蚊子還容易。不說她腰上的劍能直接調動大軍,她自己就掌著三千衛隊、三千府兵和五千郡兵,鎮邊大軍第一猛將屠嬌娘是從她手底下出來的。
家主只親自管軍務,旁的事情都是交給主母操持。幾郡政務,全得過她的手。不說在她手底下謀差事,誰能到她跟前磕個頭,走在外面都沒人敢輕視。
邊郡的女郎能做官當將軍,讓夫人們走動起來,多打聽,興許也能謀個前程呢。魏郡、淮郡的豪族讓家主鏟光了,地里的莊稼漢、甸戶,斗大的字不識一個,想現教都教不出來。如今處處缺人才,正是她們考官的好時候。
蕭灼華坐在堂中,剛把今天的事務處理完,便見到沐瑾進來,把一塊折疊起來,且寫有字跡的絹布放在跟前。她掃了眼沐瑾,都懶得問又是什么,默默地展開,視線頓時定在絹布上,待仔細看完上面連繪帶解釋的,抬起頭看向沐瑾,道:“要征地?周圍不少是軍功田。”
沐瑾說:“軍功田可以自由買賣,往后這些地價肯定爆漲,如果他們主動想賣,就買,不主動賣的,不要管。那些甸戶,兩個選擇,一個是遷到別的地方,給同樣的地,加一些補助。另一個就是耕地收上來,按人頭算,每人一套一進的住宅院子、一個商鋪,這樣哪怕不種地,也有個營生。劃出來的這片區域,按照標注,把耕地轉化為商地、住宅地出售,價格我給了個參考價,你再灼情調整。”
蕭灼華看了下價格,道:“地價翻十倍?”
沐瑾說:“你看看眼下這幾郡之地做買賣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些世代務農的,哪怕給他們減免了稅,有點閑錢,也是選擇攢起來,不敢投到買賣上。現在愿意買地的,都是豪族,他們出得起這錢,且等到買賣坐起來,地價飛升,這錢與其讓他們賺,不如我們自己賺。畢竟這是我的地。”
蕭灼華頷首,轉身交給身旁的侍從,說:“謄抄一份,交給郡守去辦。”
沐瑾詫異道:“郡守?誰啊,你找到能當郡守的人了?”
蕭灼華說:“謝娥。謝郡守手把手教出來的,對治理地方上的事頭頭是道,讓她試干了三個月,頗為得用。”
沐瑾問:“謝郡守家的那個?在喜良緣鋪子里一步步逼得沐耀步步后退,跟跳舞似的那個?”
蕭灼華點頭,道:“就是她,謝郡守想把陳郡郡守傳給謝娥,來找我說這事,我考較過后,便把她留下了。”
沐瑾無語:“有你這樣挖墻角的嗎?”
蕭灼華理直氣壯:“我缺人。”清郡遷了這么多人過來,希望能早點把人員空缺填上,什么事都自己做,太累了。
沐瑾道:“也是,謝郡守才到中年,還能再干些年,那么早退休做什么。”多知情識趣的一個人。
蕭灼華問:“沐氏族人安排好了?”
沐瑾說:“給他們劃好大方向,他們自己會張羅。人都是想過好日子的,把大環境治理安穩了,人們就會像地里的野草一樣蓬勃生長。”
蕭灼華頷首。她治理這幾地這么久,從一點點摸索,走到現在,已經掌握住關竅,往后不需要再事無巨細地盯著,抓大放小,盯住關鍵處就成,旁的,當放則放。實在是抓不住,忙不過來,也影響底下的人施展。
她思量了下,說:“數十萬人涌進來,治安是個大問題。這幾個貿易城,要增派縣尉府衙,但又屬于郡城管轄,劃出去列成縣,又離郡城太近……”她說完看向沐瑾。
沐瑾說:“淮郡郡尉府茶鹽貿易城分府。”
蕭灼華也是這么想的,看沐瑾跟她想到一處,心里頗好地點點頭。
第二天,蕭灼華便安排人去張榜出告示,又要官員選拔考試。
沐瑾想趁著在家,幫她分擔一些工作,在旁邊支了張桌子處理公務,聞言抬起頭,說:“你要不,每年統一時間選拔一批人備用。考上的都先給個特別小的閑職管,發點俸餉養著,給你處理些文書類的事情,需要用人的時候,直接從中挑得用的派出去。瞧著不太行的,直接辭了,省得到任上才發現不太合適,能省很多折騰。”
蕭灼華點頭,問:“定在什么時候合適?”
沐瑾說:“秋天吧。要是選拔的人不夠用,再視情況加試就是。這樣的話,其它地方的人知道固定日子,好做安排。要不然,那些離得遠的,他們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有招考,什么時候招考,總會擔心白跑一趟,或者是等太久錢財支撐不起,肯定不愿意冒這風險。”
蕭灼華說:“眼下急需用人,等不到明年秋。現在張榜,可以安排次春試,定在三月,往后再每年秋試招一批。”
沐瑾“嗯”了聲,想提醒她一句,招考別一下子招太多,以避免人員臃腫,但轉念一眼,現在這局勢,除非是太子坐穩江山,不然接下來就是人才大戰,有才華的人不會嫌多,只會嫌不夠多。
他還是叮囑了句:“報考者的來歷是首要的,寧缺勿濫。”
蕭灼華道:“我若是愿招其它郡的人,也不必愁無人可用了。”為了防細作,她目前只從陳郡豪族和軍伍中退下來的人里招,隔壁臨江郡的人都不收。
沐瑾道:“也是。”他翻看完幾卷木簡,一字未動,放回原來的位置。
蕭灼華扭頭看向沐瑾,眼帶詢問:怎么不處理又放回去了?
沐瑾解釋道:“半道插手,沒下筆的地方,怕打亂你們的節奏。”他是想幫忙,但不想幫倒忙。
蕭灼華看他有空,起身去翻出幾塊絹書給他,說:“造紙作坊、錢莊、書院的事,勞煩了。從淮、魏兩郡豪族那抄到的藏書,還在庫里放著,再不拿出來曬曬,都要生蟲了。”
沐瑾:“……”他心說:“你可以安排其他人……”可這幾項,真不好安排其他人去張羅。錢莊是金融,書院是教育,這兩樣還真得自己抓。
書院倒是好安排,沐府有府學,瞧培養出來的都是些什么人才就知道好不好用了,現成的。
沐瑾又一路趕到沐真的府里,找阿娘打聽府學是誰在管。
沐真說:“府學掌事是沐貢,管文韜的是沐霜,管武略的是沐武,再就是有若干教習。眼下除了沐堅,其余的都還在梧桐郡,要等到開春后才到。你若是著急用人,讓沐堅派人去把他們接來就是。我久居京中,清郡的諸多要務都是沐堅在打理,他是得用的。”
她頓了下,又說道:“以沐堅的才干,一軍之將,一郡之守也是當得的。”
沐瑾聞言立即明白,別人可以不安排,沐堅不能落下。他應道:“我知道了。那讓沐堅到我身邊先跑跑瑣碎雜務唄。”眼下在沐瑾身邊跑瑣碎雜務的是參軍周溫,但清郡過來的這些人,周溫可插不了手。
沐真道:“去吧。”她把沐堅的宅子地址告訴沐瑾。
沐瑾發現老爹不在,問:“阿爹呢?”
沐真道:“幫著張羅昭武堂的事。他聽說你軍中用了軍陣、長刀,攻城主力從用攻城梯靠人攻,改為了投石機,帶著賴琦去找賴瑗、賴琬研究去了,軍中打法有革新,教習上自然得跟上。”投石機好用,但不好造,造不好的話,石頭拋不出去,會砸到自己人頭上。沐瑾造出來的投石機,比起現在各家用的更輕便,距離更遠,準頭更好。
沐瑾出了沐真的府邸,抬腿便去了距此不遠處沐堅的宅子。
沐堅聽到沐瑾過來,極為詫異,當即迎出去,將他請到堂中。
沐瑾落座后,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來意,先把要辦學院的事告訴沐堅,讓他把府學的人接過來,道“學院跟以前的府學差不多,但征招的不限沐氏子弟,無論男女,只要是魏、淮、陳、邊四郡之人,皆可來學。草原,劃入邊郡,往后有可造之才,也收。入學前,有個入學選拔,參照府學的來。學院培養出來的人,要達到能直接考官的水準。”
沐堅連連點頭。
沐瑾繼續說:“眼下我身邊有諸多瑣碎雜事要處理,參軍周溫忙不過來,阿娘向我推薦了你。”
沐堅驚得眼睛倏地瞪圓,當即起身行了一個大禮:“愿效犬馬之勞。”
沐瑾示意他起身,說:“你先把學院的事張招起來,再把族里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待我回軍中時,同我一起去。”
沐堅抱拳道:“是!”一瞬間,整個人的氣色都不一樣了。
沐瑾交待完,起身走人。
沐堅送走沐瑾,喜形于色,告訴自家夫人:“原以為這輩子就此沉寂,卻沒想……想也是,老家主待人親厚,自不會叫我沒了著落,是我想岔了。”
他夫人瞥他一眼,說:“就說讓你安心。”轉身回后院,繼續調派錢財。這要干的事多,哪樣都是花錢的地兒,但要是現在張羅起來,往后才能不愁進項。
沐堅很快便收起喜色,當即派管家去把沐府府學的人都接來,說:“一個別落,全接來,快去快回。”這要是耽擱了,在將軍回大營前還沒張羅完,指不定就得留在淮郡了。
管家當即套了馬車,帶著家兵護衛趕往梧桐郡。
蕭灼華早把建學院的宅子留出來,不必沐瑾操心。他從沐堅府里出來,直奔工部,準備找些工匠把造紙的事情安排上。
眼下擦屁股,他有錢,用的是絹布,大部分人家用的是篾條。草紙的造價低,制造方便,先造出來用上。書寫用紙,就得讓肯花心思的工匠去鉆研琢磨,先挑些易生長的樹、竹子等各造一些試試看哪能造合造紙,哪些能用、哪些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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