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幾日都不見辰安，明天試煉就開始了。”

        “辰安忙著賺錢呢。”

        臨仙集。

        一個小孩子的攤位前聚集了好多人，和其他賣參加試煉弟子信息的攤位一樣，這里也賣。不同的是這里賣的很便宜，所有封袋都一個價。人群中不時傳來，中了，中了的聲音。

        同樣是弟子信息，為何如此不同。

        原來辰安把所有弟子信息都精簡到一張卡片上，然后全部裝入封袋，外面根本看不出是哪位弟子的信息。如此做法為何還有人買呢？自然除了便宜外，更重要的是辰安打聽到了前百實力弟子的秘術強招。這不人群中喊著中了的，就是開出了圣地弟子的仙術強招。為此，辰安還特意區分了卡片稀有等級，剛才那人開出的便是極為稀有的紫色卡片。早兩人還有人開出了傳說中的金色卡片，至于其價值，得試煉開始才能驗證了。

        同時，因為有人買到了重復的弟子信息卡片，臨仙集又熱鬧的成了集換卡之地。如此，不過是花比一冊目錄多幾個低等靈核的錢，也能收集齊此次參加試煉的弟子信息。運氣好些，抽到了金色傳說，看完轉手，來回的吃住路費都綽綽有余了。

        如此，換了個買賣方式，辰安將往年賣冊錄的銀錢賣到了十倍有余。有人覺著卡片制作精良，還特意收藏了起來。不像往年的冊錄書頁，試煉一過就只能廢物利用了。

        至于，金色傳說中的卡片有幾張，其中信息是不是真實有效，得到月余后才能知曉了。

        幕間，辰安終于帶著滿滿收獲，回到了柴房。

        看著一地的靈器、靈劍、書冊、靈核，姜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半天沒反應過來。

        “牧辰安，你是把臨仙集都買下來了么？”

        “那可不行，差老些銀錢了，不過是買了些，試煉對決用得上的靈器。”

        卓凡已經得到消息，今年的買賣大半都被辰安賺走了，收入銳減。當然，自己和師兄弟們少賺的也都擺在眼前了。

        “喲，哪里的暴發戶啊，這些個不入流的器物，買這多也太浪費了，想要上品靈劍仙器，可以找我家主人啊。”

        辰安沒注意到屋里出來的素煙，被生人嚇了一跳，不過立刻回問道：“這位姐姐，不知你家主人有哪些神兵利器，我正好買來破境后用。地上這些就是用了應付明日試煉對戰的，完了就分給小師弟、小師妹他們了。”

        “口氣不小，看來是賺了不少靈核吧。”

        辰安從懷中拿出一稀罕物件遞到素煙面前：“集上淘來的，姐姐喜歡的話，就送你了。”

        “想不到，小仙友這般會討好人，比邊上這個木頭強多了。”

        木頭，這是在說我么。

        確實，論會來事，卓凡比辰安差遠了。要是現在跟著紫嫣上仙學習的是辰安，怕是什么秘術劍訣都已經學到手了。

        “素煙，為何如此吵吵，”閔素羨也從屋里走了出來。

        “又一位仙姿卓卓的大姐姐，師兄，幾日不見，怎么來了這么多仙女姐姐來柴房做客啊，難道都是先前舊友借著試煉重聚？”

        “師弟，莫要胡言，趕緊見過紫嫣上仙。”

        見卓凡一臉嚴肅，辰安呆呆道：“上仙？上仙！云瀑弟子牧辰安，拜見上仙，剛才多有冒犯，還請上仙見諒。”

        總算識相，恭敬了些。

        “無妨，”閔素羨淡淡回道：“你可是來自哪家名門，地上這些器物雖不入流，對玄境弟子也是上好靈器了，還有你隨隨便便就說要送東西，不談善心也是富貴大戶的做法。”

        確實，換做卓凡不說不會買這些東西，買了也不見得要全送了人。畢竟錦仙寨也沒錢，蘇氏信戒也不好隨意揮霍。

        辰安撓撓頭嘿嘿一笑：“上仙誤會了，我也是這幾日在山腳鎮集上賺了些靈核，買這些東西給姜師姐挑的。剩下的，我自己也無用，送給師弟師妹無妨。”

        紫嫣上仙自然清楚一個小孩子的心境：“既如此，你若在試煉對決中表現優異，我便送你一件上階護身靈器。”

        上階靈器，出自上仙之手，怕是牧辰安再多擺幾回攤，都買不來。

        姜鈺一旁看著也是羨慕，不過剛才辰安說買這些東西都給自己挑的，這份心意不比上仙賜物差。

        辰安知曉紫嫣上仙是卓凡新拜的授學師父，開玩笑道：“師兄運氣可真好，有這么好看的師父。”

        卓凡瞪了辰安一眼：“別忘了，上仙境界可不是一堵墻就能擋住你胡言的。”

        不過，卓凡還是將過往砍柴仙人對自己的叮囑，說與辰安和姜鈺。

        辰安點頭應下，不知為何有些敷衍。

        姜鈺自是聽從師父安排，待時機合適再上臺對戰。

        又是一屆玄境試煉，砍柴仙人看著熱鬧的柴房前，還是不敢相信屋里住著一位飛升上仙。之前也只是來了一對凡人夫婦，飛升上仙降臨仙山，掌門都沒有動靜么？

        很少露面的云瀑仙山掌門再次出現在了玉衡殿前，卓凡看到掌門看向自己這里，并點頭致意。很顯然掌門已經知曉了紫嫣上仙的存在。

        閔素羨并沒有理會這個小輩，靜靜等待對決開始。

        如同往屆試煉對決，云瀑仙山再次因為大師兄破境洞玄，只能由二師兄作為首位出戰者。臺下云瀑弟子，呼聲震天。

        不過很快，二師兄就敗下陣來，圣地火修來勢洶洶。

        同樣圣地強者上臺挑戰，又敗，如此第一順位無人挑戰。

        前十強者的對決，令臺下弟子興奮不已，卻沒有讓紫嫣上仙有一點興趣，直到辰安上臺。

        “東臨山城，牧辰安，挑戰順位第十。”

        同樣身為水修的密宗強者對戰云瀑仙山弟子牧辰安。令眾人新奇的是辰安帶著一柄靈劍一柄凡劍上臺，不禁讓熟悉的人想起來上一屆頭名獲得者隊伍中的卓凡，同樣是用劍的仙修。

        “有趣，好的不學，”閔素羨開口了。

        這一開口令一旁觀戰的卓凡羞愧不已，辰安應該是同希媛一樣的仙修天才，也不知為何非要和自己學習劍術。天才就天才吧，武夫境精進也奇快，如今已經站在了武夫三境，是的，比卓凡，比姜鈺練劍都晚，卻已是三境武夫。

        接下來的對戰令眾人目瞪口呆。

        “原先仙術和劍術還可以如此配合，”眾人驚呼。

        “你教的？”

        “回師父，應該是辰安自己悟到的。”

        “也是，你一個土修也教不了這些。”

        沒有石肌術，水盾代替。

        我的劍破你的“浩魚浮空”，我的“浩魚浮空”攻你的水盾。

        縛水柱對決，被御劍術大敗。

        縛水御劍術，是的，劍被辰安藏入了縛水柱當中。本來靈力相當的對決，因為靈劍的存在打破了平衡，如不是仙師出手，對手非死即傷。

        而令眾人更驚訝的還在后面。

        辰安取勝后并未下臺，而臺下也無人再上臺挑戰。順位第十，云瀑仙山，牧辰安。

        “云瀑仙山，牧辰安，挑戰第一順位。”

        此言一出，臺下先是一片寂靜，隨后爆發出雷鳴般呼聲。

        剛才的對決只看到了辰安強者的實力，卻不見其根底。此刻，挑戰第一順位，那便完全不一樣了。輸了也要盡出全力，贏了自然就是本屆頭名競爭最大的熱門。

        “要是他拜我為師，不出百年便可飛升上境。”

        終于讓閔素羨看到有趣的修行天才了。

        玉衡殿前，掌門和眾仙師亦是如此，想不到東臨山城后人有如此天才在云瀑仙山修行。

        臺下也開始有人議論紛紛。

        “東臨山城，牧姓，莫非是那家？”

        “還能是哪家，姓牧的，山城中不就一家名門么。”

        辰安從未說過自己家門，卓凡和姜鈺自然也沒問過。

        “師父，東臨山城牧家很有名么？”

        “在仙界很有名，在凡界也是廣結善緣的大家族。”

        “辰安該不會是，傳承數千載的東境守護，牧氏王朝子弟吧。”

        和北境國主存在不同，在太平盛世來臨后，牧氏王朝便不存在了，卓凡所知的東境此刻亦是北境所屬。牧氏王朝早已退隱幕后，以仙界之名守護東臨山城地界。

        姜鈺知曉一切，也是因為姜巖郡原本就屬牧氏王朝管轄地界，即便現在歸屬北境，但牧氏王朝守護東境數千載已經不只是傳說。更何況，姜家也有仙修傳承，對牧家仙界之名也知曉許多。

        卓凡對此就知之甚少了。

        辰安臺上下戰書，再戰也得是明天了。

        回到柴房，紫嫣上仙開口問道：“辰安，你可愿做我入門弟子？”

        辰安左看看卓凡又看看姜鈺，隨即回道：“還是仙山有趣些，仙術哪里都能學，可同門不是哪里都有的。”

        “這便是你的回答了么？”

        “多謝上仙抬愛，他日辰安愿為上仙護山門，感謝上仙垂青。”

        “不虧為牧家后輩，這是一柄上古飛劍，希望能助你早入飛升上境。”

        人和人不能比，仙和仙也不能比。

        紫嫣上仙如此篤定，牧辰安確實屬上仙之姿。

        雖然不能收為入門弟子，但不妨礙紫嫣上仙教辰安劍術仙術。便是短短月余光景，辰安已穩固武夫三境，更是有洞玄破境跡象。

        卓凡當然也不能偷懶，除了試煉督戰，也要每日練習。

        “小弟弟，真不隨我家主人修行么？這可是千百年來，主人頭回收入門弟子，”素煙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與辰安直直對視。

        辰安有些失神，不過還是說道：“不勞姐姐費心了。”

        待素煙離去，辰安回過神來：“千百年？那還是什么姐姐，兩位都該是祖宗輩的了。”

        對于紫嫣上仙誠心收徒，卓凡倒沒多想，只要辰安愿意，如何選擇都隨心意便可。

        云瀑掌門自然沒有如此心境，聽到紫嫣上仙要收辰安為徒，驚出一身冷汗。還好，辰安選擇留在仙山，不然，百年之后，一上仙一仙靈的密宗再添一上仙，以后見了真就只有低頭的份兒了。我是誰，云瀑仙山掌門啊，除了師祖和師父，還有誰能讓自己低頭。這位祖宗也是獨一份兒了。

        飛升數千載，沒有離開此間大陸的，不多，屬實不多。

        師祖是為了守護，紫嫣上仙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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