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開葷
經過一個假期的沉淀,喜來眠的生意在五一結束過后迎來了一個小高峰,興許是客人打定主意一定要來享用美食,那兩天客人很多。我跟著張起靈一起回到福建給他們哥仨幫忙,我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就是幫張起靈記賬,他負責收銀,我就是坐在他邊上給他打下手的小零工,不過一開始我并沒有要工資,但吳老板說什么也要從收入當中播出來一些分給我,直言不能欺負小哥相好。
我雖然心情復雜,但論說道理,我是說不過吳邪的,于是只能按照他的意愿來,賺賺小零花也不錯。幾天后,雨村客流量又回歸正軌,喜來眠自然也就閑下來許多,那天中午我倚著老張肩膀熟睡了許久,還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被一只變異甲蟲追趕,驚醒時,現實也給了我不小的驚嚇。
可能是身體本能,驚醒后我一手拽著張起靈腰間的連帽衫,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說話,摘了眼罩才發現,我和張起靈面前規規矩矩地坐著好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其中有一個人跟吳邪幾乎一模一樣。剛從夢中驚醒的我腦子不太清晰,原以為吳邪要去參加什么正式活動,我松了口氣就又往老張肩膀上一躺,嘴里還在嘀咕剛才夢里面看到的東西。
話說到一半,余光瞥見右邊躺椅上坐著吳邪,他正看著那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表情不算友好。
我突然睡意全無,意識到面前那個應該就是張海客,不禁心中沒底,要是我說夢話了豈不是很丟臉。我眼神飄忽到張起靈的帥臉上,他正面色無波地看著我,目光里還有些不明顯的擔憂,他坐得板正筆直,像個正在開會的領導班子。我覺著有些抱歉,聲音從唇縫里飄出來,十分細小:“怎么不叫醒我。”
張起靈聞言,慢慢眨了眨眼,好像不明白我為什么要這樣說,他喉結一動,嗓音干凈清澈:“不用。”說著,扶著我身體的那只胳膊又往他那邊攏了一些,他的話剛落下,胖哥的大嗓門就從我身后傳來,像是憋了段時間,現在終于有機會釋放了那樣,整間屋子都因他的分貝熱鬧了起來:“我說你們到底來干嘛來了,慰問小哥?晚了點吧,五一都過完那么久了。”
我不知道在我睡覺這段時間里面,喜來眠幾個大人物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當時就挺想找個地方藏起來,畢竟我把他們敬愛的族長大人當成了個抱枕,那會兒我沒敢看那幾個家伙的表情,就那么老實巴交地坐了好一會兒。聽到胖哥的嘲諷,張海客終于開了口,但他似乎并沒有心情跟胖子斗嘴,他說原本是來請張起靈回本家的,張家那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家伙催得太著急,本來安排了好幾場相親,可突然冒出了一個我來,倒是措手不及,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交差了。
他說著,欲言又止地看了兩眼張起靈,張家族長正盯著地板發呆,好像要把那地板看出兩個洞來,張海客猶豫了一下,開口說了句令我哭笑不得的話:“族長,這位女士不是您請來的演員吧。”
此話一出,張起靈突然抬起一雙眼睛直直地盯向他,淡如清水的眼神里赫然透出些審視與冷冽來,像是夾著霜雪,他雙唇緊緊抿著,再不懂悶語的人,也能從他那張臉上看出不悅來,張海客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連忙給自己找補:“這是好事啊,您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這時候胖哥罵罵咧咧地開口,反問道:“到底你是族長還是小哥是族長,他憑啥要給你匯報,怎么還怪起咱們小哥來了。”
胖哥的語氣不是很好,張海客十分明顯地皺了眉往他那邊瞪回去,或許是剛要發作,吳邪便打斷了他的施法動作,氣定神閑地端起茶杯品了口茶水說道:“現在你也看到了,小哥不需要相親,所以也沒你什么事了,請回吧。”張海客被這倆兄弟懟地啞口無言,他時不時打量著我一眼,看得我多少有點心虛,倒也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我還沒做好要如何面對他們的心理建設。
我這算不算把他們族長給拐跑了?這群家伙不會找我麻煩吧。
抱著這樣困惑的心態,我準備先去洗把臉清醒一下,結果我剛一轉身,正好一腳踢到沙發面前茶幾的桌腳邊,撞到小拇指的痛覺令毫無防備的我倒吸一口涼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這動靜有點大,把他們都嚇了一跳。張起靈可能沒有預料到我會干出這種蠢事,但他反應異常迅速地扶了我一把,至少沒讓我摔在地上,我發誓這是那一年最社會性死亡的一瞬間。
我甚至開始相信自己是個請來打發張海客的演員,否則大名鼎鼎的張起靈先生怎么會找一個這樣的人當對象。張起靈難得露出了略帶驚訝又擔憂的神色,他撥開擋在我側臉前面的長頭發來看我的反應,又要去脫我的鞋子看我腳上情況,被我很快攔下了,我神色復雜地拍了兩下他的肩膀只是想告訴他自己什么事都沒有,但是腳拇指傳來的酸爽讓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紅,主要是被自己蠢哭的。
我看見胖哥憋著笑十分辛苦,但又礙于這里還有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張家人,不好意思大聲嘲笑我,所以他不甚明顯地彎一彎嘴角,估計也是憋不住了才會如此,半晌后他把鍋甩給了張海客他們,說如果他們不來,我也不會被一群黑衣人嚇到,也就不會撞到腳了。
就這樣,我跟張海客他們的首次見面就是以這樣滑稽的形式結束,后來他讓身邊的幾個小張從車上搬下來了好幾箱慰問品,這些都是孝敬張起靈的,張海客臨走前還說等他們回本部之后再準備給我的東西,張起靈雖然回絕了,但沒過幾天,那些長白山特產就如約送到了喜來眠。
我看著那些東西發愁,幾乎全是補品,身體健康的人完全不需要吃那些東西,于是干脆放到喜來眠的小糧倉里面,想著胖哥還能拿出一些來放進鍋里燉燉雞湯,給吳老板補一補身體。但張起靈卻花了一下午的時間,認認真真地從里面挑挑揀揀出一些中藥,光是我認識的就有人參、阿膠、茯苓還有當歸,他說我需要補氣血,這些就正好能用。
我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結果這位爺拿起又一包中藥拆開來,嫻熟地捻起一些細細地聞了聞,這才轉頭來看我,那雙安靜淡然的黑色眼睛一眨不眨:“那日,我摸過你的脈門。”我想起他指的正是我不小心踢到桌腳那件事,他這一句話反而把我噎住了,干巴巴地應了一聲就閉了嘴。那天我只顧著不好意思,連他什么時候探的脈都不知道。
小糧倉在整棟房子的北面,不朝陽,也有些陰涼,所以有陽光從門口照進來便格外溫暖,張起靈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半蹲在我面前挑揀著中藥,被玻璃窗稀釋過的夕光輕薄又透亮,全部落在他身上,溫柔得好像母親的吻。
屋里灰塵比外面大一些,那些浮游在薄光里的光點環繞在張起靈周圍,仿佛墜入凡塵的星星擁簇著它們的神明,我在這一片萬籟俱寂當中望著他出了神,直到徹底地擁住他,心中才算踏實下來。張起靈頓了頓,垂下眼來看我,原先拿著中藥攤在半空中的手這會兒才放下來,半途中大概是把中藥擱在桌上了,那只大手落在我肩上的時候只是將我擁住。
片刻后,頭頂傳來被覆上帶著溫暖的觸感,我很清晰地感受到一只大手從發間穿過,墊在后腦處托起我的頭按在他的肩窩里,張起靈身上總是有股十分清淡的香氣,涌入鼻腔里面有些像調性沉穩的白松木,和他這個人一樣干凈溫涼,攜了滿身百年霜雪還未消散。
張起靈的懷抱是很溫暖的,他做任何事目的性都很強,即便是談戀愛也是一樣,我雖然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但我能感覺得到他給予了我一個堅定的擁抱。小糧倉很安靜,沒有來往的客人也沒有熱鬧的鄰居,我幾乎能聽見陽光落在地板上跳舞的聲音。這個安靜又暖和的擁抱持續了很久,我們兩個誰也沒放手,像是要把前陣子沒有相擁的時間都補回來。
我貪戀他身上的溫度,便不忍心打破這個寧靜的時刻,說老實話,平時如果想要跟他有這樣長時間獨處的機會,其實是很少的,安靜的時候不忍打擾他,熱鬧的時候,他身邊又有不少人,這時候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主動地托起我的頭讓我跟他對視,黑得純粹的瞳仁里面沉沉的。
“別挑了,那些夠吃了。”我悄然開口,聲音像是要消融進空氣當中的灰塵里,他聽了我的話,安安靜靜地垂下眼簾,目光落在我的雙唇上,半晌后他吻了我。
那一刻我并不意外,因為先前的氛圍的確有些曖昧,只不過這個吻并沒有持續很久,不一會屋外就傳來胖哥的聲音,他提著嗓子嚷嚷著瓶仔又去哪了怎么又玩失蹤,“一天天的不讓人省心。”地道的老北京口音十分親切,把我腦袋里面有關搞顏色的訊息全部沖散了。張起靈則與我不同,他的定力很強,幾乎不會被動搖信念,再一次對上他的雙眼,我反而沒了剛剛的從容,臉上也立刻變得滾燙。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想著從他懷中退出去冷靜一下,可他力氣極大,我根本無法移動分毫。我知道張爺說話需要契機,于是趁著這個機會,我開始跟他說起這幾天的心靈歷程,包括張海客的到來并沒有讓我覺得不舒服。
我初見張海客的那天晚上,他們哥仨湊在一起聊著有的沒的,那會兒我剛睡醒,正巧聽見他們在琢磨關于我的事情,我平日里是很少白天睡覺的,所以胖哥猜測我是不是被老張家的那群家伙嚇到了。其實并不是這樣,那天我生理期,身體困乏也很正常,可這哥仨不知道,一通推斷倒是真讓張起靈聽進去了。
我的坦白顯然有效果,張起靈的視線輕輕移向別處,最終落在木桌上的藥材上,這時候他松開了我,重新開始挑揀起那些中藥,不過這次他揀得快,不一會便好了,張起靈熟練地用牛皮紙把那些藥材分裝好,接著重新看回來,還是古井無波一張臉:“回去吃飯。”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結果當天晚上,這位爺給我來了個巨大的猝不及防。吳老板給我安排的宿舍在樓上,說是宿舍,跟他們招待客人的民宿房沒什么區別。房間位于二樓,面朝陽,正下方就是張起靈的臥室,有時候我打開窗戶往下看,正好能看見張爺在門口喂雞的身影。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正跟我發小打著游戲,張爺直接叩響了房門,一開始我不知道是他,還以為是胖哥找我打斗地主,我喊了兩嗓子,意思是讓他自己開門。等張起靈打開了門過后我才愣住了,這位爺顯然是剛剛洗完澡,上半身很隨意地套了一件連帽衫,帽子卻戴得端正,濕漉漉的頭發仍在滴水,半裸露的胸膛上隱約能看見麒麟輪廓藏在衣服后面。
我愣了一下,游戲中的角色因為我的發呆已經陣亡,張起靈杵在門口淡淡地注視著我,看著我有些倉促地跟朋友告了別,他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垂著睫羽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放下手機就去牽他,他這時候倒也安靜得任由我帶著他進屋。我幫他擦著頭發,又是一陣噓寒問暖連著好一陣叮囑。
只有這時候,張起靈的身型才會相對放松一些,脊背彎一彎,坐姿很乖巧,還會時不時點一下頭來回應我的嘮叨,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偶爾抬一抬去看窗外清淡的月影,那目光跟銀輝一樣干凈清明,我剛要下床去拿吹風機,他便攔住了我,主動將我攬過去,跟下午那會兒一樣靜靜地抱著我。
到了這個時候,我再遲鈍也能感覺到張起靈是有話要跟我說,于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調整了一個舒服一些的姿勢問他緣由。張起靈盯了我好一會兒,就在我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他輕松一托就把我整個人抱了起來,接著我整個人被放倒在了床上。他的動作是小心謹慎的,即便是我腦后還有個枕頭,他也用胳膊替我墊了一下,我有些拘謹地偏頭去看張爺,發現他正打量著我。
此刻他離我很近,我能感受到他輕而溫潤的氣息正一點一點將我的面頰染紅,張起靈的呼吸其實是很淺很平穩的,但此刻卻跟平時不一樣了。我突然明白過來他要做些什么,也聽見了自己左半邊胸膛里面熱烈的心跳。
“不必勉強自己。”這時候他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不用想也知道我那時候的臉色有多糟糕,心慌意亂的眼神宣告著我的大腦在這短暫的幾分鐘內罷了工,張起靈十分耐心地等待著我整理心情,我許久之后支支吾吾出了一句話,音調比平日里小了許多,但全都完整地落入張爺的耳中,“房間不隔音,會被聽見的。”
張起靈聞言,慢慢眨了眨眼,瞳仁是純粹的黑,此刻讓我覺得這一雙眼比那素白的月光多了些溫度,這時候他伸手來摸我的臉頰,手心里竟不同于他面上的清淡,也是滾燙,他喉結一動,很淡地開口:“不會。”
張爺的技術不算好,但我總覺得他是做了功課的,至少該有的步驟一個不少,或許是他的家伙事過于龐大,有好幾個瞬間,我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要命。但是說實話,爽也是真的爽,沒有比睡到了自己心愛的紙片人更刺激的事情了。他應該是比較照顧我,所以生命大和諧只進行了一次,不過是張爺的一次。
清理過程不表。
我那幾乎要被張起靈迷到七葷八素的腦袋,終于在睡前相擁環節清醒了一些,張爺攬著我很緊,他坐在床上,后背靠著墻,屈起一條腿,一只胳膊隨意地搭在膝蓋上,他幾乎將我整個人都包裹住。他沖過澡之后不愛穿上衣,被我用睡衣裹著套了一件,我見他眉眼是舒展的,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應該不錯。
于是我干脆往他身上一靠,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張起靈的身體也確實像書中寫得那樣柔軟,靠起來很舒服,正適合我被摧殘過的腰,他倒也緊著我隨便枕,在這種時候他對我總是很寬容。后來我睡過去了,一覺醒來身上的反應有些大,我原以為張起靈會去晨練,沒想到他仍躺在我身邊,這是我頭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見他睡覺的樣子。
他的睡姿是板板正正地仰躺在床板上,閉著眼睛的模樣總覺得他乖順,或許是我翻身的動作碰到了他的胳膊,他睜看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面并沒有剛睡醒的那種茫然無神,就好像他剛剛在閉目養神那樣。張起靈見我趴在床上,以為我不舒服,于是坐起來替我按壓起后背上的穴位,我認不得那些地方,但經他之手按壓過后,身上確實輕松一些。
我問他怎么沒去鍛煉,他緩緩抬頭看向我,接著搖了一下頭:“去過了。”我聽見他的回答,又探頭去看窗戶外面剛剛泛白的天空,清晨的一切都被晨霧籠罩,遠山靜靜地沉睡在露水和山霧中寂靜無聲,偶爾劃破拂曉的飛鳥振翅遠去,只留下短暫又模糊的掠影,我看了一眼時間,分針剛剛劃過清晨的六點鐘:“那么早啊。”
我難以置信地開口,張爺卻不以為然,他的視線輕輕看過我的臉,手上的力道正好:“嗯。”他很平淡地回應我,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我一陣啞言,想起他之前都是這時候才去晨練,七點左右才會回來,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這人不會是怕我醒了之后找不到他,才提前晨練的吧。
我看著張起靈安靜無波的面龐,唯唯諾諾地詢問他是不是這樣,他聽見我的疑問,短暫地遲疑了一下,接著微微點頭,手上的力道不減,還替我掖好身后的被角。我看著默不作聲的張起靈,心中免不了有所觸動,如果我不問,他大概率不會告訴我這種事,也正因為他緘默,我才更為心動。
張起靈永遠都是做比說多。
我從腰間牽過張爺的一只手,輕輕拽了拽示意他躺下再休息會,他頓了一下,奇快地用右手在我后背上探了兩下,接著才面對著我躺下來,我見他整個人安安靜靜的,于是起了玩心,掀開他的被子鉆了進去,昨天半夜他怕我著涼,安頓好我過后,他搬了自己的被子過來蓋,那會兒我迷迷糊糊地也沒仔細看,這時候我才發現張爺的被套是個挺可愛的卡通小黃雞圖案,不用想,肯定是胖哥給他安排上的。
我在被窩里笑個不停,他面上微微露出些無奈來,大手一揮就把我攬過去,力道適中地在我的后背上緩緩拍了幾下,節奏平緩,讓我想起小時候江媽媽哄我睡覺時候的模樣。我覺得有意思,便問他這是從哪學會的,張起靈聽到這話垂下睫毛來看我,他抿了一下唇角,坦誠地答:“鄰居。”
我恍然大悟,張爺這是在樹上發呆時看見隔壁鄰居哄小孩睡覺學來的,他把我當小孩哄呢。我哭笑不得,但仔細一想,他理解得也沒錯,畢竟在他面前,我確實只能算是一個小朋友。“行,那小朋友要賴著你睡回籠覺了。”我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并且決定跟小孩一樣當個粘人精。他大概是心情正得趣,于是沒有拒絕并隨便我折騰,睡前還把被子往我這邊蓋了蓋。
兩個人擠一床單人被褥顯然是有些為難被子,我一摸他的后背發現被子果然不夠大,有一半都露在外面,我往他那邊擠了擠才勉強讓兩人都蓋上。“下次……換個大一點的被子吧。”
張起靈欣然接受了我的提議,并在當天下午就落實到位,胖哥機靈地發現了我跟老張已經同床共枕的事實,他第一時間從倉庫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另一床小黃雞被套,胖哥欣慰地表示自己果然是未雨綢繆的先鋒隊隊長。
胖哥一邊嘮嘮叨叨地吹噓著他多有先見之明,一邊熟練地給新被子穿被套,張起靈雙手插兜地站在門口,目光最終落在那鵝黃色的被套上許久,圖案比先前那床被套還要可愛,仿佛在胖哥眼里,他是個五歲的小寶寶。我看見他幾不可查得小小地嘆了一口仙氣,我差點把腰給笑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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