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死局
“那么我先說可好?”黃不染看向我征求意見。
“請。”我點點頭。
黃不染環(huán)顧在場的眾人,鎮(zhèn)定地闡述著:“我就是一張普通的平民牌,在場的各位也沒發(fā)現(xiàn)我有異常行為吧?但是不管怎么說,我確實沒有確切的證據(jù)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在我和逝霜冬被認定二者至少有一狼的情況下,如果大家無法決斷,我給大家的建議是,將我們兩個人都處決,這樣就可以避免出現(xiàn)狼僥幸逃生的情況。”
“兩個人都處決?”,風(fēng)月泡沫有些疑惑,“一天不是最多處決一個人嗎?”
黃不染點點頭,繼續(xù)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一天處決一個人,今天處決我或者處決逝霜冬都可以,明天再處決剩下的一個。這樣子不管如何選擇,我和逝霜冬都出局,最有利的結(jié)果是排除兩匹狼,當(dāng)然我知道自己不是狼,但至少可以排除掉一匹狼。”
好高明的話術(shù),黃不染的這番話完全是站在白羊立場的發(fā)言,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認定了她是一張狼牌,否則恐怕真的會相信了她的說辭。
但是場外的其他十個人卻并非如此,黃不染的這番話先入為主,營造了她愿意犧牲自己為白羊獲勝的形象,無形間博得了眾人的好感,如果今天進行投票,處決的那個人幾乎100%是我。
我作為后手的發(fā)言位,如果模仿黃不染說出類似的話,說服力肯定不如前者,再加上月夜狂想還在眾人面前懷疑過我。雖然我作出了合理的解釋,但懷疑這個東西,只要說出口,就會千絲萬縷地滲透進每個人的潛意識,沒這么容易祛除,肯定會成為減分項。
這么看,月夜狂想如此拉踩我,也有是狼的嫌疑。
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貪狼那邊的戰(zhàn)術(shù),黃不染并非是真的下定決心要犧牲自己,她說出了剛才的那番話,只是為了躲過今天的處決,讓我成為第一天的替罪羊。
至于明天?到時候預(yù)言使者還能再驗出兩個人的身份,加上晚上貪狼會動手,如果出現(xiàn)了更值得懷疑的對象,或者狼陣營那邊的隊友幫襯,很容易使眾人放棄對黃不染這個明面上看上去是“好人”的處決。
“逝霜冬,到你了”,說話的是月夜狂想,“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一句話,這個游戲是靠陣營取勝,如果有必要,為陣營犧牲自己也可以,就算你是普通的白羊子民,和狼一換一,犧牲掉自己,換掉一匹狼,這樣也不虧吧。”
聽完月夜狂想說的話,眾人紛紛露出認可的表情,隨即把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等著我作出最后的陳述。
月夜狂想這段話的指向性非常明顯,這是把我逼上了絕路。
如果我拒絕接受處決,等于坐實了月夜狂想的猜想,不愿意為白羊陣營犧牲,那你不就是狼了嗎?況且這句話還是我之前說的。
如果我表示接受處決,那結(jié)果顯而易見,在黃不染和我之間二選一,反倒是黃不染這張狼牌看起來更清白,極大概率還是我出局。
進退兩難,橫豎都是被處決,這幾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死局。
我是說過可以為陣營犧牲的話,但不代表著我愿意接受這種無意義的犧牲,尤其是要讓一匹明牌狼存活,還要浪費掉今天的處決輪次。
我可不想在第一天退場。
我輕輕一笑,抬手說道:“各位,我并不否認我之前說過的,可以為陣營犧牲的話,但至少在今天,我不能死。”
“說說你的理由。”劉叔依舊是很平靜地說著,到底是老江湖,自始自終沒有被任何人的話帶動了情緒。
我接著說道:“我之前有一句話騙了大家,我并不是一張普通的平民牌,我的真實身份是白羊陣營中一張有能力的神牌。之所以在前面我沒有說出來,是因為我害怕一旦說出口,今晚必定會遭到貪狼陣營的襲擊,但現(xiàn)在看來,如果我不袒露身份,很有可能在今天被處決出局,這對白羊陣營絕對是一大損失。”
這是唯一能生存下去的方法了,我必須冒充一張神牌。在白羊陣營這邊,互相是不知道身份的,而為了防止被狼盯上,隱藏自己是神牌的信息也是合情合理。
當(dāng)然這么做也有風(fēng)險,隨著游戲進程推進,一張張神牌逐漸暴露,如果每個身份都對上號后,就會發(fā)現(xiàn)我是多出來的那個,那時候就更加洗不清了,估計怎么解釋都不管用。
不過眼下還是活下去最重要,先緩解了燃眉之急,剩下的之后再作打算。
眾人面面相覷,聽到我是神牌后,臉上流露出遲疑的神色,畢竟對于白羊陣營來說,五張神牌,每一張都是極其重要的,如果真的在第一天被處決掉一張,絕對是嚴(yán)重打擊了白羊陣營的實力。
“合理”,雪融融點頭,“雖然不知道逝霜冬是否真的是神牌,但是我不建議大家冒險,萬一真處決掉一張神牌,那不是正中貪狼陣營的下懷了?如果各位堅持要處決,纖塵不染和逝霜冬的身份其實是對等的,她也說過愿意犧牲自己,至少今天應(yīng)該優(yōu)先處決纖塵不染,讓逝霜冬這張神牌在今晚再發(fā)揮一次作用。當(dāng)然除非纖塵不染也聲稱自己是神牌,纖塵不染,你是神牌嗎?”
雪融融把視線轉(zhuǎn)向黃不染,平靜的目光中其實意有所指。她這一番話邏輯縝密,徹底顛覆了場上的局勢,把壓力重新給到了黃不染這邊。
黃不染在一開始的發(fā)言中,就提出了愿意犧牲自己的強烈要求,博得了眾人的好感,實際上是以退為進,想要避開今天的處決。
而雪融融分析完現(xiàn)場的情況,我作為一張神牌應(yīng)該多留一晚,對白羊陣營有利,優(yōu)先處決的對象自然就來到了黃不染。
她如果拒絕,就和她之前的表態(tài)矛盾,一下子就暴露了身份。除非她也聲稱自己是神牌,但這種技倆一個人用還好,第二個再故技重施,就有模仿的嫌疑,很難讓人信服,尤其這是在我和黃不染二選一的情況下。
黃不染這一刻其實是騎虎難下。
“沒關(guān)系啊,我都說了,可以犧牲自己,如果你們都認為逝霜冬是一張神牌的話,那今天就處決我好了。”黃不染的演技非常精湛,臉上露出了那種被誣陷后微微嗔怒,委屈而又無奈的表情,仿佛她真的是準(zhǔn)備犧牲自己的白羊子民。
這其實是黃不染唯一的選擇了,硬著頭皮繼續(xù)維持自己愿意犧牲的大無畏形象。
但是……這也演得太逼真了吧!連我都一瞬間閃過一個念頭,不會是粉白信箋晚上驗錯人了吧。
這樣一來,眾人看我的神色又出現(xiàn)了些許的動搖和懷疑。
雪融融也是面不改色,笑著安慰道:“不用擔(dān)心的,纖塵不染,如果逝霜冬不能發(fā)揮他神牌的作用,那我們第一時間就優(yōu)先處決他,逝霜冬也不會有意見吧。”
“當(dāng)然沒有意見。”我平靜地點點頭。
氣氛不對,怎么感覺一下子進入高手場了……
眼見著處決對象即將確定,月下狂想突然舉起手說道:“我不同意就這么輕信他。逝霜冬,你說你是神牌,那你說說,你是什么神牌?”
我皺了皺眉,這哥們怎么回事,這完全是狼的發(fā)言啊,這么輕易就暴露自己了?月下狂想到底是不是狼?
算了……
我瞥了他一眼說道:“我說月下狂想,你這么迫切地想知道我是什么牌,你不會是狼吧?只有狼才會關(guān)心這些,如果我是一張很重要的神牌,你是不是今晚就會對我動手了?”
到我反戈一擊的時候了。
“有道理啊,神牌怎么可以輕易暴露自己。”
“這么一看,月下狂想是狼的概率也不低啊,他這么無端懷疑別人,都沒什么根據(jù)。”
“他知道了神牌的身份,豈不是更方便他動手了?”
輿論瞬間反轉(zhuǎn),壓力給到了月夜狂想那一邊。
月夜狂想有些慌亂,左顧右盼了一陣后,咬了咬牙說道:“我也是神牌,你們不可以處決我!”
赤血巡游當(dāng)即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也是神牌,場上有這么多神牌?咋還學(xué)別人說話呢,能有點創(chuàng)意不?”
月夜狂想有些急了:“你們怎么不相信我呢,我這是為了大家能贏啊。”
雪融融很冷靜地回應(yīng)道:“相信你的什么?直覺嗎。”
“我……我是藥劑師!必須留下我。”月夜狂想突然憋出來這么一句,頓時全場嘩然。
作為神牌,應(yīng)該極力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這是每個人都達成的共識,而且藥劑師的作用還不小,可以選中一個玩家,讓他的能力在一天內(nèi)失效。33??qxs??.????m
如果月夜狂想真的是藥劑師,沒有理由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不合理。難道他真的和黃不染一樣,是一張狼?
雪融融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你說你是藥劑師,就這樣暴露了自己,不怕今晚被狼盯上襲擊嗎?”
“我……我也是才想到,不然你們怎么會信我?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我昨天晚上用過技能了,我是對他使用的。”
月夜狂想指了指那一頭的赤血巡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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