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夸張了吧！禁止夜生活！”楚雨舒不滿地抿嘴抱怨道。

    楚墨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也足以看出，幻晶國是一個規矩非常重的國家。”

    “那現在怎么辦？”天乾開口問道。

    唐世新毫無頭緒地在大廳中來回踱步，搖頭說道：“不行，所有的線索都斷掉了。”

    我分析道：“我覺得村長鐵正說的話可信度還是挺高的，雖然不知道12點的宵禁對他們來說有什么意義，但是從他們的態度來看，宵禁恐怕真的是全城都要遵守的一條慣例。”

    “如果不愿意干等著的話，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了。”王木楓依靠在柱子旁，翻動著短刀，不動聲色地說道。

    “我們必須要保持在同一條戰線才行”，楚墨卿的視線在我和王木楓之間游離著，似乎是猜到了我們的想法，她接著說道，“如果真的打算在晚上12點以后出門一探究竟，我們也是集體行動比較好。”

    “喂，我說真的要這樣做嗎”，方既白出聲反駁道，“我們已經從不止一個地方聽到警告了，最差的結果可能就是出門直接給皇家護衛隊逮住，不管怎么說，一旦失手任務肯定就失敗了，這代價是否有點太大了？”

    我思考著點了點頭：“謹慎考慮的話，我們確實不用操之過急，畢竟按照靜海的說法，我們現在應該是等待國君召集才對，這才是第一天，還有時間。”

    “嗯，我也認同，如果實在無法打開局面，再選擇走宵禁這條最危險的路也來得及。”王木楓嗖的一聲將短刀甩回刀鞘之中，抬起頭說道。

    “那我們就耐心一點，今晚待在葉子公館，看看任務的下個階段會發生什么”，天乾總結道，“我有預感，肯定會有變數發生。”

    “今晚就到這里咯，說來其實有點困了……”楚雨舒說著打了一個哈欠。

    幻晶國正式入夜，而現實中的時間也已經來到了11點多，的確是到了休息的時間節點了。

    “沒什么事的話，就明早再集合吧。”天乾點了點頭說道。

    “大家都有空嗎？”我環視了周圍的人一周，大部分都是學生自然不成問題，但是像風月寂這樣的工作人士。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風月寂笑了笑，擺手說道：“我沒關系的，我的工作時間很自由的。”

    “一直都沒問，風會長現實是干什么工作的啊？”豪子好奇地開口問道。

    “律師，沒有案子的時候，我基本上都泡在游戲里了。”風月寂耐心地解釋道。

    “律師啊！我就說，難怪風會長搞得起個人公會，原來是高薪行業。”彡彡訁凊

    “說笑了豪子，三十出頭的人了，多多少少都有點積蓄才對。”

    “那就早上9點？”天乾試探性地問道。

    “9點？！誰起得來啊！”楚雨舒當即瞪大雙眼反駁道。

    “9點？我都起來看了一疊文件了……”天乾一時語塞。

    9點……我努努力確實是可以起得來，但一邊的王木楓就……

    雖然她不是那種讓眾人遷就著她的性格，如果真的約定9點集合，她也不會多說什么，并且心情好的時候甚至還會設個鬧鐘，至于到時候能不能準時出現，或者說鬧鐘能不能叫得醒她，就很隨緣了……

    “那就10點吧！別說得像我很懶一樣。”楚雨舒像做出了極大的讓步，咬了咬牙說道。

    “雨舒，你上一次十點前起床還是……”唐世新苦著臉，忍不住提醒道。

    “停，你打電話叫我不就好了嘛？”

    “哦，壓力給我，我明白。”

    “行了行了，你們能不能下線再鬧”，楚墨卿嘆了口氣說道，“沒什么問題的話，那就明天10點吧。”

    “沒問題。”

    “行，十點集合。”

    “臥槽！”正在眾人齊聲約定第二天的集合時間點，站在人群一角的豪子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地道家鄉話。

    某種植被的名字在空蕩的公館中突兀地回響著，豪子面露驚色，甚至不由自主地朝著人群中央后撤了一步。

    “怎么了，豪子？”楚雨舒不解地問道。

    “他娘的，嚇死老子了，你們看那個窗簾后面？”豪子心有余悸地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伸出手有些顫抖地指著公館一樓的窗臺。

    “有東西？”我皺了皺眉，拔出劍鞘中的山花吹盡，悄然向著窗臺那邊靠近過去。

    “竹子哥，你小心啊！我剛才也是隨便回頭一看，正好就看到那窗簾縫里面有一雙血紅色的雙眼在偷窺我們，給老子嚇得夠嗆。”

    “真的假的豪子，你不會是在唬人吧？”楚雨舒情不自禁地皺了皺鼻子，下意識地朝唐世新的位置縮了一步。

    “我騙你干什么？我豪子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豪子不滿地抿了抿嘴，在緩過神來后，他也拔出了重劍，跟在了我身后兩步左右的位置。

    我遠遠地凝視著豪子所指的窗臺，入夜后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從里面反鎖了所有的窗戶，并且還將窗簾都拉了起來，雖然我們是古嵐國的使者，但賀云軒還是建議大家留個心眼，說不定我們的行蹤正在被監視著。

    按照豪子的說法，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那肯定不是人類，搞不好是某種怪物，再結合幻晶國宵禁的慣例，很容易就讓人腦補出夜晚有異獸出沒的故事情節。

    只是此時從我的方向來看，還看不清楚窗外有什么東西，因為沒有街燈，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暗淡無光，其中也并沒有豪子所說的血色雙眼顯現。

    緩步靠近了窗臺周圍的距離，我回頭看了眾人一眼，天乾朝我點了點頭，他手中的冰晶羅盤已經架了起來，示意我有情況隨時可以開炮。

    我轉過身，微微用劍尖撥開窗簾，整個過程并沒有受到什么阻隔，看來至少可以保證窗簾背后沒有東西，不會出現很驚悚有違常理的現象了。

    在察覺到沒有危險之后，我突然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刷地將窗簾向一側拉開，和預想的一樣，后方是一切寂寥黑漆的夜景，并沒有任何的異常出現。

    “什么都沒有。”方既白松了一口氣。

    “什么嘛，豪子看錯了吧。”楚雨舒緊繃的神經也松懈了下來，甚至朝著窗臺這邊走近了兩步。

    豪子皺著眉，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他舉著重劍從我身前走過，抖動了兩下窗簾，然后朝著窗臺外側來回張望著：“不可能啊，這我也能看錯？肯定是有一雙通紅的眼睛，只不過現在不知道怎么找不到了。”

    “找不到才是好事吧，不然誰知道那是什么鬼東西？”方既白憂心忡忡地說著。

    “奇怪了，我豪子裸眼視力5.1，剛才窗簾縫里絕對是有東西，錯不了，大家還是小心點吧。”豪子幾番尋找無果，將重劍重新垂向了地面，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剛才的確有什么東西出沒。

    “行啦行啦，自己嚇自己呢？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有，我是說假設啊，它都沒進公館有什么好怕的，我們安心睡覺就可以了。”楚雨舒輕松地說著，從語氣聽上去，她好像并不相信剛才窗外真的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也是，我們十個人還怕一個不知名的怪物？”賀云軒聳了聳肩說道。

    見窗外無事發生，眾人逐漸遠離了窗臺，向著一樓中央的大廳走去，隨著時間逐漸流逝，也到了下線的時間點了。

    “下了，竹子。”天乾朝我招了招手。

    “再見。”

    接著我又和王木楓說了聲晚安，顯然已經犯困的她應和了一聲后，身形一瞬間就消失在了空氣中，光速下線了。

    窗臺這邊就只剩下了我和豪子，而他似乎還在琢磨著剛才閃過的血紅色雙眼。

    “算了，放棄了，睡覺去了。”豪子搖了搖頭，終于也是放棄了再次搜尋。

    “不慌的，說不定就是只貓之類的呢？”我安慰他說道。

    豪子轉過身，嘆了口氣將重劍收起：“我倒希望是只貓，但是那大紅眼珠子，也不像啊。”

    我笑了笑：“豪子，一個人住宿舍，別給自己嚇到了啊。”

    “呵，你豪子哥多大膽子你不知道？眉頭都不帶皺的……竹子哥，你這啥表情，還不相信？”

    “我信了。”

    一瞬間我的表情定格在了臉上，我抬起手指向了豪子身后的窗臺，后背不自覺地起了一層冷汗。

    我看到了豪子所說的那雙血紅色眼球，在迷離的夜色中有一種懾人心魄的魔力，其中充斥著莫名的怪異和扭曲，難怪豪子在不經意看到的第一眼時就給嚇了一跳。

    此時，那雙眼正在遠處30米以外一棟三層洋樓的樓頂，先前我也在一直觀察著外界的夜景，但是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時候出現在那里的，就好像在虛空當中突兀地多出了一個怪異的生物。

    只是可惜，我沒有獵人職業那樣優異的視力，只是勉強看出那好像是一個人型生物，以近乎佝僂一般的姿態，雙腿微蹲，前臂著地，那仿佛就是他慣常的行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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