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不行我明天也去渭陽村看看吧，就你們兩個人恐怕應付不過來。”風月寂按住桌面上的治療杖說道。

    “沒奶媽打架沒底氣是吧？那我也去當前排了！”豪子躍躍欲試道。

    “也是，幻晶國的時間流逝速度是4倍，這么看的話，也就是1個半小時之后，天就亮了。”天乾凝視著墻壁一角的時鐘說道。

    “那我們再去一趟皇宮，雖然白天去守衛多，可能有點危險，但是現在來看最好抓住任何一點線索。”唐世新說道。

    我點點頭：“那行，就兵分兩路，這幾天下來城區也差不多逛了一個遍，從可疑的地方入手應該不會有問題。”

    “咳咳，在此之前，我還有重要線索要揭秘。”天乾說著，揚了揚手中那本破舊不堪的古書，揮動間其中就有兩頁飄落了下來，看上去就知道有了年代了。

    “……這像廁紙一樣的書，真的能夠提供線索嗎？”楚雨舒很直截了當地用一個相當恰當的比喻發出了自己的質疑。

    “應該不假，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這么久才回來”，天乾俯下身看了眼地面上散落的兩頁紙，然后一腳踢開，“沒事，那兩頁沒用。”

    “這么隨便的嗎……”我瞥了一眼，發現那上面是一堆看不懂的線條組成的圖像，幾乎可以和抽象畫媲美了。

    “沒用”，天乾很篤定地說道，“那是幻晶國下水道的路線圖。”

    “你那本書里都有什么啊？！”

    “不用在意細節，聽我說”，天乾將眾人的目光聚焦過來，隨后開口說道，“我本來是去圖書館查詢竹子說到赤鬼的資料的，但是幻晶國圖書館的規模太大，我光是找到分區就花了好久，只可惜翻閱了不少古書籍，最后還是一無所獲。”

    “直接說一無所獲就好咯。”楚雨舒忍不住插嘴說道。

    天乾深吸了一口氣，無視了對方的挑釁，接著說道：“當時我看時間還早，就想著不著急回去，本來打算找些制造類的書籍，看看幻晶國這里能不能偷學到什么道具的制作方法，但是看了幾圈下來，他們使用的道具類型和我們國度現在的很不一樣，不少采集物都是中世紀才有的，放到現在估計收集不到，在大致瀏覽了一圈后，我就估算著不要白忙活了，還不如早點回去和你們會和，萬一你們有什么線索，或者發生什么事的話，我還能幫上點忙。”

    “然后呢？”

    “我走到圖書館門口的時候，突然發現隔壁還有一個小閣樓，只不過和圖書館相比那個建制明顯破舊簡陋了不少，連窗戶都是那種長年累月跑了雨水的枯木，再加上那時候快晚上了，里面就床邊一盞煤油燈，看著和鬼樓差不多，風一吹，門窗吱呀作響。”

    我微微睜大雙眼：“天乾，你成長了，看到鬼樓你竟然沒反應？”

    天乾冷靜地推了推眼鏡說道：“我是唯物主義者，對于牛鬼蛇神一類的東西從來都不怕。”

    眾人低頭沉思：“……”

    “這不是重點，總之我走進去發現，那是一棟圖書館的舊樓，就和藏書閣差不多，里面放的都是些有歷史的古籍，當然大部分都是破破爛爛的，和我手里的這本一樣，而且絕大多數沒有經過分類，要想找到具體的信息非常困難。其實我當時不確定那個地方到底開不開放，橫豎觀察了一會都沒有守衛出現，然后就抱著碰運氣的心理進去了，那地方面積不大，一共兩層，隨便走走就到頭了，乍一看確實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然后我就打算離開了，這沒走兩步，突然發現黑暗的角落里有個人影睡在一張躺椅上，說實話當時確實嚇了我一跳。”

    “那樓還在真是萬幸……”

    “不提了，我法杖都拔出來了，差點就開始轟炸了，仔細一看是個老頭，然后就沒和他計較，然后就發現了，在他的腳邊還有一個漆黑的通道，好像是通往舊樓地下室的，只不過里面全黑，什么都看不見。我本來都不打算進去了，但回過頭看了一眼之后總感覺那里面應該有點什么，不然也不至于派個人專門守在這里，所以我趁著那老頭睡著，悄悄就摸下去了。”

    天乾醞釀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那地下室其實也是個藏書的地方，我用火焰照明一看，里面的書籍數量非常少，總共也就三排的樣子。什么書需要專門藏在地下室里？那必然有點問題，我仔細看了看，其中確實有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幻晶國過去幾百年工業和科技核心的材料，這類比較機密的事項上面都有記載，只是可惜這些東西沒法在現代復刻，所以對我來說好像也沒什么意義，我幾乎把兩個書架全看完了，最后一欄是關于幻晶國的歷史的，我剛拿起第一本的時候，通道上方就傳來了聲音，好像是那個老頭醒過來了。我下意識的反應就是，絕對不能讓他發現下面有人，但是沒想到他的反應竟然這么敏銳，我聽到動靜的第一時間就把火焰熄滅了，結果他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當時就對下面大喝一聲‘什么人！’。”

    “就一個老頭還能攔住你不成？”楚雨舒拖著下巴問道。

    “一個老頭我當然不怕了，不過他很機靈，根本沒有直接下來，我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后，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他肯定是去叫人了，我一想現在不能和幻晶國起沖突，肯定不能和那些守衛正面對轟，但是給抓住肯定問題更大，看那老頭的態度，我估計怎么也得給灌上個私闖禁區之類的名號，所以我就只能想辦法脫身了。那地下室狹小又昏暗，要上去就一條路，我怕萬一給人堵在門口，到時候更難脫身，所以干脆就掏出法杖，打開羅盤，對準了一側的墻體。”

    豪子臉上露出見鬼一樣的表情：“把墻給拆了？但那里不是地下一層嗎？”

    天乾搖了搖頭：“我本來是做好了挖出一條通道的準備，但是就發射了三五發冰晶，地下室一邊的墻壁就突然塌了，旁邊恰好就是幻晶國的下水道，這時候外面的動靜已經很大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聚集在一樓門口，我估計是幻晶國的護衛隊，所以當時就從包里掏了件隱藏身形的長袍，然后一頭扎進了下水道。”

    “下水道……”賀云軒若有所思地念叨著，然后他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瞬間瞪大了雙眼，趕緊向后方倒退了兩步。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撤離了天乾三米以內的距離。

    天乾抿了抿嘴，無語道：“我是從下水道經過，不是下去游泳，不會有味道的……總而言之，我在離開之前從書架最里頭找到了這本書。整個歷史類的古籍當中，就只有它是孤本，而且從內容來看應該是最后的，而且你們想，這本書是藏在所有書的后面，從外面看根本發現不了，要不我翻找的時候比較細心，根本注意不到里面還有一本藏著，這不等于是明牌表示，它里面藏著秘密嗎？”

    眾人聽完，都露出沉思的表情。

    我想了想，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天乾，要不你直接說秘密吧。”

    楚雨舒連連點頭附和，在知道天乾剛從下水道里走了一遭過后，她瞬間對古籍沒了任何興趣。

    “你說吧，這里就屬你學識淵博，其他人我怕也看不懂呀。”

    “夸贊能不能真誠一點”，天乾低下頭拂去書面上的灰塵，“行，那就由我來說吧。”

    那本破舊不堪的古籍甚至不是用印刷技術制造出來的，絕大部分似乎都是手寫的字跡，不少頁數都已經脫落不知所蹤，而封面上也沒有印刻著任何的書名或者字符，看上去甚至像是某個人整理的筆記。

    “這書，其實是某個初到幻晶國的旅行者的日記，按照時間來計算的話……應該是現在幻晶國時間往前300年。”

    “300年？這書沒成灰，質量還真不錯。”豪子打趣道。

    “我挑重要的說了，一些沒用的見聞就略過好了。”天乾說著開始翻動起書頁，整個過程持續了至少三分鐘以上的時間，他的眉頭也皺得越來越緊，然后他突然把日記翻到了最后一頁，臉上露出明顯的震驚表情，隨即抬起頭。

    “怎么了？你說啊！”楚雨舒見不得人賣關子，趕緊催促道。

    “不對勁”，天乾搖著頭沉聲說道，“這本日記從第一頁到最后一頁的字跡都在變化。”

    “什么意思？”

    “第一頁還是很公整的字體，排列得相當整齊，等到了接近中間部分的時候，字體已經變得大小不一，然后排列得異常散落，不仔細看甚至讀不懂他的含義，等到最后的時候……已經完全變成了凌亂的線條了……很難形容，你們自己看吧。”

    天乾說著把書翻到了最后一頁，那是一張畫作……恐怕只能用畫作來形容才準確，上方是一圈一圈的黑色油筆涂抹的線圈，占據了紙張所有的面積，通過反復畫圓的方式，日記的主人將整頁紙幾乎完全涂黑，而且力道非常夸張，甚至透過了紙背，印到了書的底頁上，留下了深深的凹痕，這種瘋狂的舉動讓人假想一下就覺得不寒而栗。

    日記的主人經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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