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他們在返回途中曾經到達過安第斯山,和他們那里的腳夫組成了騾子隊伍,同行了半個月之久,一行人都騎上騾背,陡峭的懸崖峭壁邊上前行,只有騾子的蹄腳大小的臺階痕跡,騾子們小心翼翼全神貫注的落下每一蹄,生怕踏錯了步伐而失足掉下萬丈深淵。烈日炎炎當頭炙烤著山巒大地,人們的皮膚起了皮,裂開了口子。
一忽兒又大雨傾盆而下,老天就像個小孩,又任性又調皮,人和騾子都被雨水從里到外沖洗的濕漉漉的,幾乎每天都被陡峭山巒上那霧霾之氣搞的呼吸困難,騾子則伸長了脖子喘著粗氣,在上路的第七天,一頭母騾子被一只歐洲飛來的大蚊子狠狠的叮了一嘴后發了瘋,帶著它背上的客人一起摔下了萬丈懸崖,還有同它拴在一起的三頭小騾子也一同帶了下去,那名隨同的客人和四頭騾子的慘咧叫聲在懸崖峭壁之上的山谷中久久回蕩,而后又多年的在那真的夢魘中年復一年的重復播放著。震蕩著那真的胸膜一直不肯消失。但在那個仿佛持續了幾個世紀的永恒瞬間,在從那名隨同的客人和騾子掉下懸崖,直至他們驚恐萬狀的殘叫聲徹底消失在深不見底的山谷里的這段時間里,那真心里想的并不是那名摔死的一起隨行的客人那可憐的倒霉蛋,也不是那幾頭粉身碎骨的母騾子和它的小騾子們,而是香香的兒子恒基,他就在那一刻看著那真,把那真叫了一聲“爸爸,我害怕”。
就是孩子的這一聲童音,讓他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他徹底的明白了,男人不需要多年才能長大,有時候只需是幾秒鐘,也許用不了幾秒就能徹底的脫胎換骨從一個孩子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漢子。這里指的是這里,那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繼尤繼續抿了一口酒,沒有打斷那真回憶的思緒。
恒基的這一聲“爸爸”,給他帶來的慰藉,旅途數不清的艱辛和對未來的可怕從他心里釋然開懷了。
他在心里發誓,他要將這個沒有父親的可憐孩子養大,只到他成年。
他們曾經路過印第安人的村落,印第安人是世界上好客的民族之一,印第安人在路邊上的小樹林子里搭建了露天的公共住所,用天然的粗樹枝搭建起的圍墻,苦棕櫚樹葉蓋在屋頂,所有路過那里的客人們都可以在里面睡上一大覺,而沒有人打擾,在此起彼伏的震天鼾聲中可以驅趕旅途的艱辛和疲憊,至到太陽把他們叫醒。
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叫不出名字的地域。
他們碰到了自稱是阿勞科人的人們,他們是站著或是蹲著就能睡著,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只要是把眼睛閉上,都是在夢中”。他們讓那真見識了世界的種種可能。
他們的狗狗從來不亂叫,只要主人不讓它們叫,它們就會遵從指令一輩子都不會狂吠一聲,雞更是奇怪,只有在主人的懷里才會下蛋,看著繼尤看他的眼神,那真說:“就是這樣,沒辦法,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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