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劉令航，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你一直在拼命摳你腿上的皮膚。”
“你看看，你都摳破了好大一片……”
劉令航低頭一看，又忍不住殺豬一般慘叫。
他的腿上血流如注，右腿小腿上，幾乎沒有完好的皮膚。
“啊啊啊！好疼啊，好疼啊！”
劉令航叫得撕心裂肺。
還是班長果斷，“快快快！通知老師！我們先把他送到校醫(yī)院！”
幾個男學(xué)生把劉令航抬到了校醫(yī)院。
由于傷勢過于嚴(yán)重，在校醫(yī)院看過后，又轉(zhuǎn)到了私立醫(yī)院。
劉先生和劉夫人，聽到消息后也趕來了。
聽到兒子說是做噩夢，把皮膚抓成這樣，夫妻兩人驚訝不已。
劉令航在短暫的清醒過后，因?yàn)槠つw潰爛嚴(yán)重，又發(fā)起了高燒。
昏昏沉沉中，他又夢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停地長蛇皮！
劉令航慘叫，又拼命用手去摳。
“蛇，蛇啊！”
陪床的劉夫人親眼看他把自己的皮膚，一寸一寸全部撓下來，嚇得幾乎暈了過去。
“令航，令航，你醒醒啊！”
醫(yī)院最權(quán)威的幾位專家，都被請過來了。
然而這種一做夢就夢到自己變成蛇，然后拼命摳自己的病癥，專家們活了一把歲數(shù)，也沒有過這個臨床經(jīng)驗(yàn)。
最后，他們只能建議，讓精神科，或者心理醫(yī)生來看看。
不到三天，劉令航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他不敢睡覺，只要一睡覺，就會夢到自己變成蛇。
他也控制不了去抓自己皮膚的行為。
他的手指甲都被剪得很短，包了一層厚厚的紗布，以免他繼續(xù)傷害自己。
他抓不到自己的皮膚，就會在睡夢里厲聲尖叫，滿地打滾，幾個護(hù)工都按不住他。
那種聲音驚心動魄，就像某種動物的嘶叫。
劉令航的意識也越來越不清醒了，他睡不著，整天處于一片混沌的狀態(tài)，就像意識放空的植物人。
他聽見自己的父母，正在一旁說話。
劉夫人哭著道：“不是我迷信，你看看孩子這個樣子，是不是中邪了？”
“精神科說他得了妄想癥，我不信，好好的孩子，怎么忽然得這種病呢？”
劉先生也愁眉不展，“中邪也要有理由吧，他就是個高中生，能得罪誰，這么殘忍地害他？”
劉令航身上的皮膚已經(jīng)潰爛大半了，雖然用價格高昂的儀器維持著，但是一直不見好的話，生命一定會有危險。
劉令航聽了，他混沌的大腦里，忽然有個影子一閃而過。
“總有一天，我剝你的皮。”
“總有一天，我剝你的皮。”
“總有一天，我剝你的皮。”
……
這句話不斷在他耳邊低語。
他想起來了，這句話是江衍說的！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他只當(dāng)江衍無能狂怒。
但是此刻這句話一遍一遍響起，卻成了全世界最惡毒的詛咒。
劉令航用盡最后的力氣睜開眼睛，從喉嚨里發(fā)出不正常的聲音，“爸，媽，是江……”
劉氏夫婦沒聽清，“怎么了寶貝，你想要什么？”
劉令航無法回答。
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東西塞住，只能發(fā)出嘶啞的吼聲。
————
黎漾下班的時候，收到江衍的信息。
【今天我們?nèi)ネ饷娉园桑课叶宋恢谩！?br />
同時發(fā)過來的，還有一家法國菜的地址。
黎漾第一眼就看見了“人均688”的字樣。
這小子，還挺會挑地方的。
不過自從辛棠醒過來后，原本交給醫(yī)院的錢退回來了不少，辛亦青把她給他的錢，又都不由分說打到了她的賬戶了。
她最近倒是頗為寬裕，偶爾吃一頓這樣的大餐，也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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