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暖氣吹拂著他的臉頰，卻無法驅散內心的寒意。

街燈在車窗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如同他此刻紛亂的思緒。

車輪碾過路面，發出沉悶的轟鳴。

張凌霄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膝蓋，節奏紊亂。

商K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格外耀眼。

豪車林立的停車場反射著五彩斑斕的光。

張凌霄的喉結滾動，吞咽下一口苦澀的唾液。

他的手掌在西裝上摩挲，試圖撫平褶皺。

包廂門把手冰涼刺骨，張凌霄深吸一口氣。

門內傳來觥籌交錯的聲音，混雜著香水的馥郁。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緩緩推開了沉重的門扉。

“張總，您可算回來了！”

王總滿臉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

“我自罰兩瓶，希望各位能原諒我的失禮。”

張凌霄舉起酒瓶，仰頭灌下。

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燒灼著他的食道。

他的胃部翻江倒海，卻強忍著不適繼續喝下第二瓶。

酒瓶見底，張凌霄的臉漲得通紅。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向在座的客戶鞠躬。

“張總好酒量！”

“這份誠意，我們領了！”

“這是合同，你看沒問題的話，就簽了吧！”

客戶們掌聲雷動，歡呼聲此起彼伏。

張凌霄扯動嘴角，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合同，觸感冰涼滑膩。

鋼筆在指間打滑，他握緊筆桿，努力穩住顫抖的手。

墨水在紙面上暈開，字跡歪歪扭扭。

簽名完畢，張凌霄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他眨了眨眼，視線逐漸模糊不清。

合同上幾滴油漬散發出膩人氣味。

張凌霄鼻翼翕動，卻無法分辨這異味。

酒精麻痹了他的感官，意識越發昏沉。

合同簽訂完畢，客戶們醉醺醺地跌跌撞撞離開包廂。

張凌霄雙腿發軟，手掌貼著冰冷的墻壁，一步一晃地向前挪動。

他在商K附近的五星級酒店，給這幾位合作商安排了房間。

合作商每人摟著一個網紅，回到了房間。

強忍著醉意，張凌霄目送眾人安穩回到房間后，這才放心的朝自己房間走去。

電梯門緩緩合攏，鏡面映出他蓬亂的頭發和歪斜的領帶。

房卡在汗濕的手指間滑動，他努力睜大雙眼，試圖看清模糊的數字。

門鎖發出清脆的“滴”聲，張凌霄跌跌撞撞地走進房間。

厚重的窗簾遮蔽了城市的霓虹，只余一片昏暗。

他摸索著打開床頭燈，柔和的光線灑在潔白的床單上。

張凌霄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扔在地毯上。

他解開襯衫紐扣，露出布滿汗水的胸膛。

床墊柔軟舒適，他重重地倒在上面，發出一聲嘆息。

酒精的作用下，天花板在他眼中旋轉扭曲。

張凌霄閉上雙眼，意識逐漸模糊，墜入黑暗的深淵。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落，在地毯上留下一道金線。

張凌霄睜開酸澀的雙眼，太陽穴突突跳動。

他艱難地坐起身，房間內彌漫著淡淡的霉味。

冰涼的水流沖刷著臉龐，驅散了些許醉意。

鏡中的男人面色蒼白，眼底布滿血絲。

張凌霄換上備用西裝，深吸一口氣走出房間。

很快來到了中央商務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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