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嗆得他直皺眉頭。

水泥地面冰涼粗糙，他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牢房里回蕩著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和夢囈聲。

張凌霄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回放毆打顧客的畫面。

天剛蒙蒙亮，鐵門又被推開，獄警大聲喊道：

“張凌霄，出來！有人要見你�！�

他跟著獄警來到審訊室，看到一名中年警官正襟危坐。

警官推來一份文件：“簽了它，你就可以出去了�！�

張凌霄低頭掃了一眼：“這是什么？”

“和解協議書。你賠錢，受害人撤訴，你就能獲釋�！�

張凌霄攥緊拳頭：“我沒錢�！�

警官冷笑：“那就等著坐牢吧，故意傷人罪，夠你喝一壺的�！�

張凌霄垂下頭，沉默不語。

又過了幾天。

張凌霄被再次帶到審訊室。。

“爸？媽？你們怎么來了？”

父母沉著臉，一言不發。

警官咳嗽一聲：“既然家屬來了，那就去調解室吧�！�

調解室里，張凌霄看到了那個被他打傷的顧客。

顧客鼻青臉腫，怒目而視。

張凌霄的父親深深鞠躬。

“對不起，是我們沒教育好孩子�！�

母親跪下來，聲淚俱下。

“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的兒子吧。”

顧客冷哼一聲：“光道歉有什么用？我要賠償！”

父親顫抖著雙手，從口袋里掏出幾疊用塑料袋包裹住的鈔票。

“這是我們的全部積蓄，總共五萬，請您收下�！�

顧客接過錢，仔細數了數，這才點頭。

“行吧，我簽字。”

和解協議書簽訂完畢，張凌霄終于獲釋。

走出拘留所，刺眼的陽光晃得他睜不開眼。

張凌霄瞇起雙眼，適應著突如其來的光亮。

耳邊傳來警察冰冷的聲音：“記住，別再惹事了�！�

張凌霄咬緊牙關，默默點頭。

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自由的味道。

父母站在不遠處，神色復雜地望著他。

張凌霄邁步向前，喉嚨發緊：“爸，媽…...”

父親抬手制止了他的話，轉身朝長途汽車站走去。

母親嘆了口氣，跟上丈夫的腳步。

張凌霄呆立原地，心如刀割。

他追上去，想要解釋，卻被父親甩開了手。

母親攙扶著父親，兩人的背影顯得格外蒼老。

張凌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父母遠去。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懊悔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回到家里，熟悉的霉味撲面而來。

張凌霄打開手機，發現自己已被外賣平臺封號。

他撥通了幾個熟悉的電話，卻都被婉拒了工作機會。

“對不起，我們不敢用你了�！�

“你有案底，太危險了。”

“我們老板說了，不要你這號沖動易怒的人。”

張凌霄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墻角的行李箱上。

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回家吧�！�

張凌霄咬了咬牙，開始收拾東西。

第二天清晨，他站在熟悉的老屋前。

鳥兒在屋檐下嘰嘰喳喳，院子里飄來陣陣飯香。

張凌霄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吱呀作響的木門。

父母正坐在飯桌旁，默默吃著早飯。

“爸，媽，我回來了�！�

父親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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