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比末日更可怕的是餓肚子
好餓,不知道幾點醒來的,我的胃終于有了反應,開始有節奏地打鼓。拖著疲憊的身軀,我不得不出門,離家兩公里的地方,有一家大型的地下超市,我需要吃點東西,不然遲早餓死。
太陽照耀下的我,面色慘敗,嘴唇干裂,似一縷游魂,游游蕩蕩。幸運的是,超市門是打開著的,門口一排排的推車和平時一樣,等待著客人,順手取了一輛,準備拿點食物安撫一下我顯然已經餓過頭的胃。
既然一切暫時沒法改變,那至少先努力讓自己活下去,說實在的,饑餓的感覺可太難受了,如果死亡的方式是被活活餓死,可真做不到,所以我決定,哪怕世界末日,也要先填飽肚子。
進到超市里面,直奔食品區,我立馬拆了一個面包就著礦泉水就開始狼吞虎咽,一口氣兩個面包一瓶水下肚,感覺整個人有力氣了,腿也不打軟了。
由于沒有電,超市冷柜的速凍類食物已經變軟,方便面和袋裝面包是最好的速食品,順手拿了七八袋,裝入推車最底層。水果還沒開始腐敗,平時不舍得吃的車厘子、榴蓮、晴王,統統裝上。由于自己平時完全不會做菜,所以蔬菜肉類的區域,我壓根就沒光顧。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既然沒有電、沒有網絡,或許有一天也會沒有水、沒有燃氣。想到這些,我立馬跑到飲料區域,拿了幾大桶四五升的純凈水,推車一下子變得擁擠且笨重,后悔沒把車開出來,不然可以裝下更多東西。
最后拿了些罐頭食品,這些東西保質期比較長,萬一哪天突然沒東西可吃了,還不至于馬上餓死,平時有爸媽照顧,我從來不會去想這些問題,現在孤身一人,內心開始極度缺乏安全感。
大型超市物品種類齊全,由于推車已經裝滿了東西,我也不好再拿太多東西,心想著等下次需要的時候再來取也不遲。離開之前我還找到了手電筒、電池、蠟燭、打火機,一想到沒有一絲光線的黑夜,我立馬就感到慌張、窒息,我可太需要這些了,立馬拿了些裝進推車。
推著滿滿一車“物資”,我大搖大擺走出超市,沒人會因為沒付錢而攔住我。說真的,不用買單的感覺還是非常棒的,滿足了我小時候的夢想,那就是:超市是自己家開的,好吃的是可以隨便拿的!
把所有東西都推回家,累的滿頭大汗,有車不用,我可真是個傻瓜,如此實打實的疲憊,今晚應該可以睡個好覺吧。趁著水龍頭還能出水,我便抓緊沖了個涼水澡。由于好幾個夜晚的失眠,我頭重腳輕、頭痛欲裂,眼皮子也開始上下打架,一股強大的困意襲來,我終于沉沉睡去。
聞著枕頭上洗衣液干凈清爽的味道,那是媽媽前幾天剛換的枕套。恍惚間,我彷佛聽見周遭熟悉的喧囂,媽媽在廚房切菜做飯,爸爸在客廳喝茶看電視,對面樓二層的大叔在陽臺擺弄花草,樓下胖嘟嘟的奶奶牽著她家的小泰迪在遛彎兒……
這一覺睡的昏天黑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也懶得起床去點蠟燭看墻上的鐘指向幾點,周遭又是一如既往的寂靜,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紗灑在床單上,整個房間顯得柔和、靜謐。
此時此刻,從心底升起一股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感,侵襲著我、裹挾著我,眼淚開始不爭氣地流出來,浸濕了枕頭。這日子他媽的到底什么時候能結束?窗外的樹枝被風吹的晃來晃去,樹葉沙沙作響,用無言回答了我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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