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他回答的同時，薄曜的視線，依舊充滿了壓迫感。
  不像是隨口一問，而是用這樣的眼神告訴面前的少年：
  這個問題，必須要回答。
  不允許回避。
  楚墨在心里嘆了口氣，面上卻輕笑著說：
  “沒想過啊。”
  “是么。”
  男人這才移開目光。
  臉上的表情，也像一道原本繃緊的弦，忽然松了下來。
  楚墨把他的反應看在眼里，不禁失笑。
  “來，送你個東西。”
  他倏而開口。
  男人立刻把臉轉了回來，薄唇一動。
  “什么？”
  “手伸出來。”楚墨笑瞇瞇說。
  “……”薄曜沒有再問，只是照做了。
  等他把那只寬大的手掌伸出來，楚墨才將握在手里的珍珠放了上去。
  “回禮。”
  “……”
  薄曜垂眸望著掌心那顆即便在夜幕中，也相當耀眼的珠子，整個人微微一僵。
  因為他沒想到，楚墨還會回禮。
  “你送我的石頭，我很喜歡，所以這個就送你了。”
  眼前的少年笑得柔軟又靈動，不知為何，竟比手中的珍珠還要讓人移不開眼。
  薄曜的視線，再度不自覺被吸引。
  “你是更喜歡待在人少的地方么？”
  接著，楚墨又問。
  沒等他回答，就拉著他在河邊坐了下來。
  “既然這樣，那我陪你在這兒坐坐？”
  “嗯。”
  這次，男人并沒有拒絕。
  楚墨一手支著下巴，往旁邊瞥了眼，又忍不住笑了。
  “我是叫你欣賞夜景，不是讓你盯著我看。”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盯著你？”
  薄曜淡藍的雙眸微微一瞇，回道。
  首領大人在正常狀態下，還真是沒那么好應付。
  “哼。”
  楚墨不想跟他計較，既然愛盯，那就讓他盯個夠吧。
  反正自己也不會掉塊肉。
  現在氣氛那么好，他也想安靜的待上一會兒。
  “你看，螢火蟲。”
  當幾只在夜幕中閃著光的小飛蟲從對面飛過，楚墨微笑著抬手指了指。
  薄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神色不自覺地放松了些許。
  “嗯，看到了。”
  ……
  兩人在河邊坐了一陣之后，部落里熱鬧的景象也逐漸平息。
  時候不早，大家都回去洗洗睡了。
  楚墨也和薄曜一起回了屋，伸了個懶腰，一臉愜意地滾上床。
  “嗯……舒服！”
  “……”薄曜看著他衣服下不小心露出的那半截腰，眸色微暗。
  他一直都很清楚，雖然同為獸人，但這個貓族少年的皮膚，顯然比他要白上許多。
  也比他更光滑細膩。
  但這腰……會不會也有點太細了？
  先前抱楚墨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
  這只小貓的骨架，比他們白虎要纖細，也輕盈不少。
  或許正是這種差異……讓他總忍不住去在意。
  “你怎么還不上來？”
  楚墨在床上舒適地滾完一圈，然后仰面躺著，一雙漆黑的眼睛里透著幾分好奇和打量。
  “……”
  薄曜這才變成白虎，上了床。
  沒想到剛一臥下，少年就整個人呈大字型趴在他身上，把臉湊到他耳邊說：
  “薄曜，還記得你之前欠我一次什么吧？”
  “……什么？”
  他當然知道，但并不想承認自己知道。
  楚墨才不慣著他。
  一只手熟門熟路地往某個地方一伸，暗示的意味十分明顯。
  “還裝傻？”
  “……”大白虎巨大的身軀猛地一抖，隨即，陷入了沉默。
  “……你想干什么？”
  片刻寂靜后，薄曜才開口追問。
  少年趴在他身上，舒服地蹭了蹭。
  把大白虎身上的毛都蹭亂了。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帶著笑意的聲音，刻意拉長的語調，像一支輕飄飄的羽毛，搔在他心頭上。
  “薄曜，我也是個男人，也是有需求的。”
  楚墨說的十分理直氣壯。
  “再說了，上次不就說過，這種互幫互助的事，很正常嗎？”
  他半瞇著眼睛，雙手抱在對方毛絨絨且粗壯的脖子上，語氣逐漸慵懶起來。
  “還是說，你只想享受，不想給出回報？”
  場面漸漸被他所掌控，身下的白虎似乎一時間沒有了反駁的理由。
  正當楚墨有些得意洋洋地勾唇，卻感覺身體驟然失重。
  原本被壓在下面的大白虎，已經消失不見。
  薄曜的人形切換得有點太過突然。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被一雙強壯且結實的手臂給禁錮住了。
  他整個人也直接趴在了對方胸口，雙手剛好按著那結實又堅硬的胸肌。
  手底下那清晰且流暢的肌肉走向和線條，十分明顯。
  薄曜的呼吸，也略顯沉重。
  “誰說我只想享受？”
  “……”楚墨淡定地和他對視，嘴角再度緩緩勾起。
  “那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知道。”
  薄曜忽然翻了個身，將他們的位置一換。
  而后一只手臂支撐著身體，用空余的那只手，來滿足少年的愿望。
  “我當然不是你想的……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為了不繼續被楚墨蛐蛐，首領大人決定親自用行動來證明，自己不是個白眼狼。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既然都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那他自然得好好努力，讓楚墨滿意。
  ……
  還好半夜沒有人會偷偷跑到首領的屋子外邊，來聽墻角。
  否則一定會被里頭傳出來的動靜給嚇到。
  因為但凡聽了就知道，這屋子里的動靜，是一點都不純潔。
  “呼……薄曜，把你的手拿開！”
  “不。”
  男人拒絕得很果斷，語氣顯然沒得商量。
  楚墨咬牙：“……我是讓你幫我，沒讓你折騰我！”
  這家伙，這一世明明沒經驗，怎么第一次幫忙，就知道折磨人了？
  都這么久了，還不放開！
  “我看你……明明挺喜歡的。”
  男人嗓音低啞，仔細聽，能聽出多少懷著一股不太善良的意味。
  起初，他的確只是在幫忙。
  可漸漸的，就開始無師自通，嘗試著玩起了別的花樣。
  親眼見著懷中的少年沉浸的模樣，不知為何，就更不想這么輕易就結束。
  楚墨只好在心里狠狠罵。
  瑪德……果然是個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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