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試飛
夜晚的冬風十分寒冷,街上的行人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在普遍的冬季穿搭中,一個修長的身影與周圍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
此人是一位青年男性,他的上身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下身是一件秋季的休閑褲,腳下踩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路過的人紛紛用看待傻子的眼神側視這位不知道風濕關節炎為何物的年輕人,只是當看到年輕人的長相和那與眾不同的溫和氣質時,又不免有些可惜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這么一個長相溫文爾雅的年輕人,怎么會是個傻子呢?”
方源自然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只是不知道這些人已經把他當成了一個傻子。
因為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冷,雖然能夠感覺到周圍冰涼的溫度,但完全沒有寒冷這種難受的感覺。
看來天使的體質讓他對惡劣環境的抵抗力更強了。
不僅如此,恢復速度也變得異于常人,以剛才砸在天花板的那種力度,換做常人只怕現在已經送進icu搶救了,而他只是歇息了半個小時就已經完全恢復。
方源想找個地方測試自己的飛行能力,人多眼雜的市區肯定不行,他要去一個沒人的地方。
為了方便出行,他常備一輛黑色的機車,平時停在樓下的地下車庫里面,買來以后基本就沒駕駛過,今天總算能發揮一次應有的作用。
騎上流線型的車身,方源戴上頭盔,一擰油門,駕駛機車離開地下車庫,伴著低沉的轟鳴聲向遠方駛去。
……
一路穿過繁華的鬧市,方源來到了一處靜謐的城郊,這是一條無燈的公路,公路兩旁有著一片茂密的森林,樹林寂靜而幽深,有一點嚇人。
摘下頭盔環顧四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后,方源心念一動,一對潔白的羽翼身后猛然展開,猶如天使降臨一般。
雖然他現在確實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天使。
嘗試撲騰了幾下翅膀,方源先只是飛起幾米再落下來,以此壯壯膽子,畢竟之前的慘痛教訓還歷歷在目。
再次試飛幾次,看著漆黑的夜空,方源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忘記最初撞天花板的慘痛經歷,隨后鼓起勇氣,奮力扇動翅膀。
呼……
猛烈的羽翼扇動聲,方源的身形像一支離弦的利箭,猛的沖向天空。
一直升到距離地面上百米的高度,方源才停下繼續拔升高度。
不是不能再往上飛,而是他恐高。
扇動羽翼懸停在百米高空中,看著地面上的那些縮小的建筑物,方源只覺得一陣心悸,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好就摔了下去。
這么高的地方,要真摔下去那還得了?
成為天使以后,他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和體質,但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不死不滅,理論上來說他是永生的,可實際上只要火力足夠即使是天使也照樣會殞落。
而且,他現在還只屬于天使中最弱的那一級別,撞墻都會受傷,更不用提從百米高空摔下去了。
如同鳥兒第一次試飛,方源一開始顯得有些跌跌撞撞,好幾次都險些墜落,但好在最后都及時挽救了回來。
隨著時間一長,天使與生俱來的飛行本能使他的動作越來越嫻熟,不再左右搖擺不定,對羽翼的掌控程度也逐漸達到如臂使指一般輕松。
在飛行的過程中,方源也發現了為什么羽翼完全展開只有三米多,卻能帶動他這樣一個成年男性飛行的原因。
之前在臥室里作死的時候,由于產生的時間僅有一剎那,所以沒能察覺到,而現在沉下心仔細觀察,方源發現每當自己扇動一下羽翼的時候,就會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引動氣流將羽翼托起,使自己能夠漂浮在空中。
根據規則本源的信息,方源得知這是一種類似魔法的力量,是每一位天使與生俱來的初始天賦,讓天使可以在任何環境下飛行,不需要過度依賴風力。
“這輩子還沒觸摸過云層,現在可以上天了,總算可以試試了!
熟悉了百米級的飛行高度,方源抬頭仰望夜空。
幾顆微亮的星星點綴在夜幕中,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在天邊,輕薄的烏云緩緩掠過明月下方,將其籠罩在一片朦朧詩意之中。
很美的夜空,也是常人窮盡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地方。
“速度太慢了,得再快一點!
不滿足現在的飛行速度,方源加快了扇動羽翼的頻率與力度,飛行速度攀升到100km,乘著猛烈的氣流往蒼穹之上飛去。
冰涼的氣流在方源臉頰劃過,方源的長發隨風飄揚,穿過朦朧的云層,方源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看著夜空中彎彎的月亮,忽然暢意的大笑起來。
這種感覺實在太棒了,在天空中肆意遨游的自由與痛快。
自從父母去世以后,他已經好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整天窩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成天沉迷于游戲麻痹自己,但現在,他的生活即將迎來徹底的轉變。
收回翅膀,方源背對著大地張開雙臂,任由自己的身體向下急速墜落。
風聲呼嘯,墨發飛舞。
在即將落入云層的一瞬間,方源又猛然展開羽翼,用力一振,羽翼劃出一道優美圓弧,伴隨一個流暢的轉身,再次沖向天空……
游離在天際的云層邊,羽翼緩緩劃動,方源眼神迷離撲朔。
雖然暫時失去了自己的小可愛,可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真是讓他眷戀不已。
多少人羨慕神仙的逍遙自在,渴望著自己能夠拋下所有牽絆遨游四海,領悟自然的美麗風光,卻只能被現實的柴米油鹽磨滅了理想與幻夢,每天為了那碎銀幾兩,四處奔波勞碌。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生活卻沒有絲毫的改變,直到臨死之際,才發現自己一生都活在牢籠里,從來沒有真正的活過一回。
而方源此刻卻能超脫現實的沉重引力,觸摸數千年來無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璀璨星辰。
“嘿嘿,先拍張照片,留個紀念。”
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方源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凌晨一點,也差不多是時候回家了。
浮在半空中,方源對著云層拍了幾張唯美浪漫的照片,而后心滿意足的向來時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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