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溫暖的對容小溟道：“好好護送你娘親回家。”

        “這是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保證完成任務。”

        容小溟立即昂首挺胸，應了一聲之后。

        容小溟沖自家娘親做出了個一個“請”的手勢：“娘親，可以走了嗎？”

        “恩。”

        夜辭給閻倫使了個眼色：“送夫人回去。”

        “喏。”

        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兒子一家，現在是如今這副和和美美的模樣。

        晉東鼎心底感慨萬千：“我當初不同意你和容輕顏的婚事，是不是錯了。”

        夜辭連看，都懶得去看晉東鼎一眼。

        背對著晉東鼎，根本不屑于搭理對方。

        沉默了幾息，耳后，老皇帝終究還是厚著臉皮，道：“可能我真是老了。”

        “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到底喜歡什么了。”

        “如果沒有五年前的事情，容輕顏對你來說，倒是良配。”

        到了現在，晉東鼎依舊是這么認為的。

        不管，容小溟是不是老皇帝的親孫子。

        老皇帝都認為，他的太子，必須娶一個清清白白的女人才行。

        老皇帝只覺得周身的氣息一沉。

        某些東西，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頓了頓，老皇帝終于松口：“我又沒說容輕顏不好。”

        “你氣成這個樣子算什么。”

        沉默幾息，夜辭才道：“如果照實說來，當初回了顏兒清白的人是我。”

        “你們怎么只看到了顏兒不堪的一面。”

        “難道你忘了，在你奄奄一息的時候，是誰拿丹藥救了你。”

        老皇帝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尷尬的強調出聲：“可到底，容輕顏出過那樣的事情。”

        “辭兒，我只想給你最完美的人生，你怎么不明白呢。”

        “再說了，我也不是阻撓你們在一起。”

        “你是看在煉丹師的面子上，才讓顏兒留下來的吧。”

        夜辭背對著晉東鼎，聲音中冰涼一片。

        老皇帝一噎：“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我是你父親。”

        “那你當過我的父親一天嗎？”

        淡淡的反問聲之后，夜辭自嘲一笑：“呵，你只會拿這個要挾我吧。”

        “我幫你解決了晉司壇之后，就算還了你的生養之恩了。”

        “老三文武兼備，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選。”

        一聽這話，晉東鼎一個踉蹌，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阿辭，你要明白。”

        “你放棄的，到底是什么。”

        “多少人做夢都想要的東西，你就這么不在乎嗎？”

        晉東鼎聲音顫抖的喃喃自語。

        夜辭轉身，直視晉東鼎：“在你看來，這是萬里江山，大好一片。”

        “在我看來，這里再好，也不如一家人在一起來得重要。”

        “容輕顏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晉東鼎不禁冷嗤出聲，說出來的話，幾乎是低吼出聲：“朕已經許了她太子妃的地位，等你登基之后，她就是皇后。”

        “她還想要什么。”

        “她想要的，不過是我這個人而已。”

        淡然一笑，嘴角的弧度中，帶著溫暖的光。

        說話之時，夜辭是眉眼帶笑：“我傷害過她，她卻依舊不能對我見死不救。”

        “我對不起她，她卻還能，給予我真摯的感情，讓我知道情為何物。”

        “我害了她一輩子，她卻能不計前嫌的，和我立下廝守終老的誓言。”

        “可你呢。”

        “你讓我當上太子，不過是因為，我出生之時，天將降瑞。”

        看著對方的雙眸猩紅一片，夜辭緩緩背過身去。

        對于這個家，這個父親。

        他早已失望透頂了，不是嗎？

        可為什么每當提及此處，他依舊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

        可能，在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被愛的吧：“能給你帶來更好的天臨國。”

        “晉東鼎，我姓夜。”

        “這次之后，你我便沒有什么關系了。”

        晉東鼎也是雙眼猩紅：“就因為你娘姓夜嗎？”

        “這個姓氏，能給你帶來什么？”

        “阿辭，你是注定要號令天下的人。”

        “你不能只沉浸于兒女私情之中，這樣只會毀了你。”

        “我娘早已把過繼給舅舅，所以，我只會為舅舅養老送終。”

        夜辭倒是很識趣的，承認了這一點。

        “所以晉東鼎，這次之后，我再也不勸你什么了。”

        “以后天臨國，興衰成敗，與我無關。”

        “帝景辭，你真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嗎！”

        一句話，晉東鼎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才是你的生身父親。”

        “我能給你名垂青史的美名。”

        “我能讓你將終生踩在腳下。”

        “你舅舅？！”

        “他算什么？”

        “一介商賈，除了一屋子銅臭味，還能給你什么！”

        什么叫撕心裂肺，這就是。

        夜辭看著眼前無知的人，不屑冷笑出聲：“呵。”

        “在你看來，我娘不過就是出身商賈之家的女人吧。”

        “所以，我娘不配做你的皇后。”

        “所以，我娘就要一輩子，永遠屈居于她人之下嗎？”

        “阿辭，你應該理解我的。”

        晉東鼎的聲音沙啞，拼命想要挽回，自己在兒子眼前的形象：“為了鞏固皇位，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可我最愛的女人，只有你娘。”

        “可你為我娘想過嗎？”

        夜辭吸了吸鼻子，席地而坐，望著窗外的明月：“夜闌帝女。”

        “大長公主。”

        “只因為愛上了你，背井離鄉，帶著滿腔熱血，來到了屬于你的天臨國。”

        “她放棄了一切，放棄了滿身榮華，只為了和你所謂的長相廝守。”

        “呵，真是太好笑了。”

        “你，你說什么？”

        “你娘怎么可能是……”

        一下子，晉東鼎整個人都不少了。

        既然關系早已鬧掰了，在苦苦掩護那些個無所謂的東西，還有什么用：“好笑吧。”

        “我也認為我娘挺傻的。”

        “為了跟你走，我娘和當時的夜闌皇帝鬧掰了。”

        “我娘臨走之前，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我娘放棄夜闌帝女的身份，做一個普通女子。”

        “可我娘到處為你出生入死，可你給了我娘什么。”

        “阿辭，你要相信我，我對你娘是真心的。”

        晉東鼎拼命強調著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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