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相逢時
不知不覺間,在逍遙派已經呆了四年之久了。
想到剛來逍遙派那時候,辭辛還是一個小丫頭,毛手毛腳的,功力也不強。到現在已經儼然是一位大姑娘了,御劍仙法逍遙鳳云決,隨意拿起一項,都不在話下。
入冬之后天氣也是越發的冷了,逍遙派飄飄揚揚下了三四場大雪,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白雪皚皚。
雪景雖是好看,但行動屬實不便,時不時地就會有新入門的小弟子不小心踩空而摔倒,特別不安全。
這天一大早,莫偉宇師兄便拉著幾人清理著逍遙派的積雪,掃出來的積雪堆積在一起足有一人之高了,很難想象當時的積雪有多厚。
這幾年逍遙派又新入門了不少弟子,安木槿也揚眉吐氣,翻身做起師兄來了。
眼下這已經是辭辛一行人在逍遙派呆的最后一個冬天了,過幾日便要離開下山歷練了。
辭辛站在窗邊,靜靜看著莫偉宇師兄他們清理著積雪。
眼睛雖是盯著看,但心思卻不在那。
自比武大會一別,辭辛就再也沒見過傅祁川了。她不明白為什么都快要四年了,傅祁川還不肯回到逍遙派來?是祥凜宮宮主不肯嗎?還是他自己不想來見她?
心里的思緒亂成一團,索性她也不想了,離開了屋子跑出去找子苓他們了。
隨著幾個孩子的慢慢長大,昔日里的天真爛漫也變成了現在的溫婉矜持。辭辛小時候就很少說話,現在隨著年齡的增長性格也逐漸成熟,說話也就更少了。
倒是子苓和安木槿,依舊不改往日,經常膩歪在一起嬉笑打鬧,但四系上下卻很認同他們這對金童玉女,所以平日里也經常拿他倆的事磕牙,他們也經常被問什么時候正名?何時結婚?
他們也只是笑而不語。
辭辛一進到五師兄的小院子,便聽到里面傳來“咯咯咯”的笑聲,不知他倆又在干嘛,笑得這般開心。
辭辛推門進去,道:“你倆又在說什么呀,我也想聽聽。”
屋里倆人一齊抬頭,正是安木槿和子苓。
他倆穿著一身家常小襖,身邊放著火盆,正圍在一個小桌子上,打著牌呢。
子苓見到來者是辭辛,連忙招呼道:“辭辛快來,來一盤怎么樣?”
她現在身形已成,褪去了先前的稚嫩,倒流出少女的風韻來了,一頭黑壓壓的秀發隨意綰了一個發髻,耳唇上戴著兩顆亮晶晶的粉色珍珠,笑容可掬,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坯子。
辭辛倒也不客氣,回頭關上門便走了進去。
她走到桌前,看了看子苓手里的牌,又看了看五師兄的牌,不由得搖搖頭,“這一局……姐姐你是不是要輸了啊?”
子苓卻是“哼”一聲,“要我看未必,”又說,“我就不信贏不了大木頭!”
說完,便抽出一張牌,直接壓死安木槿。“我就出這張!看你怎么壓我!”
子苓自小便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哪怕是這種小游戲上,她也永遠不可能認輸。
辭辛此時卻搖搖頭,“子苓,你不該出這張……”
子苓急道:“你怎么不早說!”
她偷偷看了一眼安木槿,只盼他沒注意,自己伸手就要把那張牌抓回來。可那手剛伸出去,就被人輕輕一打,對面的安木槿似笑非笑抬頭看她,開口道: “落牌無悔。”
子苓后悔死了,又要面子,干脆把胳膊一抱,犟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悔了?誣陷我!”
安木槿早就知道她要這樣,也不理她,看了看辭辛,又道:“觀者不語真君子,辭辛,你可別提醒她。”
正說著,房門卻被推開,那人見到辭辛一行人,便松了一口氣,開口道:“原來你們在這里啊,害我找了好久。”
眾人抬頭,卻見門口站了一個看著有些面熟的男子,辭辛定睛一看,立馬開心的喊到:“啊!是祁川!”
這時他們才反應過來,安木槿連忙起身招呼他進屋里坐著。
辭辛此時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髻上別著一支珠花的紅簪子,白白凈凈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
祁川看著現在出落于成熟的辭辛,樣貌也越發的感到熟悉。
他總是感到他倆絕對不是在地府的一面之緣,之前肯定還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辭辛此時也盯著他,良久,傅祁川方說:“自上次比武大會一別,已有四年未見了……現在的大家都變了樣貌,差點認不出來。”
安木槿卻拍拍他,忙說:“哪里的話,我們四年前是好兄弟,以后也依然是兄弟。”
祁川回頭看著安木槿,卻笑起來,“多虧了你呀安兄,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是你們呢。”
安木槿看著他,滿臉不解,“此話……怎講?”
傅祁川則拍著他的肩膀,“因為你沒變呀!哈哈哈。”
安木槿惱羞成怒,剛想打傅祁川一頓,卻聽見子苓說話了,“祁川,這幾年過得怎么樣?還好嗎?”
傅祁川沉思片刻,道:“自上次比武大會一別,宮主便把我帶回了祥凜宮,多虧蔣月憐的細心照料,我的傷勢才能那么快好起來……”他的眼底透出一絲落寞,“后來我便沒日沒夜的練著神門十三劍,宮主偶爾也傳授我一些仙法咒術,可他卻不許我出宮。”他嘆了一口氣,“直到近幾日,眼見著要歷練了,這才放我出宮,我才能來找你們。”
子苓點點頭,辭辛這時卻弱弱的問道:“你們祥凜宮不是不收女弟子嗎?為什么那個蔣月憐……”
傅祁川這才反應過來,忙說:“你說它呀,諾。”
他將衣袖抬起,從里面鉆出一只可愛的小兔子,那只兔子趴在祁川的腿上,警惕的看著他們。
“它是我的靈獸,叫小白仙。”他說,“她在我來逍遙派之前便修煉成了人形,我只好給她取一個像樣的名字,只是現在它不愿顯形罷了。”
辭辛這才放下心來,靈獸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時,門外有弟子敲門喊到:“師弟師妹,裴掌門有事找你們,記得去昊陽殿集合。”
聽聲音,辭辛便猜到是莫偉宇師兄了,忙回到:“師兄,我們知道了。”
他們又閑聊了一會兒,這才收拾收拾往昊陽殿走去。
到了昊陽殿門前,遠遠的便看見裴掌門招呼著讓他們過去。裴鈺看著祁川,面露疑惑,指著他,道:“你也是……我們逍遙派弟子?”
傅祁川這才作揖拜到:“見過裴掌門,弟子祥凜宮傅祁川。”
經他這么一介紹,裴鈺這才想起來那個差點死于屠安鞭下的祥凜宮弟子,連忙說:“坐,隨意坐。”
“這次我招你們來,是想跟你們談論一下下山歷練之事,”他頓了頓,又道:“你們是這屆弟子里面最出類拔萃的幾人了,收拾收拾,明日便可下山了。”
辭辛一聽立馬精神起來了,她高興地說到:“真的嗎?我們明天就可以下山了嗎?”
裴鈺嗤笑一聲,點了點頭,“此次下山歷練的名額只有三個,我見你們修煉的比同屆其他弟子要好上很多,便決定讓你們下山,能有今天的好成績,也是你們自己爭取來的結果。”又道,“如今你們已經把本派的逍遙鳳云決練成,心法也不在話下,師父也沒什么可以教你們的了,剩下的經驗,還是靠你們下山自己摸索了,記住修仙者的責任,遇到妖魔鬼怪歹人作祟,切記不可讓百姓受苦。”
一行人雖然沒有表露出太多的興奮之情,但內心的喜悅終是掩蓋不住。
一出昊陽殿,子苓便是激動的挽住安木槿的胳膊,“聽到了嗎!我們可以下山了!終于可以回家見爹娘了!”
安木槿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聽到啦!先回去收拾包袱,也不遲!”
傅祁川看著他倆遠去的背影,低頭地對身邊的辭辛說道:“他倆,還是跟以,前一樣,像個小孩。”
辭辛抬頭看著他,眨巴眨巴大眼睛,“你怎么,又結巴啦?”
傅祁川連忙轉頭看向別處,慍言道:“我,我說了,別學我說話……”
辭辛見狀連忙挽起他的胳膊,撒嬌道:“好啦好啦,你不要生氣了,我不學就是了嘛~”
傅祁川見她這一舉動,不由得瞪大眼睛,言語間臉已經紅透,結巴的毛病終是改不了了。
“我,我沒,生氣。”傅祁川說道,“你為,什么,動不動,就喜歡挽,別人的,胳膊?”
辭辛卻不在意,她說:“好朋友之間,挽挽胳膊不是很正常的嗎?”
傅祁川被說的啞口無言,只得由著她來了。
“對,對了,辭辛,我給你的玉鐲,你,隨身戴著嗎?”他問。
“對呀,我當然隨身戴著,你看——”她擼起袖子,露出了那只粉嫩嫩的玉鐲,“只不過這玉鐲質量真的好好,都四年了,還沒見它有什么刮傷的痕跡。”
傅祁川這時候自豪的說道:“那,那是自然,這可是我娘,給我的寶物,”他說,“這可是天界的,天靈玉所制,作的,怎么,可能會刮傷!”
辭辛這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微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啊。”
傅祁川看著她,突然問到:“辭,辭辛,你上次拍玉鐲,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過了那么久,辭辛早就忘記是那件事了,盯著他看了好久,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哦~你說的,是比武大會那次呀!”她說,“我只是想看看你傷好了沒有,并沒有什么大事。”
辭辛本想告訴他的,轉念一想又怕他擔心,于是只好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真,真的?”傅祁川半信半疑的問她。
她猛的點點頭,“當然是真的!”她又極限扯開話題,“你可算回來了,自從你走后我可無聊了,子苓天天粘著五師兄,都不喜歡跟我說話了……”辭辛委屈的說道。
“是,是嗎?那看來,子苓在愛情,和親情里面,選擇了后者。”傅祁川看著她,笑道。
“那祁川,如果讓你在愛情和親情里面選,你會選什么啊?”辭辛天真的問。
傅祁川咳嗽了兩聲,忙說:“我啊……我會選擇在不傷害親情的情況下,跟愛情在一起。”他看著蔚藍的天空,淡淡的說道。
辭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他說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也懶出奇,不想知道的那么清楚。
不知不覺間,他們就走到了辭辛的院子里,推開門看進去,只見屋子里被打掃的井然有序,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擺著。他見屋子收拾的這般利落,便不忍心踏進門了。
辭辛進了屋,見他拘束的緊,便說:“祁川你進來吧,在門口站著干嘛。”
傅祁川這才慢吞吞的走了進來。見辭辛正在收拾包袱,便問:“你收拾完包袱之后,下一步打算去哪?”
辭辛笑著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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