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山外來客
長宮主眼角流出憂傷之色,“不巧的是那日正趕上祥琪生產,我們便不得已跑到一個小山洞中偷偷產下了你,可惜因為環境太差,導致祥琪大出血,去世了。”
說到這里,長宮主再也忍不住,掩眼默默流淚。
此時傅祁川的眼角早已染上淚痕。他想起長宮主辛苦將他帶大成人,而自己卻因為一些小事就要與他決裂,不由得流下悔恨的淚水。
長宮主嗚咽著,又說∶“可她臨走之前,還不忘囑咐我,讓我好好把你帶大......”
直到現在,傅祁川方才明白長宮主的良苦用心。
原來他死守的秘密,一直與他有關。
其實,自從傅祁川記事以來,他早已把長宮主當做自己的父親,他對他的照顧,對他的教誨,傅祁川這輩子都忘不了。
長宮主緩了片刻,又說∶“所以我為了報復這所謂的正道,偷偷改頭換面,為的,就是替你母親報仇。”
他攥緊了拳頭,望向遠方,“所以此次加入甲執閣,也是這個原因。”
傅祁川不說話。他自然知道,長宮主這樣做是違背天理的。可換角度思考,這件事如果發生在他身上,那他可能也會像長宮主這樣選擇。
長宮主突然回頭,又緊緊抓著他的手,柔聲道∶“所以我偷靈匙秘籍,就是為了替你治病。”
他的眼里好像有星星,一閃一閃的。
傅祁川似乎陷入了他的溫柔面里,嘴角微微抽動。他也沒想到,長宮主為了他,竟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一股暖意涌上心頭,傅祁川顫巍巍的開口道∶“爹......孩兒不孝......讓您費心了!”
長宮主聽后卻高興的像個孩子,可能連他也沒想到,傅祁川原來在很早之前,便認下了他這個父親。
窗外的雨滴拍打著窗戶,噼啪作響。屋里卻流淌著令人身心愉悅的氣息。
“哈哈哈,好一個父子情深。”
一陣不愉悅的聲音響起,傅祁川忍不住皺起眉頭。回頭望去,卻是宮主搖著扇子,優哉游哉的走了過來。
“長宮主居然為了一人之事,致祥凜宮的安危于不顧!”司廬似是抓住了他的把柄,眼神凌冽的看著他。
長宮主卻渾然不顧,冷道∶“司廬,你還是太年輕!有些事情想的太簡單!”
司廬搖著扇子,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眼里好似藏著刀刃,讓人不寒而栗。
“想的太簡單?何故?至少我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棄整個祥凜宮于不顧。”他呵呵的笑著,聲音卻是那樣的陰冷。
長宮主眉間一挑,以示不屑之情。“那日如果不是你故意挑事暴露身份,我們祥凜宮怎么會烙得如此下場!祁川的身份又怎會暴露!”
“仁兄這句話說的可真是自相矛盾。”司廬搖著扇子,“方才你自己也說,如果不是為了傅祁川那小子,你也不會同意加入甲執閣。”
見他半天不說話,司廬便以成功人士的姿態,看著他說道∶“說到底,你還是存有私心。”
這時,不知從哪里冒出一陣聲音∶“話可不能這么說。”
那人說道∶“如果不是當初長宮主的先斬后奏,恐怕加入甲執閣的,只有你一人吧?”
眾人四處回望,卻未見有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絕非等閑之輩。
可傅祁川只感到這個聲音耳熟......這個賤兮兮的聲音......他不由得一驚,莫非......這人是齊如風?!
驚訝之余,他忽然感到耳邊風動。肩膀似乎被人搭著,變得異常沉重。
“你是什么人?”司廬感到一陣心悸,不由得大喊起來。
那人賤兮兮的一笑,“宮主何必著急,不如你先猜猜,猜對了老子就出來。”
“世間有那么多人,你要我怎么猜?速速出來!休要裝神弄鬼!”
司廬見那聲音沒反應,不由得氣上心頭。
大喊著就要動武,卻被長宮主攔住∶“宮規第七條,不能在宮內打架,你身為宮主,難不成是忘了嗎?”
他的一句話,把司廬嗆得啞口無言。
傅祁川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微微一笑,只聽他喊道∶“齊大哥,出來吧。”
齊如風這才賊兮兮的現出原形,摟住傅祁川的肩膀又摸了摸他的臉,笑道∶“還是小川懂我!不像某些人......”
齊如風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他的眼神卻一直看向一人。
他們的舉止過于親密,就連兩個大人都目瞪口呆。
傅祁川似是看出了異樣,連忙拍掉了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正色道∶“齊大哥,不要無禮。”
齊如風只當他是害了羞,看著眼前的小童越看越欣喜,忍不住刮了刮他的鼻子,賤賤的笑道∶“喲,小川變大川,還知道害羞了!”
傅祁川頓時感到無語,你說他在沒人的時候這么無禮也就罷了,這竟然當著兩個宮主的面,這般戲弄他。
傅祁川見他又要搭上胳膊,急忙一躲,剛想說話,卻被司廬搶了先。
“是你!”司廬大驚,“多年前饒你一條狗命,如今你竟然還敢回來!”
齊如風哈哈一笑,“那又如何?這祥凜宮不是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嗎?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為什么不能回來?”
司廬見了他,簡直是想新仇舊仇一起算,厲聲道∶“當真是你在裝神弄鬼!”
他冷哼一聲,“有沒有虧心事你心里最清楚!當初阜陽長老是被誰氣死的!你怎會不知曉!”
長宮主對這一切自然是渾然不知,當初他隨著老宮主下山歷練,回來之時便聽到齊如風被趕出去的消息。
當時他們的感情也算不錯,只是老宮主不允許他淌這趟渾水,所以他也就沒再管了。
本來他就對這件事好奇,這番終于有人前來揭開謎底,他當然不會插手。
見他們吵的厲害,長宮主便悄悄的帶著傅祁川溜到身后的椅子上,默默地注視著他們。
傅祁川只感到好笑。在他眼里,長宮主一直是一個威嚴的存在,可他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阜陽長老他倒是有所耳聞,他是祥凜宮最受人敬仰的長老,只是不知道因為什么而突然暴斃。
齊如風卻雙手一攤,輕道∶“阜陽長老是被誰氣死的我不知道!但是你私下跟甲執閣的妖魔勾結,我可比誰都清楚!”
司廬微微一怔,他怎會知曉這些?只當他是在詐他,不由得氣的發抖,喝道∶“反了!我當初就應該殺了你!血祭阜陽長老!”
齊如風嗤之以鼻,樂道∶“宮主言重了!老子跟你討論的可不是阜陽長老的事,你別岔開話題,等老子慢慢說完。”又說,“老子我可是大忙人,沒時間跟你掰扯!”
司廬沒做理會,隨后立馬拔出腰間的寶劍,只聽“鏗”的一聲。那劍居然彎曲扭折猶如蛇形,色澤銀白,甚是奇妙。
齊如風卻也不躲,只是意味深長的望著他。
司廬感到驚奇,這是什么招式?他怎么沒反應?
傅祁川見狀暗嘆一聲∶不好!便一個箭步飛過去,撫琴一彈。一道藍色的光波飛了出去,順勢打在司廬的手上。
司廬吃痛趕緊縮回手,失去支撐力的他一不小心竟跌倒在地。
長宮主只是皺眉望著這一切,并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
這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司廬頓感新奇。
突然一陣痛感襲來,他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眼神陰冷的掃了一圈,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見司廬走后,傅祁川趕忙上前,急急問道∶“你沒事吧?”
齊如風則雞賊的捏了捏他的臉,調戲道∶“喲,小川這是在關心我嗎?”
傅祁川卻白了他一眼,轉身不看他,冷道∶“你能不能別這么無禮?整天說些無厘頭的話。真是越來越招人煩了。”
齊如風卻滿不在乎,哈哈笑道∶“我那里無禮了?你倒不如說說。”
“你!......”傅祁川啞口無言,對于齊如風這種老賴皮,什么都不是他說不出來的。
長宮主見到這一幕卻突然笑起來,他上前拍了拍齊如風的肩膀,笑道∶“齊兄!好久不見!”
聞言,他回頭望見是長宮主,便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的一幕幕,心生暖意,不由得抱拳敬道∶“哈哈哈,原來是長宮主!真是失禮失禮!”
長宮主卻擺擺手,回禮道∶“齊兄不必多禮。”
又突然冷不丁的開口問道∶“齊兄今日說司廬私自跟甲執閣的妖勾結,到底是何意啊?”
齊如風微微一怔,他也沒想到長宮主居然會在意這個話題。可眼下時機尚未成熟,自然不能告知與他。
于是他只好裝出若有所思的樣子,打發道∶“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啊!”
見他還是不死心,只好又說,“眼下時機尚未成熟,待到時機成熟之際,長宮主自然會明白。”
長宮主無言,他自是知道齊如風為人的品行,眼下也不便多問,只好抱拳說道∶“好!眼下我先去差人取壇酒來,待會我親自送來!咱們不醉不歸!”
齊如風笑著點點頭。于是長宮主便起身,離開了傅祁川的房間。
四下變的安靜,齊如風突然表情嚴肅,看著傅祁川,問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還喜歡辭辛?”
聽到辭辛二字,傅祁川的眼角流出暗淡之色,半晌,才道∶“喜歡,與不喜歡。又有什么關系?”他嘆了口氣,“她是神女,我是玄羽鳳妖。本就不該有這場姻緣。”
齊如風“哎呀”的叫了一聲,著急的說道∶“是人是妖又如何?兩情相悅的人是不會被身份所困擾!”
見他沒反應,又說:“傅祁川,眼下在意的人只有你自己!辭辛早已情到深處!她根本不在乎你的身份!”
傅祁川聽到這話后眼里突然一亮,可隨后又變得暗淡無光,苦笑道∶“就算她不在意,可她的父親,母親,恨不得殺了我!又怎會同意與我在一起!”
又道∶“而且我為了祥凜宮已經欺騙了她,她又怎么會原諒我!”
齊如風被他氣的抓耳撓腮,他努力的平復了心情,急道∶“這樣,你聽我說,三日后,我替你把她約出來!有誤會當面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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