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秦篆緩緩睜開眼盯著夏完淳，楚楚可憐，輕啟朱唇，虛弱，“動不了，不想動。”
  “我拿過來喂你？”
  “不用，你抱我過去。”錢秦篆直盯著夏完淳。
  夏完淳抱沒問題，不知道錢秦篆穿什么衣服？
  “被子能掀開嗎？”
  “嗯。”錢秦篆伸出手，做出被抱的姿態。
  夏完淳剛要把錢秦篆抱起來。錢秦篆的手緊緊抱住夏完淳脖子，唇齒相依。兩人一瞬間幾乎窒息。
  第一次那種感覺再度涌上來，壓抑整整四年。那么美好，也許除了報仇之外，還有另一種生存下去的意義。夏完淳后悔浪費四年寶貴青春。
  夏完淳越抱越緊，再也不想放手。錢秦篆八爪魚式緊緊纏繞，不愿分離。
  “先去吃飯。”夏完淳公主抱著錢秦篆走出房間。
  “哥，你什么時候回來？”錢秦篆看到錢默出現在院子里，掙扎要下來。
  夏完淳沒順她的意，繼續抱著讓她坐在椅子上，“秦篆身體有點不舒服。”
  “好好照顧我妹妹。我妹妹要是投訴，你知道后果。”錢默嚴肅警告。
  “是，我一定好好照顧她。餃子涼了，我重新熱一下。”
  “哥，你怎么回來啦？”
  “唉，市上幾家企業很困難。糖廠因為進口白糖、紅糖大增，價格倒掛，虧多虧少的問題。自行車廠仍舊只能生產二八大杠，面對全國知名品牌新款式自行車的沖擊，沒有招架之力。啤酒廠處于半破產狀態。你哥命苦。”
  “要不然我辭職，去你的廠里任個閑職。”
  夏完淳熱好餃子，又整一盤拍黃瓜，一盤花生米。三個人邊吃邊聊。
  “啤酒廠一個書記一個廠長。兩人鬧得不可開交。書記要開除廠長黨籍，廠長要把書記開除出廠。水火不容。”
  “不是有職工代表大會嗎？什么意見。”
  “兩人斗成這樣，職工代表大會開不成。不過此事好解決，把一個人調走就行。問題在于把哪個調走。廠長業務能力強，書記得到職工的擁戴。如果讓職工代表大會選擇，應該會選書記留下來。”
  書記考察過上尊酒廠，好幾趟，“他和我說過，愿意以上尊酒廠方式被收購。”
  啤酒和白酒不同，超過五十度的高度白酒可以保存幾十年，啤酒可沒法保存，幾個月保存期。
  “自行車廠又不同，書記和廠長兩人是師徒，比較團結，基本書記說了算。書記愿意讓賢。但是負擔比較重，廠里有托兒所、幼兒園，還有一所小學。書記、廠長知道技術落后，想技改。市上沒錢。廠里欠銀行不少錢，銀行再不肯貸款。”
  “自行車廠有多少存貨？”
  “三千多輛，質量沒得說，國營老廠，絕不含糊。”
  夏完淳知道自行車廠解決問題的關鍵在這批存貨。縣城自行車銷售網點不愿銷售老式笨重二八大杠，喜歡銷售輕便新款式。原先農村載貨需要，不在乎款式，現在自行車消費人群年輕化，用于上學、上班，當然不喜歡笨重二八大杠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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