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默悄悄找啤酒廠書記說這個事。啤酒廠書記叫董士驤立即召開職工代表大會，統一思想。啤酒廠廠長叫黃梧，他帶走十幾位鐵桿。董士驤判斷黃梧必會安排親信潛伏在廠里。
  董士驤書記宣布同等條件下，上尊酒廠老板愿意比合資公司多十萬收購，而且不會開除任何一位職工。
  “會不會像上尊酒廠一樣漲工資。”這位職工不敢說翻倍漲工資。
  董士驤愣了一下，錢默沒說，但他反應很快，“老板正在來的路上，先找人帶個話，給我們壯膽。我們就有充足理由和市領導談判。這無論如何對咱們都是有利。具體條件，等老板來了，咱們再和他詳談。”
  啤酒廠職工大多幾十年的老鄰居，很快統一思想。董士驤書記和全體職工聯名上書，要求參與競標，價高者得。
  黃梧得到親信密報，錢默和董士驤書記接觸過，判斷錢默在搗鬼。
  黃梧覺得應該向上級報告，最好上級能給個指示。
  “你告訴我，錢默在搗鬼，那你說說怎么辦？”
  錢默有名的軟硬不吃。錢默不缺錢，錢默不敢要女人，老丈人如山一樣壓著，錢默連女人的想法都不敢有。這樣一個人，有什么辦法讓他退讓。
  黃梧心塞，如意算盤要落空。他們本打算以承擔銀行債務為借口，零元接管啤酒廠。過個一年半載，黃梧有辦法讓銀行免去債務，用壞賬核銷。無償占有啤酒廠土地、設備、品牌。再過幾年，可以把股權賣給查克用。完成空手套白狼，成億萬富翁。
  上級沒好辦法，黃梧也拿不出辦法。
  一旦競標，落在誰的手里未可知。不，黃梧手里才幾萬元，即使借貸，能有五十萬就要偷笑。查克用愿意拿出多少參與競標？查克用會不會以此為由，要求增加股份。
  想到這里，黃梧恨不得把錢默千刀萬剮。
  夏完淳沒讓錢秦篆跟來，擔心查家出手，會誤傷了她。錢秦篆擔心二哥安危，從酒廠分出兩位保衛先行暗中保護錢默。夏完淳帶十位保鏢，家里不留人，全部帶走。
  夏完淳隔天就到，先找錢默了解情況。
  “我算是捅到馬蜂窩。兩位主要領導必有一人插手啤酒廠。董士驤書記上書后，兩位主要領導都不動聲色，互相忌憚。很是怪異。你盡管放手一搏，我大不了慢點升官。”
  夏完淳直接到廠里。董士驤最關心工資的事。
  “工資肯定要漲，不然工廠改制沒意義。但這錢來自市場，不是來自我的口袋。如果你們失去工廠，很多人失去安身立命的地方。我提供一個機會。一個什么機會？不會被賤賣的機會。”現在談工資為時尚早，首先得同心協力拿到工廠主導權。
  “我可以保證啤酒廠權利在職工代表大會手中，可以保證書記的位置不會變，保證廠長人選從職工中選拔。只有職工代表大會同意才會從外面招人。”夏完淳手上沒有啤酒經營人才，他相信經營了三四十年啤酒廠的底蘊，一定有未被挖掘出來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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