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指一指那人走的方向，“他應該知道。”
  楊文琦點點頭，他的圈子小，知道內幕不多。“不過只要有人搞安小公子，也算替我小小報復一把。”
  夏完淳和錢秦篆回到家。錢秦篆先去洗澡，夏完淳自己一個人坐著泡茶，錢秦篆不準他抽煙，一股煙味。他必須復盤一番，是否有講錯話，會不會對王與胤造成影響。
  錢秦篆坐到他懷里，輕撫他的下巴，“在想什么？”
  “在想有沒有說錯話。”
  “我打聽到查友三和妻子回到京城，他妻子和安小公子小時候常在一起玩，相交甚篤。你的判斷是對的，電話撥號上網項目應該是安小公子給你和楊文琦的陷阱。”
  “楊文琦試探過那位朋友，確認那位朋友知道我。我才講了安小公子坐莊零一五。我沒告訴他王與胤在操盤。王與胤給我打過電話。”
  “安小公子這個人行事常常出人意料之外。你要小心一點，盡量不要讓他覺得受到冒犯。最好不要打交道。”
  “嗯。”
  第二天，夏完淳依然在大戶室空坐一天。零一五股票無量一字漲停，封單量巨大。安小公子根本無法撼動，不敢動手。
  第三天，零一五股票無量一字漲停，封單量未見顯著減少。跳樓男子和跟進來的散戶心里雀躍，又是美好的一天。
  下午一點四十五分，“去賣掉吧。”夏完淳突然開口。
  跳樓男子沒反應過來。幾個人有點傻眼。
  “快，快點去賣。”
  夏完淳催促，跳樓男子才反應過來，“現在賣掉？”一字板，封單很大，為嘛要賣？
  夏完淳加大一點音量，“快去賣。記住你的承諾，不準再炒股。賣完后直接回家，不用再來了。”
  營業部很多人跟著賣，大戶室的大戶賣完，問夏完淳賣了嗎？
  夏完淳打開賬戶給他們看一眼。
  還沒賣？大戶頓時感覺不好，有種被夏完淳出賣，叫別人賣，自己不賣。
  跳樓男子賣出后，舍不得離開散戶大廳，別人問他怎么還不走。“一走從此后不能再來，我多站一會兒。”真得不得走。
  “你們看出來為什么要賣？”有人問一位老股民。
  那人搖搖頭，沒有看出來，封單量少了一些，可仍然不小。籌碼有所松動，封單減少一些，有減少的趨勢。沒有人感覺到有變盤的跡象。
  只有一位散戶，“確實看不出什么。不過從最低點，到現在上漲超過百分三十五，應該調整一下。”
  兩點準時，夏完淳以低于漲停板價格賣出。幾乎同時，漲停板被打開，不斷創出新低，兩點半封在跌停板，同樣大封單，封得死死的。只是上午是天，下午是地。
  “他怎么知道今天零一五股票會下跌？”
  “他從哪里看出來會下跌？”
  跳樓男子腦袋瓜子嗡嗡的，自己果然不是炒股的料，搖搖頭走了。他本來喜歡問個究竟，現在連問夏完淳怎么看出來的興趣都沒有。徹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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