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不急著走，耐心聽他們的爭吵。他要觀察了解一些事。
  陳天衢此時不想替蔡文學說話，兩人有點水火不相容。陳天衢想到剛才夏總說的話，有沒有人可以替代蔡文學。他剛才只有一個念頭，找幾位銷售經理代替蔡文學。現在他冒出一個念頭，要是沒人代替蔡文學，那么是不是得和蔡文學和平共處？
  石廷柱回到洪仕銘、安小公子邊上笑著對這邊指指點點，言笑晏晏。
  夏完淳想個辦法把他們拖下水才好。
  圍觀吃瓜群眾大部分站在方國安一邊，手機域名就是域名的一種，說到底還是域名。他們起哄聲音越來越大。絕大多數人的是非觀很強烈，絕大多數人對于欺騙天生厭惡感。他們同情被欺騙的人。
  蔡文學越是辯論，吃瓜群眾越同情方國安。
  蔡文學在公司和陳天衢斗得厲害，但對于望文生義的吃瓜群眾毫無辦法。蔡文學一邊辯解，一邊擔心夏完淳生疑，搞得狼狽。
  方國安得理不饒人，越發咄咄逼人。
  “你要退款，你應該帶了發票吧。”夏完淳見蔡文學沒有有效反擊。
  “你們就不是正規公司，沒給發票，就給了一張收據。”方國安掏口袋，上下翻找有一會兒，才掏出一張收據，揚了揚手上的票據，“喏，在這里。”
  夏完淳要接過收據看看。
  沒料到方國安大喊，“想搶回收據，沒門。”他把收據攥得緊緊。
  “既然你不把收據給我們看，那你念出來給大家聽聽，總行吧。”夏完淳一個原則，不落入對方的語境，按自己意圖主導話語權。偏不往‘搶’字辯解，剛才蔡文學屢屢被方國安搞得數次自辯，才陷入困境。
  方國安一個‘搶’字，占住道德高地。夏完淳不但不自辯，反過來一個‘不給看’的帽子戴到方國安頭上，站在講理一方。
  方國安自然不怕，小心翼翼張開收據，朝圍觀群眾展示，“大家看看是不是一萬八千元？我沒有騙大家。我花一萬八千元購買燕窩的手機域名。”
  “有沒有公司名稱？”金額知道就好，夏完淳追問哪家公司。
  “京城未來手機域名有限公司。”方國安為了讓在場的人都聽清楚，一字一頓，吐字清晰念出來。
  蔡文學搶著說，“這家公司和我們公司一點關系都沒有，你找錯人啦。”
  方國安有點懵圈。炒了半天，兩家公司怎么沒有關系。“賣手機域名給我的公司就在這一帶。你家公司也是賣域名。不是你說沒有關系就沒有關系，說不定就是你們公司的一個殼。你要證明你們不是同一家，那你把這一家找出來對質。”
  蔡文學不想得罪同行，不想告訴方國安真實公司地址，“哪有你這么胡攪蠻纏。公司名稱都不一樣，怎么就不是兩家公司。”
  方國安不屑，“他們賣域名，你們賣域名。他們在這附近辦公，你們也在附近辦公。說沒有關系，誰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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