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謝將軍自重,勿擾吾妻
原本在望川樓外守著的侍衛們聽到爭執趕來了。
“公主!屬下等前來護駕。”
隨同而來的還有覓春和映夏。
兩個丫頭之前去附近書店幫云朝容買話本子了,這會兒才到。
映夏把《病美人的XX之樂2》在袖子里塞得嚴嚴實實的,然后走上前問:
“公主,怎么了?”
望川樓的客人見這架勢,猜到這是當今的榮陽公主,紛紛行禮:
“拜見公主,公主千歲千千歲。”
大家默默往后退到角落里,但誰都沒被嚇走,都暗暗地看熱鬧。
云朝容回頭怒視著被衛旬和齊盛攔著的謝楠竹:
“謝楠竹!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敢動本公主的駙馬?”
你大爺的,頂個男主光環別太囂張!
殺你不容易,揍你一頓還是可以的。
“來人,謝楠竹對本公主與駙馬不敬,目無尊上,拉下去賞四十鞭子!”
云朝容示意禁衛軍上前抓人。
齊盛和衛旬趕緊護在前面。
總不能自己把人家請出來喝茶,結果讓人挨一頓打回去。
齊盛:“公主,謝將軍因亡妻過世,憂思過度才會做出沖動之事,望公主恕罪。”
衛旬也勸道:“公主,謝將軍傷勢未愈,且有護駕之功,若此時懲戒,恐怕會令其他忠將心寒。”
衛旬站在一個不清楚內情的旁觀者角度,說的是事實。
而且謝楠竹還是被云朝容一腳踹出去擋刀的……
蘇靖遠不想讓云朝容為難,右手環住她,安撫道:
“容兒,衛小將說的有理,別生氣了。”
能看到她對他這般緊張,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身邊,甚至為了他發怒,他心里已經甘甜如蜜。
容兒選了他,而不是別人。
蘇靖遠是甜了,但謝楠竹苦澀得如咽黃連。
他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舉止,還有云朝容眼里的緊張,一顆心被刺得千瘡百孔,強烈的嫉妒再也壓不住。
“容兒,你何必用這樣一個外人來刺激我?”
“容兒,之前是我錯了。”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忘了以前。”
謝楠竹放低姿態,求她回心轉意,還伸手想將人拉到自己身邊來。
云朝容對他癡心了那么多年。
他不相信,短短時間內,她會對自己徹底放下。
蘇靖遠眼眸冷冽,細細觀察著懷里人的神色,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搭她腰間的右手也不自覺加重了力道,不讓她離開自己一寸。
另一邊,齊盛和衛旬都快看傻了,不知道這場面是演的哪一出。
什么錯了?
什么重新開始?
誰又挑撥離間誰?
這都是啥啊。
還沒等他們阻止謝楠竹,砰地一個茶杯就砸了過來。
云朝容見謝楠竹的手想拉自己,還當著蘇靖遠和這么多人的面。
她反手抄起一個茶杯就砸了過去。
茶杯里是小二剛倒的熱茶。
滾燙的茶盞直擊謝楠竹的心口,熱水燙得皮膚紅腫一片。
衣襟下的皮膚被燙起了水泡。
隨后茶盞摔在地上,連同謝楠竹的心一起碎成數瓣。
比刀刃還鋒利的字眼向他直挺挺地扎過來:
“謝將軍怕是因亡妻得了失心瘋。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跟本公主稱‘我們’?”
云朝容眼神犀利,看向謝楠竹的眼中沒有半分情意,
“本公主與駙馬才大婚不久,恩愛不移,到底誰是外人?
念在你有護駕之功的份上,本公主大人有大量饒你一回,往后別讓本公主見到你!”
衛旬和齊盛趕緊拉著謝楠竹謝恩:
“公主寬宏大量,寬恕謝將軍驚擾之罪,臣等這就退下。”
齊盛和衛旬拉著謝楠竹就要走。
拽了兩下,居然沒拽動。
衛旬震驚。
這世上居然還有比自己更不識眼色的人?!
謝楠竹仍在原地,面容煞白,全身冷汗。
他胸口的傷處撕裂,又燙爛了皮膚,殷紅的血從心口滲出。
他眼眶猩紅,失望的情緒如洪水決堤般涌出,幾乎要將他摧倒。
前世她刺穿他心口的疼痛密密麻麻地泛起。
“容兒,為什么變心?”
蘇靖遠往前一步,將云朝容護在身后,擋住了謝楠竹的目光。
他冷眸橫睨:
“謝將軍自重。
莫要再瘋言瘋語,驚擾吾妻。”
他身材修長挺拔,如松如竹,將云朝容擋得嚴嚴實實。
謝楠竹仿若未聞,紅眼啞聲道:
“你明明贈我美玉良弓,贈我百般心意。
你愛的是我。
從頭到尾,都是我!”
他不顧周圍紛紛議論,聲嘶力竭,仿佛一個被傷透的癡情男兒。
他想要如前世一般將她擁進懷里狠狠懲罰,可現在卻隔著重重阻礙,只能悲切地凝望她。
云朝容:……哦。
她站在蘇靖遠身后,聽得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
還有心情摸摸夫君背部的線條,甚至趁沒人看見,抓了一把他的翹臀在手中揉捏。
蘇靖遠猝不及防地從胸腔里悶哼一聲。
低聲輕喚:“容兒,別鬧。”
方才凌厲的氣勢散了一半,耳根微紅,甜蜜得嘴角都快壓不住了。
映夏揪著衣袖沉浸吃瓜大戲。
真正急的只有覓春
她皺眉咬唇看著謝楠竹。
當初公主贈禮的時候,謝楠竹不珍惜,這會兒當眾提起來做什么?
駙馬在場,萬一破壞了公主和駙馬的感情怎么辦?
百姓也在場,萬一傳得公主水性楊花怎么辦!
覓春正要找個由頭幫公主將此事揭過去。
沈卿之這個時候咋咋呼呼地嚷起來了:
“什么贈百般心意?一塊玉而已,本公子也有公主賞的玉扳指啊!”
云朝容:……
蘇靖遠:……
差點忘了還有這個活寶在。
沈卿之晃晃手,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現在手上沒戴那個玉扳指。
只有一個象牙扳指,是上個月林賢弟送他的。
“咳咳,”他尷尬地收回手,找回場子,“謝將軍你是不是傻?上位者給的那叫賞賜。”
“我和妹妹——如今瑞王妃——自小在宮中伴讀,得了公主多少賞賜,也沒你這么傲的。
前朝孤本、東海明珠、翡翠瑪瑙……公主賞賜時從不吝嗇。
不信的話你去問一圈去過思學殿的人,誰不知道公主大方?
連朝陽宮打賞下人時,指縫一漏,都是實心的金瓜子兒。”
“謝將軍,你說你啊。你看重公主的賞賜是好事,可惜眼皮子淺了點,沒見過啥好東西。
公主隨便賞你點東西,你還生出想吃天鵝肉的心思了?”
沈卿之哼哼兩聲。
他剛才聽謝楠竹講話那語氣就不爽。
真要論起青梅竹馬故舊情意,他和云朝容才是!
送東西?呵,他自小賴皮打滾,誰能有他從云朝容那討的玩意兒多?
他都已經歇了那心思,謝楠竹憑什么跑來攪渾水。
想來挖墻腳?
他沈卿之第一個不答應!
沈卿之論詩詞不行,但懟人的功夫還是不錯的。
一套套地說下來,大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說白了就是公主賞人大方,謝楠竹單方面誤會了,產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這才導致了今日的局面。
覓春:感動,沒想到沈公子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齊盛和衛旬也聽明白了。
衛旬拍拍謝楠竹的肩膀:
“謝兄啊,行了,事情都說開了,是男人咱就走吧。”
謝楠竹本就怒火中燒,見沈卿之突然冒出來,把他和云朝容的心意貶低這般無關緊要,他眼神里盡是殺意。
是了,差點忘了還有沈卿之這個麻煩。
前世沈卿之就像只蒼蠅繞著云朝容,今生還是這么礙眼。
“哎哎哎!你干嘛?”
沈卿之見情況不妙就往后退,他被謝楠竹這樣看得頭皮發麻,感覺對方下一秒能咬死自己!
“你別亂來!”
“我可是沈府的獨苗!”
“我是瑞王的大舅子!”
“我是……啊公主救命……”
沈卿之慌忙之中往回跑,對著身后的林桐伊就是一個熊抱:
“林賢弟!”
林桐伊藏在斗笠下面的臉通紅,想推開,又推不開。
礙于場上人眾多,不便拉扯,她只好先任沈卿之抱著。
云朝容扶額,讓侍衛去把謝楠竹趕走。
侍衛們還沒碰到謝楠竹的衣角,后者就吐了一口血。
他傷勢惡化,急火攻心,整個人往后如山倒下,暈了過去。
“謝兄,謝兄!”
衛旬和齊盛趕緊過來抬他,向云朝容和蘇靖遠連聲道歉后帶著謝楠竹回去了。
一場鬧劇這才算落下帷幕。
不少客人內心很激動,今天不僅喝了茶,賞了景,看了畫,還遇上這么一出愛恨情仇的大戲。
這比戲文可精彩。
果然,喝茶還是要來望川樓。
指不定還能看見貴人圈的精彩生活。
小二來樓上收拾了一下打碎的碗碟。
禁衛軍撤出了望川樓,三樓的客人和學子繼續作畫賞畫。
覓春去找掌柜的給了些銀子。
樓下,掌柜的好聲好氣地接了覓春給的銀子,轉頭就撥起算盤。
腦子里還不忘構思茶樓的下一條噱頭,想了好幾條:
【將軍亡妻后,白月光她來望川樓了!】
【望川樓美景如畫,猛男傷心落淚去】
【絕色公主與小嬌夫,望川樓內情比金堅】
【望川樓內剖白心意,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哈哈哈哈,要大發了……
………
因為蘇靖遠受傷,云朝容和他一起回到馬車上包扎傷口。
公主府的新馬車空間寬闊,里面按照云朝容的要求設計了很多小格的儲物空間,其中就有藥箱格。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你就跑,別傻乎乎在那被人欺負。”
云朝容低著頭給蘇靖遠的手上藥,幫他簡單包扎的時候還不忘教訓他。
“他力氣大得跟頭牛一樣,萬一拳頭砸到你身上,你怎么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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