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初見道門弟子
半個時辰后,
李無攸甩掉手上的血漬,把三個已經(jīng)被卸掉四肢的巫神教筑基修士,整整齊齊擺在墻角,
“多謝三位不吝賜教。”
“你該死,該死!”三個筑基修士死死盯住李無攸,發(fā)出嘶啞的怒吼,“將軍拿下南山道觀后,定會將你碎尸萬段!”
“你逃不掉的,整個銅川縣都要被屠光!”
李無攸拍了拍三個筑基修士的肩膀,哈哈笑道,“沒事,銅川縣沒了,大不了我就走。”
“你們的將軍再強,找不到我有個屁用?”
說完便準(zhǔn)備找個地方,把新得到的三門大成武功,徹底化為己用。
如今西城門的三個筑基修士沒了,巫神教叛軍也沒有這么能力再攻破城門。
下面還有猴王坐鎮(zhèn),他出不出手已經(jīng)沒有什么影響了。
誰料剛剛轉(zhuǎn)身,便碰到了滿臉復(fù)雜的典史。
典史看著西城門最大的敵人,被李無攸拿下,嘴角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這個家伙,到底是哪里蹦出來的?
李無攸抱了抱拳,“這三個家伙就交給典史大人了,麻煩典史大人交給縣老爺。”
說完便鉆進了空無一人的城門樓里、。
從那三個筑基修士身上,習(xí)得大成之境的《鍛鐵掌》、《連環(huán)斬》,以及《山熊勁》,是時候徹底收為己用了。
紫金混元塔前,
李無攸施展《猴王棍》,將三道功法虛影輕松擊潰。
三門大成武功的感悟,迅速融入己身。
九點混元靈光在混沌中沉浮,熠熠生輝。
如今他掌握一門圓滿《猴王棍》,四門大成武功,以及十二門小成武功。
全部修煉,可以獲得足足四十一點混元靈光。
這么算下來,只需兩天半就能提升一階。
修煉速度提升了將近一倍。
雖然這樣一來,練功時間將要延長到七個時辰。
這還是在圓滿《猴王棍》和四門大成武功,消耗時間較少的緣故。
但……
“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
李無攸咬咬牙,投入了瘋狂的練功中。
……
今天戰(zhàn)事結(jié)束的很快。
不僅西城門大獲全勝,就連東城門也取得了豐碩的戰(zhàn)果。
“勝了,我們勝了!”
“銅川縣終于守住了!”
這一日,
銅川縣城上上下下,都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李無攸在西城門樓練功,直到天色漸晚,方才走出門樓,期間沒有人來打攪他。
待他出來,
陳蠻牛這些重刑犯們,紛紛上前見禮,“李爺威武。”
“不愧是李爺,巫神教修士在李爺面前,完全就是土雞瓦狗,一擊即潰。”
李無攸受不得這種吹捧,“都是猴王的功勞,我就是個打醬油的。”
“打醬油?”這些重刑犯聽懵了,下意識看了一眼李無攸的手上,“這也沒醬油啊……”
李無攸扯了扯嘴角,不愿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主要是猴王在出力,我只是稍微幫了下忙。”
“放飯了嗎?快去吃飯。”
實惠他拿了,名聲留給猴王就是。
這種出風(fēng)頭的事,還是別沾邊的好。
陳蠻牛還往西城門樓里看了一眼,摸了摸腦袋嘀咕道,“里面也沒醬油啊……”
“這種時候,誰會去打醬油?”
“城里有專門賣醬油的鋪子嗎?”
李無攸忍不住一腳踹在陳蠻牛的屁股上,“快滾去吃飯,再念叨醬油,我就把你扔醬油缸里去。”
就在這時,
一個獄卒小跑著過來,“李爺,縣令大人請您過去赴宴。”
李無攸愣了一下,“赴宴?這種時候不應(yīng)該守城嗎?巫神教叛軍還沒完全潰敗,赴什么宴?”
“縣老爺不應(yīng)該是這么荒唐的人啊?”
獄卒無奈地笑著聳聳肩,“李爺,您到那兒就知道了。”
李無攸點點頭跟著獄卒往前走,“別再喊我李爺了,你們可都是管著我的官老爺。”
“要是被旁人聽到,我脊梁骨都得被戳爆。”
獄卒笑道,“李爺,瞧您這話說的,您在西城門口的壯舉,咱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要不是您,西城門今天可就要被破了。”
“喊一聲李爺也是應(yīng)該的。”
李無攸趕緊攬住獄卒的肩膀,阻止他繼續(xù)往下說,“這事兒是猴王在出力,要不是他,攻城錘都把城門撞爛了。”
“我就是幫把手,可別再亂說了……”
獄卒忙不迭點頭,“我懂,我懂,木秀于林嘛,反正不是您就是猴王……”
“今個兒這晚宴,您和猴王可得多喝幾杯。”
李無攸跟著獄卒,很快就和猴王碰面了。
猴王今天也殺了不少巫神教叛軍,一個人硬生生把城門堵住了,身上滿是血腥氣。
“別告訴我,你又去練功了?”猴王見李無攸這模樣,就知道鐵定是練功了。
李無攸笑了笑,“有猴王老哥在,小弟我偷點懶也行。”
猴王說道,“東城門也獲得了大勝,所以才有這場晚宴。”
“戰(zhàn)事未定,城外還有巫神教叛軍,這時候舉辦晚宴,我實在是有點沒想明白。”李無攸搖了搖頭。
猴王壓低聲音,“聽說是來了一名道門弟子,在東城門殺了巫神教一個筑基九階的修士。”
“這場晚宴,恐怕也是專門為了那道門弟子舉辦的。”
李無攸聞言,雙眼登時睜大了,“道門弟子!?”
猴王點了點頭,“道門弟子,位份尊貴,就連縣令都不敢怠慢。”
“到時候咱們?nèi)チ四莾海⌒狞c好。”
李無攸心中了然,“猴王老哥放心,我就只帶了一張吃飯的嘴。”
二人在獄卒的帶領(lǐng)下,走進了醉楊柳酒樓。
這是楊家的產(chǎn)業(yè)。
稱得上是銅川縣最好的酒樓。
因巫神教叛軍攻城,這些天來,醉楊柳早就關(guān)門歇業(yè)了。
誰曾想,今日竟單獨開門,招待遠道而來的貴賓。
還沒進宴會廳,李無攸就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慕z竹之聲,還有那讓人聽了都覺得反胃的吹捧之聲,
“今日若非王公子出手,銅川縣焉能取得如此戰(zhàn)果?”
“王公子乃道門弟子,師承仙家,巫神教叛軍在王公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連讓王公子正眼看的資格都沒有。”
“我等敬王公子一杯!”
臨近宴會廳的大門,
李無攸和猴王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無奈與不屑。
一群馬屁精。
交換了下眼神后,李無攸跟在猴王身后,特意弄亂了頭發(fā),低著頭走進了宴會廳。
宴會廳內(nèi),
鶯歌燕舞,好不快活。
根本不敢想象,這是戰(zhàn)事還未結(jié)束時應(yīng)該舉辦的宴會。
好幾名衣衫輕薄的舞女,隨著鼓樂之聲,翩翩起舞。
李無攸低著頭,用余光環(huán)視了一圈。
看到了面色難看,但又不得不舉著酒杯的陸義居。
也看到了好幾個極盡諂媚的富家子弟。
還有穿著官服的大大小小的縣衙官員。
以及坐在主位上,那個穿著金線藍衣的道門弟子。
“這兩個人是……?”道門弟子看到李無攸和猴王,挑了挑眉。
坐在宴席上的典史出聲道,“這兩位是今日鎮(zhèn)守西城門的功臣。”
“正是他們拿下了巫神教的三名筑基修士,才保全了西城門。”
陪坐在道門弟子旁的陸義居,示意他們二人落座。
就在這時,陪坐席間的那幾個富家子弟中,有人出言譏笑道,
“我等皆知,東城門的巫神教修士,乃是兩名筑基九階修士。”
“而西城門的巫神教修士,不過只是筑基七階。”
“兩人聯(lián)手拿下三人,不足為道也。”
一名楊家子弟贊同道,“不錯,王公子輕松拿下筑基九階修士,才是今日銅川縣大獲全勝的關(guān)鍵。”
這番話說出來,席間不少人面色微變。
但坐在主位上的道門弟子卻是大為受用,滿意地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那楊家子弟繼續(xù)說道,“這兩人不僅姍姍來遲,而且儀容不整,明顯是對王公子,對縣令大人的不尊重。”
“此二人根本不配我等為伍,還是速速驅(qū)趕出去為好。”
“而且必須要懲戒一二!”
典史當(dāng)即就要開口反駁,被陸義居攔住了。
陸義居看向那楊家子弟,微微瞇起雙眼,“怎么?今日這宴席,是以你楊家為尊?”
“還是說你楊家能做得了火靈宗的主,亦或是做得了本官的主?”
此話一出,宴席上的氣氛瞬間一滯。
那楊家子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趕忙站起身告罪。
道門弟子示意楊家子弟坐下,然后朝李無攸和猴王說道,“既然都是共抗巫神教叛軍之人,那便入席吧。”
楊家子弟當(dāng)即奉上一記馬屁,“不愧是王公子,虛懷若谷,平易近人,真乃我等表率。”
“是小人眼光狹窄了。”
“王公子,小的敬您一杯……”
李無攸和猴王對視了一眼,落座到末席。
今天這晚宴,真的是讓人難受的緊。
吃點東西過去混過去就算了。
誰知,那楊家子弟又整起了幺蛾子,“你二人是怎么回事?”
“王公子讓你們?nèi)胂銈兙瓦@么堂而皇之地坐下了?”
“難道連感謝的話都不會說了?”
“當(dāng)真是賤皮子,連最基本的禮數(shù)都沒有。”
“能和王公子同席而坐,你們上輩子得積了多大的福分?”
陸義居的眉眼間,怒氣升騰。
卻偏偏礙于道門弟子在場,又不能直接發(fā)火,要不然光憑楊家子弟的這些話,他非把楊家從上到下整治一遍不可。
道門弟子對楊家的這番話頗為受用,大方地擺了擺手,“無妨,今日既是宴飲,自當(dāng)盡興,無需拘束。”
“喝酒,喝酒……”
一場宴會下來,李無攸全程都在埋頭吃飯,一句話都沒說,從始至終連頭都沒抬起來。
等到宴會結(jié)束,向陸義居抱了抱拳,“還請大人別忘了當(dāng)初的承諾。”
說完,就和猴王離去。
這地方,明顯就不是善地,摻和進去,絕對沒好果子吃。
還是遠遠避開,安安心心修煉的好。
原本還想見識一下道門弟子的風(fēng)采,現(xiàn)在看來,簡直就是個還沒長大的草包。
巫神教的筑基修士雖然已經(jīng)沒了威脅,但養(yǎng)印境修士還在,就開始迫不及待享樂。
被人吹捧幾句,就找不著北。
真是讓人大失所望。
罷了,只要不影響自己拿好處就行。
在他們臨走前,
還能聽到里面道門弟子抱著舞姬大笑的聲音。
“那個一直在聒噪的楊家子弟叫什么名?”回去的路上,李無攸問在旁邊引路的獄卒。
獄卒當(dāng)即看了過來,勸阻道,“李爺,您可千萬別沖動。”
“沖動?我沖動什么?”李無攸詫異道。
獄卒說道,“李爺,我知道,您肯定是想給那小子一個教訓(xùn)。”
“畢竟,連典史大人都差點被您捏死。”
“但現(xiàn)在不合適,真要鬧了人命,縣令大人那里不好交待。”
李無攸扯了扯嘴角,“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結(jié)果竟看到猴王也在點頭,大感荒唐,“我李無攸難道是那種小肚雞腸,一言不合就要打打殺殺的莽夫?”
猴王和獄卒都沒說話。
李無攸直接呵呵了,“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
“我就是想問個名字,總不能一直都那個家伙這個東西的稱呼吧?”
獄卒還是不相信李無攸的自白,但還是壓低聲音告訴了李無攸,
“李爺,這事兒吧,您自個兒斟酌,反正別沖動。”
“今天參加宴席的,都是楊家人。”
“那個一直說話的,名叫楊明寶。”
“至于道門弟子,好像叫王軒,隱隱聽縣令大人檢查道門身份玉冊時,說過一嘴。”
李無攸點了點頭,“我又沒問道門弟子的名字。”
獄卒笑了笑,“有備無患,有備無患……”
“這種時候動手不明智,等風(fēng)頭過去了再說。”猴王勸道,“而且道門弟子絕對不能碰,要不然就要惹出大麻煩。”
對于他們的不信任,李無攸表示這是對他最大的誤解,“我真是……”
“我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去練功。”
西城門,
李無攸在一眾重刑犯的敬畏目光下,走進了城門樓的一個房間里,開始閉目凝神。
紫金混元塔外,懸浮著今日修出的四十一點混元靈光,李無攸大手一揮,將混元靈光盡數(shù)投入星空祖神的虛影之中。
銅川縣的局勢越來越復(fù)雜,外部還有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出現(xiàn)的養(yǎng)印境修士。
他必須要盡快突破,才能保證自身安全。
丹田中,第九顆星辰,已經(jīng)隱隱出現(xiàn)了影子。
明日再修煉一天,便能真正邁入筑基九階。
這幾日,又是圓滿秘紋浮雕,還有新得的三門大成武功,積累混元靈光的速度,已經(jīng)達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今天體內(nèi)暴漲的力量遠超往常。
李無攸甚至一下子有點吃不消,全身的肌肉筋骨,都在這股龐大力量的沖刷下,微微顫抖。
一直到后半夜,才將這股暴漲的力量,納為己用。
……
本以為巫神教叛軍,在失去了四名筑基境修士后,會開始收縮撤退。
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次日清晨,
新的巫神教叛軍,正在源源不斷從南方匯聚而來,將銅川縣里里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戰(zhàn)旗飄飄,煙塵滾滾,聲勢震天。
本已經(jīng)有所松懈的銅川縣城,再次陷入了圍城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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