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公子開學(xué)了公子放假啦
遠山樓一事被靜悄悄的揭下了,想那陸汲明吃了虧也是不敢聲張的,畢竟是他私自偷取陸冕的東西。但陸冕可能也覺察到了什么,隔天就到陸宅晃悠了一圈,只看了看陸行風(fēng)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初春的時候,陸行風(fēng)又走了,又是一年的分別,陸知雪縱然依依不舍,但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很多。她儼然成了陸行風(fēng)二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練基本功,上午看書練字,陸行風(fēng)給她留了很多讀書筆記,下午便學(xué)柳姨的手法招式,勤勤懇懇,不分晝夜。
盛夏的某一天,清晨的初陽下,陸知雪收了晨練的最后一式,然后用毛巾擦了擦臉上滴落成河的汗水,回房換了身清爽的衣服,朝廚房走去。
柳姨一早看到的就是她坐在回廊邊晃蕩著雙腳,身邊放著個竹籃,手里翻閱著一本書,這樣的一副悠閑場景。她笑著道:“這個懶鬼陸桐,叫他一起出去給我提東西,他到現(xiàn)在還在睡。”
陸知雪見她來了,笑吟吟收了書,道:“沒事,本來也是我每次和您一起出去買菜的。”
“今天要買的可不少哦,再過幾天就是端陽節(jié)了,我們要一起包粽子。”
陸知雪拍拍自己的胳膊,“我力氣大,提的動。我喜歡陪柳姨買菜,喜歡包粽子。”
柳姨忍不住把她攬到懷里,“你這小丫頭真是太乖了,哎喲我們公子當(dāng)年啊可真是撿到寶了,一晃長這么大了,等他回來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陸知雪矜持地笑笑,輕輕道:“我還差得遠呢。”
兩個人來到早市,沒想到今日的菜價又漲出了新高度,柳姨皺著眉暗罵到:“那些臭當(dāng)官的干什么吃的。”
戰(zhàn)亂年代,民生混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有的人如果連肚子都吃不飽,更談不上知廉恥榮辱了,如此便惡惡相生。
柳姨皺著眉頭買了些糯米和紅棗,精打細(xì)算著還是買了些肉,平時省著些也罷了,特殊節(jié)日就算了。
柳姨道:“知雪餓了吧,我們買些包子回去吃,你秦叔一早去采草藥了,回來肯定餓。”
到了包子鋪前,一連拿了十個包子,陸知雪道:“太多了吧,我可以少吃點。”
“那怎么行,”柳姨先拿了兩個給她,“你正在長身體,必須給我吃飽了,不用省,我們背靠大山,不愁吃喝。”
柳姨說的是陸府,小陸宅沒有營生,全靠陸府每月的固定月錢,陸知雪想起那陸府大少爺,這月錢又豈是那么好拿的。她憤憤咬了口包子,為陸行風(fēng)不平,陸公怎會有那樣的兒子,竟然謀害親兄弟。
忽然她心里狂跳了下,在不遠處的酒樓門口有一華服公子正往她們這里望過來,那人毫不避諱的目光讓她覺得像毒蛇一樣惡心又惡毒。
是陸汲明。
陸知雪毫不畏懼地瞪回去,陸汲明惱羞成怒的一挑眉,一拂袖往前走了一步,陸知雪也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被人拽住,而同時,陸汲明也被人伸手?jǐn)r住。
柳姨擋在陸知雪身前,迎著陸汲明的目光,淺淺一福身,客客氣氣把他擋了回去。
攔住陸汲明的人看樣子是他的隨從,那人對陸汲明小聲說了什么,陸汲明狠狠瞪了幾眼過來,便回身進了酒樓。
柳姨拍了拍陸知雪的頭:“乖丫頭,以后離這龜崽子遠一點,知道嗎?你今天太莽撞了。”
陸知雪低頭道:“我知錯了。”
“好了,快吃吧,別讓他掃了我們的興。”
兩人提了東西回去,陸知雪道:“柳姨,你叫他龜崽子,豈不是說陸公是……”
“啊?哈哈哈你可別跟陸公說。”
“可是好像把公子也……”
“額……我下次換個名稱……”
到家的時候,秦叔已采了艾草菖蒲回來,陸桐在浸洗箬葉,幾個人一起吃了早餐,便忙活著打掃庭院,掛起艾菖。
陸知雪雙手合十道:“愿驅(qū)千邪,招百福,愿公子舒心康健。”
清風(fēng)拂葉,絮語叮嚀,傳送千里。
年末的時候,陸行風(fēng)準(zhǔn)時回來了。
陸知雪從陸行風(fēng)撩開馬車門簾走下來剛站穩(wěn)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奔了過去,撲了個滿懷。
女孩嬌俏清亮的嗓音叫道:“公子!”
一邊的陸桐拉住馬頭,皺眉道:“知雪,你都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了,要注意分寸。”
陸知雪迷茫道:“什么分寸?”
陸行風(fēng)拍了拍她抱著自己腰的手背,道:“無妨,不過小孩子就是長得快,知雪又長高了,都到我胸口了。”陸行風(fēng)摸摸她的頭,笑道:“我的小丫頭長大了。”
受到夸贊的陸知雪內(nèi)心無比雀躍,還沒揣在心里細(xì)細(xì)品味過來又聽陸行風(fēng)道:“長大了是不能隨便抱人了,可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陸桐跟著揶揄道:“可不嘛,這丫頭一天吃五碗飯,不然哪能長這么高,又這么沒大沒小的,將來誰要她!”
陸知雪撇撇嘴,“嫁人?我才不嫁,我不離開這個家。”
陸桐道:“哎喲不得了啊公子,原來知雪想做個老姑娘。”
此時柳姨迎出來道:“嫁什么嫁,這么好的丫頭給別人,我可不舍得,是吧公子。”
陸行風(fēng)對她點點頭,“柳姨,辛苦了。”
“歡迎公子回來,“柳姨上前緊了緊陸行風(fēng)的裘衣,微仰著頭望著這個已長得比她高的少年,有些熱淚盈眶,“一年未見了,公子可還順利?”
陸行風(fēng)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道:“我都挺好的,回來了,柳姨該高興點。”
“是是,瞧我,”柳姨抹了抹眼角,道:“飯菜都備好了,快進來吧。”
陸知雪覺得這次回來的陸行風(fēng)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僅會開她玩笑了,而且整個人脫去了那層沉郁,好像籠了一層柔和的光。
所有人熱熱鬧鬧坐在一起吃飯,陸行風(fēng)還頗有興致和秦叔一起喝了點酒,行起了酒令。
飯畢,陸知雪依然提燈送陸行風(fēng)回房,陸行風(fēng)喝得臉有些微紅,一路搭著陸知雪的肩,微閉著眼跟著她走。陸知雪提燈照著腳下的路,道:“公子,小心臺階。”
又來到了院里的梅花樹下,今年的梅花比往年更勝,飄香陣陣,陸行風(fēng)駐足,伸手摸了摸枝丫上的清冷的花瓣。陸知雪把燈籠往上提高了一點,微小的燭火透過薄薄的紙籠灑下一團柔柔的紅光,映著陸行風(fēng)皎如玉樹的臉龐。修長指節(jié)小心翼翼觸碰著嬌嫩的花瓣,陸知雪想起去年今日,陸行風(fēng)說花朵摘下了的話生命就消亡了。
“公子。”她喚著,從她的百寶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絹布袋子,透過纖薄的織物能看見里面裝了幾朵花。陸知雪打開袋子,捏出一朵來道:“這些是今年冬天初開的幾朵梅花,我做成了干花,送給公子好不好。”
長在樹上的話總要凋謝,這樣也算是永存了吧。
陸行風(fēng)接過那細(xì)致的小袋子,笑得溫柔,“知雪真聰明,謝謝你,我會好好收藏的。”
陸知雪被那幾個好好收藏的話說得有些羞赧,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當(dāng)不得公子這么鄭重其事,她一面覺得不好意思,一面又十分高興。
陸行風(fēng)習(xí)慣性地伸出手想摸摸小丫頭的頭,中途又忽然停下了,陸知雪愣愣看著他懸在她頭頂?shù)氖郑恢罏槭裁醋约旱墓营q豫了。她沒有多想,踮起腳尖,把自己的頭頂往上送,稱心如意地蹭到了陸行風(fēng)的掌心。
毛茸茸的,溫暖的,柔順的。
陸行風(fēng)終于卸下疑慮,坦然地揉了揉丫頭的頭頂,然后抽回手道:“好啦,我的手涼,別傳給了你。”
“沒事,公子,我給你找個天然暖手包。”
“嗯?”陸行風(fēng)好奇地看著她,陸知雪吹了個指哨,叫了聲:“花花!”
從廊沿那一只花色的肥貓慢慢踱步而來,陸行風(fēng)哭笑不得:“天然暖手包?”
陸知雪嘻嘻笑道:“是呀。”
花花在他倆腳邊各自繞了幾圈,可謂雨露均沾了,陸行風(fēng)抱它起來,驚嘆道:“這貓可越來越胖了。”
陸知雪道:“可惜公子一年也就見它一回,花花也就在冬天的時候胖,興許是要抗寒吧,怎么樣,抱在手上可暖吧?”
“暖是暖,就是有些重。”
陸知雪咯咯笑著。
陸行風(fēng)揉著花花柔軟的皮毛,又道:“你剛剛那招,是和花花學(xué)的嗎。”
陸知雪吐吐舌,覺得這樣的陸行風(fēng)太難得了,她希望他能一直這么心無掛礙的開心下去。
所以,陸知雪想了又想,還是開口問道:“公子……”
“嗯?”
“我……我今年……能陪你一起去陸府嗎?”
她小心翼翼地覷著他的臉色,陸府好像是一個禁忌,在小陸宅里從不被提起,陸行風(fēng)每次從陸府回來都不怎么高興,她不想讓那個陸府來破壞了陸行風(fēng)如今的心緒。
陸行風(fēng)沉默著,四周安靜下來,只有花花舒服的呼嚕聲,須臾之后,陸行風(fēng)低頭看著她,輕輕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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