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廠辦公室內，陳廠長面色嚴肅了很多。

“姜澄，你確定只要一個機會？”

姜澄自信一笑。

“當然！我們S市愿意參與公平競爭。”

“好！”

陳廠長答應，姜澄“得寸進尺”的問：“那我能借用一下機械廠的電話嗎？”

“你呀….用！”

陳廠長大手一揮，姜澄笑嘻嘻的跟著陳廠長秘書去了能打電話的辦公室。

號碼撥通。

嘟嘟嘟的聲音傳來。

“你好，這里是S市機械廠廠長辦公室。”

“趙秘書，我是姜澄。”

“姜同志？你稍等，我這就給你喊廠長，廠長特意叮囑了只要你打的電話直接喊他！”

趙秘書說的十分自然，給人的感覺就是廠長叮囑了很多次。

甚至有一種您怎么才來電話的感覺。

姜澄一聽，就覺得趙秘書是個人才。

“麻煩趙秘書了。”

姜澄客氣一句，趙秘書笑著說不客氣，著急的去敲響了沈確的辦公室。

“廠長，姜同志來電話了！”

正在看文件的沈確碰的站起來，腳步略顯急促的走出來。

“喂！“

“沈確是我。”

“嗯。”

沈確一聲嗯，讓姜澄好幾天沒想起他的心，驟然有點想了。

不過眼下正事要緊。

“沈廠長，我有事和你說。”

沈確一聽這個稱呼，就知道姜澄要說正事了。

他站直幾分，大腦從戀愛狀態下脫離，聲音清冷幾分。

“姜同志，請說。”

兩人秒換一本正經，有眼力見的趙秘書立即找來了紙筆，放在沈確手邊。

“沈廠長，我現在省機械廠，省機械廠與R國……目前省機械廠有一種零件需要其他機械廠協助…”

姜澄把大致的情況告知沈確，是希望沈確有幾分準備。

沈確聽的認真。

姜澄講完后，沈確以廠長的身份開口道：“謝謝沈同志，我們機械廠不會忘記姜同志的功勞。”

“那我就等著沈廠長謝謝我了。”

謝謝我了四個字，被姜澄說的帶有那么一點點曖昧。

沈確的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紅。

一旁趙秘書眼觀鼻，鼻沖地，總之我什么也看不見。

“等你回來。”

沈確說完這四個字后，有些不舍得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的第一時間，沈確喊低頭的趙秘書。

“找錢師傅，朱師傅，還有八級技工進會議室開會。”

“是。”

趙秘書轉身就去安排。

另一邊的姜澄也掛斷了電話，正好看見一臉好奇的陳廠長。

“小姜同志，你和這位沈廠長？”

“沈確是我對象。”

姜澄說的坦蕩大方，陳廠長驚訝又理所當然。

怪不得姜澄和沈廠長說話的樣子和他們這些廠長不太一樣。

陳廠長一時間還有點失落。

不是他對姜澄有什么想法，而是失落這么厲害的姑娘竟然有對象了。

本來他還想著自己有個兒子來的。

可惜，可惜。

他家傻兒子沒這個福氣了。

姜澄和陳廠長又說了會話，兩人留下聯系方式電話等。

陳廠長表示以后有需要的翻譯工作，他一定會有優先考慮姜澄。

姜澄自然不會推拒。

中午時分，姜澄離開了省機械廠。

離開后的她返回了招待所。

因為幫助翻譯，她錯過了新華書店的表彰大會，最后是郭店長代替她上臺領了先進翻譯個人的獎狀。

據王校長和趙成德描述，姜澄雖然沒有去，但郭店長那天老得瑟了！

只要別人問他：你們最厲害的翻譯怎么沒來？

郭店長一臉不在乎的道：誰？你說姜澄啊？我也說她這樣不好，可省機械廠那邊非要請她去當R語翻譯。

問話的人瞬間蔫巴，不敢問了。

后來郭店長根本不用別人問，他開始主動和別人聊天。

之前最笑話他的鄰市曲店長，愣是被他追著聊了半小時。

中心話題是“姜澄也就那樣吧”。

“姜澄不就是會五門外語嗎！也就那樣。”

“不就是翻譯的速度快了點，一個人頂十個人，其實也就那樣吧。”

“姜澄也是，一個翻譯連外貿的活兒都干了！賺多少外匯……其實也就還行吧。”

用趙成德的話來講：當天郭店長就是路過一條狗，都得跟它聊兩句。

自表彰大會結束后，郭店長，王校長加上趙成德沒有著急回去，而是一直等在這邊，怕姜澄有需要的時候。

這里的人對姜澄再友好，那也不是娘家人。

沒錯，在郭店長，王校長來看，他們才是娘家人。

姜澄回到招待所，找到郭店長幾人，提議去百貨商店買些東西，明天他們就回去了。

就這樣，姜澄一個小姑娘帶著一老年，一中年，一同年去了百貨商店。

百貨商店里，姜澄拿著一瓶雪花膏遞給趙成德。

趙成德滿臉疑惑。

“有錢就買回去，給你媽媽的！”

“我告訴你，不管你媽媽年齡多大，女人是需要哄的。”

姜澄說完后，又指著一件衣服道：“王校長，這件特別適合您妻子，相信我！”

目光轉動，姜澄指著一雙小高跟鞋道：“郭店長……”

“明白，買給我媳婦是吧！”

姜澄點贊。

“還是您上道快！”

姜澄全程擔任導購，在知道幾個人預算的情況下，盡最大可能的為他們的家人挑選了禮品。

當然她自己也買了不少。

從百貨商店出來，姜澄頗有遺憾。

“這次沒有合作個羊毛廠，棉花廠啥的。”

“天氣冷了，回去研究研究。”

姜澄帶著三位大包小裹老中少回了招待所。

晚飯，幾個人被邀請去省新華書店店長的家中。

說是送行。

幾人按照地址到了地方。

眼前是一處獨門小院帶一個小花園，花園里有好幾顆樹木。

深秋的此刻，一點落葉都沒有。

姜澄小聲提醒一句：人家愛干凈，大家注意點。

三個人連問都不問為什么，直接答應下來。

三人拎著上門禮物，敲了門。

“來了！”

開門的正是省新華書店的華店長。

“快進！快進！外面冷！”

“拿啥東西！”

華店長很是熱情的歡迎著幾個人進來。

“這就是姜澄姜同志吧？”

“早就想見見你了！”

姜澄客氣點頭。

為什么她有一種這頓飯是沖著她來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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