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會舊敵
被扔在問月居外的簡清悅,對自己將來的命運一無所知。
早晨那場風波捅到掌事那去了,瞧著被打個半殘的屋子,掌事眼皮都未多抬下。
即便吳桃煙如何告狀,掌事無動于衷。
簡清悅本來準備了一肚子謊話都沒用上,直接被掌事領走。
她以為會被領到紫竹林后去——前世她們“三美”在雜役院落歇幾天后,就被安置在紫竹林后的院落。畢竟搜羅美人破心魔這種事情,傳出去也不好聽,得隱蔽著來。
想到這,簡清悅倒是長舒一口氣。
暫住在紫竹林?也沒什么壞處。
反正年峨霜瞧不上她們,大約五年后二人才會有交集,留給跑路的時間很充裕。
不過……既然是去紫竹林,怎么在問月居門口就停下了?
簡清悅扭頭看著掌事:“怎么不走了?掌事應是要把我帶到紫竹林安置吧?”
掌事看她:“就是這,不是紫竹林。”
問月居……問月居是年峨霜常年居住的院落。
簡清悅的臉有些抽搐:“搞錯了吧?掌事,這個玩笑有些大了。”
掌事語氣篤定:“沒搞錯,就是這。將你安置在這,是掌月殿的意思。”
掌月殿的意思?不就是年峨霜的意思嗎?
真是奇了怪了,前世這會兒,他可沒工夫管什么女人,年峨霜對女人避之不及,不是因為冷漠,而是因為他嫌棄——比不得他白月光的女人,他都嫌棄。
這么個冷心冷情的人,怎么突然就同意掌門的爛安排,還吩咐將女人丟到他住的地方去?
重回三千年前,貌若神祗高不可攀的年峨霜,突然變成個色中餓鬼?
真真是奇了怪。
簡清悅可不想跟年峨霜碰頭,惡心,晦氣,于是她努努嘴巴,決心做最后的掙扎:“掌事,這個……我一介凡間農女,見識短淺,吃著五谷雜糧,不敢沾染仙君,怕污了他的眼。不如先讓另外兩個妹妹來伺候仙君?”
掌事盯著她,不說話。
簡清悅急了:“我還穿著草鞋,衣服上有泥,這不得先洗洗?”
掌事:“不用洗。”
說到這,掌事便將簡清悅強拉入問月居。
簡清悅很生氣,她恨不得爆錘自己兩拳——先前為什么要浪費靈氣嚇唬吳桃煙?
現在她體內是一絲靈氣也無,可不得任人擺布?
不過這也不怪簡清悅——她想著今后得跟吳桃煙一起種地,自然要立立威風。
誰知道年峨霜那混蛋,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掌事將她扔進問月居就離開了,臨走前還在門口加了個法術禁制,強行將她鎖在屋子里。
簡清悅好歹當過掌門老祖,可惜她都是靠著強攻打天下,一把本命法寶九天誅羽劍斬盡一切。
她仗著自己靈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壓根就懶得學什么術法。會的那丁點術法,都還是年峨霜教給她的。
晦氣,真是晦氣透頂!
簡清悅覺著自己雖然眼神不好,但腦袋還是靈光的,說不準能解開禁制呢?
她探著腦袋瞧著門口的法術禁制,可惜一雙桃花眼都快瞪成斗雞眼了,也沒找著陣眼在哪兒。
陣眼都找不著,還怎么破陣?真丟人。
“坎位……不對,難道是離位……”簡清悅自言自語。
“是坤位。”一個溫和的聲音冷不丁從背后傳來,激得簡清悅渾身起雞皮疙瘩。
是年峨霜!
簡清悅回頭望去,只見年峨霜站如松柏,剛勁挺拔,端的就是那股子正氣。
他是鳳眼,卻不愛笑,眸子里常年都住著粘稠夜色,情緒也都隱藏在內,叫人瞧不清,看不清晰。
也不知從哪里吹來的風,掀起年峨霜幾縷發絲,他眉心微蹙,似是惱了這風,竟直接施個術法,將風都完全隔絕在問月居外。
簡清悅盯著他,卻有些奇怪:他眉心那雪紋晶片是什么玩意兒?前世時也沒有呀?
氣氛流轉,年峨霜也未說話,但他盯著她,如同鷹隼。
簡清悅這輩子不想跟年峨霜扯上什么關系,前世他跑,她追,他插翅難飛。
年峨霜是個君子,根本無法抵抗簡清悅的無賴手段。
就這么追追跑跑的,糾結狗血五百年后,他終于低頭,愿意娶她為妻。
然在洞房花燭夜時,他撫著簡清悅嬌艷如花的臉,他吻不下去。
那個洞房花燭夜里,年峨霜穿著喜服,風姿俊逸。
他看著簡清悅,眼里閃爍的都是悲慟絕望:“對不起,清悅,我雖看著你,但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關于年峨霜白月光那些破事兒,簡清悅是根本不在意的。他倆再喜歡又如何?再情深義重又如何?那都是一千年以前的事兒了,白月光總歸是沒了,死了,又不能從棺材里跳出來搶男人。她怕甚?
直至年峨霜對她說出這些話后,簡清悅的這顆真心才涼透。
夫君在新婚之夜想著別的女人?所以沒法碰自己?
這算什么破事兒?
她心死,情滅。
追什么男人?談什么戀愛?強扭的瓜是真的不甜。
都滾蛋好了。
簡清悅卷鋪蓋跑路,順便把年峨霜的財產洗劫一空。
二人結了大仇,她怕被報復,連滾帶爬地離開這,去了別的修行世界。
前世的記憶回籠。
簡清悅眼睛一亮:啊,對,上輩子我已經被氣死了。這輩子我跟年峨霜還沒牽扯呢,我怕什么?我繼續扮演無知少女,還得扮演他最討厭的那一種,當個沒眼色的花癡笨女人。
思及此,少女的桃花眼打轉,更顯嬌憨。
簡清悅滿目崇拜地看向年峨霜,滿臉羞紅,面若桃李,活脫脫一副懷春少女模樣:“仙君……您就是他們所說的年仙君吧?果然是英姿勃發,豐神俊朗……若我能得仙君青眼,那必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說完這些膩人黏糊的話,簡清悅也不覺惡心,反正她很會演戲,能把年峨霜惡心死最好。
很可惜,年峨霜沒被她惡心到,反而淡淡啟唇:“我聽掌事說,你是個農女,從小在田里干活,沒讀過書,沒想到夸人倒是很有一套。”
啊,對,她現在是個農女,壓根沒念過書,不識字,怎么還能張口就念成語?得言語粗鄙一些才行。
不過沒關系,她能圓回來。
簡清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仙君謬贊。這些都是我聽門派里的人說的,大家都這么夸你呢。”
年峨霜坐在主座,手撐在桌邊,他半睜著眼,略略側頭看她:“是嗎。你不識字?”
農女識什么字?
簡清悅搖頭,有些委屈地叭叭:“我出身低賤,怎會有先生教我認字?不過村里算命的瞎子,教過我一些八卦之術,剛剛瞧見門口的那東西,好像跟八卦有些像,所以我才……”
意思是她不識字,但看懂八卦圖沒問題,別找茬了。
年峨霜嘴角牽起一個小小的角度:“算命的老瞎子?”
簡清悅忙不迭地點頭。
“我勸你還是不要撒謊,你理應知曉,查你出生的村子在哪兒,到底有沒有一個老瞎子,這對我而言不是難事。”
盯著年峨霜的臉,瞧著跟前世截然不同的發展,簡清悅如墜冰窖,來了個透心涼。
如果他還是前世那個年峨霜,此時早就被惡心死了。
偏偏他神色如常,還各種言語試探,威脅要查她出生的村子有沒有老瞎子——他們現在本來就沒交集,他哪來的興趣?
難道年峨霜也有前世記憶?
好家伙!她得狠狠捂住農女身份才行,否則指不定會遭遇如何兇狠的報復。
既然現在的年峨霜還在試探,就說明他不確定她有沒有前世記憶。
沒有,沒有,沒有。
她才沒有前世記憶,她是一個花癡粗鄙的平凡農女。
簡清悅繼續她的表演:“仙君對我的出身感興趣?仙君可是要娶我?仙君不必特意去查,我可以帶仙君去我的家鄉瞧瞧,看看。”
卻未料到年峨霜笑了:“你的記性一向很差勁。你別說帶我去找什么老瞎子,你還記得你家鄉在哪兒嗎?在哪一國?叫什么村?”
靠!她真的忘了!
不過不能認,死都不能認。
現在肯定也不能裝失憶,那也太蠢了。
既如此,賭一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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