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程松聽見有人喊他,知道是家里來人,趕緊告假回了家,兩方父母一起談起了提親那日的相關(guān)事宜。
程夫人看只有顧清蘅一人在場,未來女婿并沒過來,心中疑惑,還未說話,顧清蘅就笑著開口解釋道,
“還請夫人見諒,我阿弟他昨夜太激動,今天一家人都沒見到他的影子,說是一大早就出城去打獵了,要帶兩只雁子回來。”
程夫人聽了這話笑容滿面。
顧清蘅還未成家,聽這些事情覺得無聊,十分自覺的去尋程雙梨。
兩人窩在房間里說起了悄悄話。
“清蘅姐姐,你來了,快過來。”
“有人日后要喚我阿姐了,嗯?”
程雙梨不好意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羞紅了臉。
“放心在家待嫁,所有的事情有你夫婿在,不用擔(dān)心,有什么事情只派人和他說就好。”
“我聽說前些日子小琬差點(diǎn)撞到你,那天買的首飾全都摔了。今天重新去買些,讓小琬付錢,就當(dāng)是賠禮了。”
“不是什么大事,不過些東西而已,我還有,沒這么嚴(yán)重。”程雙梨搖搖頭,又接著問道,
“小琬臉上的傷,能治好嗎?那么漂亮的臉,無端被人劃了一道,太惡毒了。”
顧清蘅嘆了口氣,“小琬她,在家中過的并不好。”
程雙梨一愣,“啊?”
“我們是一家人,你知道也無妨。姨母生下小琬就去世了,府中姨娘得寵,阿娘縱然心疼小琬,但手伸不到江家,只能隔段時間把小琬接過來住些時日,前段時間我突發(fā)惡疾,沒能顧上小琬,她被府上女眷算計(jì),那庶妹將她的臉劃傷,小琬尋到機(jī)會跑出了家門,她馬術(shù)不好,險些出了事。”
程雙梨聽完心中莫名有些難過,還有些憤怒,“她現(xiàn)在該怎么辦?那庶妹劃傷了她的臉,總不能一點(diǎn)代價也沒有?姨娘受到責(zé)罰了嗎?”
顧清蘅搖搖頭,“江員外昏了頭,對小琬也不聞不問,如今她回了顧家,就再也沒有過問。”
“怎么會有這樣的爹!”
“沒事,有我在,他們會有報應(yīng)的。”顧清蘅笑了笑,開口安慰道。
這筆賬肯定要血債血償。
昨天她聽見江琬說的那句話就覺得不對勁,尋常人家的女子怎么會說出這樣奇怪的話,除非這家里總出幺蛾子。
顧清蘅私下讓明潯去查,這才知道江琬在家中過的有多憋屈。
那姨娘仗著寵愛,肆意妄為,表面上夸捧著江琬,實(shí)則背地里把江琬拿捏死死的,姨母的嫁妝也給她貪了了一大半,庶出女更過分,奪了原本她母親給江琬相看的人家不說,還要?dú)Я私南嗝病?
若是上輩子的顧清蘅,可能還有些顧忌,但她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
當(dāng)即去了江琬的房間。
“阿姐,你怎么來我這里了?不是困了嗎?”江琬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看見她進(jìn)來還有些驚訝。
顧清蘅在她床邊坐下,聲音也不像從前那樣溫和,單刀直入,“江家對你好不好?”
聽她這樣問,江琬愣了一下,“我,我在江家,過的挺好的。”
“江琬,你的夫婿被那庶女搶走,你被那些人欺負(fù)成這個樣子,你和我說你在江家過的好?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兒!”
江琬長這么大,從未見過顧清蘅這么兇的樣子,一下子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不想呆在江家,我爹不喜歡我,他們……他們都欺負(fù)我……”
顧清蘅抱著手看著她,任由江琬哭個夠,嘆了口氣,這才開口說話,
“這些事情為什么不早和我們說?”
“我害怕,姨父和姨母每天也忙著顧家的事情,我不想,給他們添負(fù)擔(dān)。”
顧清蘅把她拉起來,嚴(yán)詞厲色,
“江琬,你記好,我是你阿姐,顧清時是你兄長,我爹娘是你姨父姨母,我們是最親的人,有什么事情,要記得去和她們說,你不說,我們不知道你過的不開心,那夫婿算個什么東西,阿姐日后給你找個更好的,你今日只是失了夫婿,若再不清醒,以后還不知道要被他們算計(jì)成什么樣子。”
當(dāng)天晚上,江琬被顧清蘅拖下床,帶著還沒擦干的眼淚,兩人一起去了顧夫人的院子。
顧氏夫婦當(dāng)時正給提親納吉挑日子,看見江琬哭著過來,嚇了一跳。
“小琬啊,出什么事了?怎么哭成這個樣子?先別哭啊,和姨母說,怎么了……”
眼看江琬還在哭,顧夫人把視線投到女兒身上,顧清蘅搖搖頭,“等她哭夠了,讓自己說,她總有長大的一天,我也不能每日每夜跟在她身邊,現(xiàn)在連自己的委屈都說不出來,日后豈不是被欺負(fù)的更慘?”
江琬打起精神,一邊抽泣,一邊把這些年受的委屈全盤倒出。
她越說越流利,而顧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青,就連顧白安都眉頭緊皺。
把所有的委屈說了出來,江琬的心情暢快了不少,心滿意足的跑回去睡了一覺,顧夫人在臥室里翻來覆去一整夜,氣的睡不著覺,簡直想去把那府上的人打上一頓泄憤。
今日他們出門的時候江琬還在睡著,顧夫人才知道這個外甥女受了這么大委屈,正是愧疚的時候,趕緊讓人別吵著江琬,獨(dú)自帶著顧清蘅去了程家。
程雙梨聽完顧清蘅說的,兩個人坐在屋子里就開始討論起來。
顧家同程家定好了日子,很快回府準(zhǔn)備起來。
留著程家?guī)卓谌丝粗麄兯蛠淼臇|西,四目相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清時直到天黑才回了家,帶著兩只大雁,臉上的塵土還沒擦去,和平日里那個光鮮亮麗的郎君截然不同。
江琬沒見過他這狼狽的樣子,當(dāng)即笑出了聲。
冬日里尋大雁十分不易,顧清時在山上待了一天,才捉到這兩只大雁,讓人好生飼養(yǎng),只等著來日去程家提親納采。
顧程兩家商量的日子是在春節(jié)后,他們兩家這些天常常一同出入,松陽縣就這么大,很快這消息不脛而走,眾人都知程家的小姑娘同顧家的郎君結(jié)了親事,紛紛祝賀起來。
外面的事情基本影響不到程雙梨,如今親事已訂,程夫人也不用每日忙著給她相看人家,只一心一意教她家中打理庶務(wù),
想著離她們成親還早,每日給她安排的事情也不多,做好了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程雙梨倒是過的愜意極了。
每天完成她母親布置的事情,就一頭扎進(jìn)繡坊,快過年了,今年的收成不錯,裁布做新衣的人多了不少,那些繡娘們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尋繡品的人更多,程雙梨的荷包越來越滿。
顧清蘅帶著江琬,每天出入家中的那些鋪?zhàn)樱铝τ诮o江家致命一擊。
前些日子,一處理好顧清時的事情,顧夫人火速把重心放在了江琬身上,帶上十幾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小廝,帶著江琬怒氣沖沖的去了江家,勢必要尋個公道。
江員外原本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江琬拖著她姨母親自上門,顧家的實(shí)力在當(dāng)?shù)夭蝗菪∮U,只能笑臉相迎。
“這這這,肯定有什么誤會,茹娘平日里多疼愛江琬,肯定是你想多了顧夫人。”
“才不是這樣,茹姨娘仗著父親寵愛,將我的月例減半,庶妹假意和我親近,實(shí)則將我的東西都哄騙過去,那夫婿,原本是我娘給我定的親事,也被她搶了過去,姨母,我在這里過得,一點(diǎn)也不好。”江琬鼓足勇氣開口沖著江員外說道。
“孽女!每日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倒是不知足,竟然還委屈起來了!”江員外惱羞成怒,顧不上人都在,伸手就要給江琬一巴掌。
誰知手還沒碰到江琬,就一把被顧家的小廝攥住。
“我還在這,你就敢打小琬?”顧夫人氣的火氣直冒,“我不和你這東西理論,今日我過來,是來帶小琬走的。”
江員外方才失了面子,此刻怒氣沖天,對著江琬嚷嚷,“江琬,你滾,今天滾出這個家,日后就別進(jìn)來。”
顧夫人絲毫不怵,反而嗤笑一聲,“你當(dāng)她稀罕你這個爹,走就走,有本事現(xiàn)在去趟官府,你們父女現(xiàn)在就斷了關(guān)系,從此再無瓜葛。”
“走就走,這孽女,不要也罷。”
被這樣一鬧騰,江員外居然真的鬧到了官府,引來不少路人圍觀。
眾目睽睽之下,父女倆在寫好的文書下摁上手印。
官府印章一按下去,兩人徹底沒了關(guān)系,日后見面也只是相識的路人。
顧夫人趁熱打鐵,帶著江琬就跪了下來,“大人,還請大人做主,民婦姐姐嫁入江家時的嫁妝,如今是不是也該還給江琬?”
江員外聽見這話,慌了神,江琬母親的嫁妝,早就交給他府上的姨娘保管,這么多年過去,嫁妝肯定被偷偷挪用了不少,哪能給她湊齊,勉強(qiáng)鎮(zhèn)定下來,“這人都已經(jīng)去世十幾年了,嫁妝單子也不一定能找到……”
“當(dāng)年家父在長姐出嫁時,來官府單獨(dú)存了一份嫁妝”單子,想必現(xiàn)在就派上用場了。”
江琬靠著那份名單去江府把她生母的留給她的嫁妝搬了回來。
和顧夫人想的一樣,過了這么多年,嫁妝早就給江家人用了七七八八,江員外東拼西湊才將將補(bǔ)上那份嫁妝。
這只是拿回江琬應(yīng)得的東西,她臉上那道疤還沒有和那個庶女算清楚。
在顧清蘅的安排下,照著當(dāng)初那庶女的手法,江琬如法炮制,在她臉上劃上一刀。
那對母女原本就是算計(jì)江琬,眼下被反將一軍,根本不敢聲張,只得吞了這口氣,但她臉上多了道疤,終歸是破了相,好不容易搶來的親事也一拍兩散。
(https://www.dzxsw.cc/book/23909028/2798282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