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寄器
此間之事,似乎已成定局。
大河宗七位結(jié)丹后期,三海、二江、一湖、一何。
女修江雉命喪墨血蛟虬黑刃之下,宗主海國身負(fù)重創(chuàng)。
海龍、海巖兄弟,伙合江崇,竹劍許魏洲謀逆。
狂瀾之既倒,大廈之將傾!
何者可逆此局?
湖長青?
能被江崇一語喝住的他,能有什么大用。
何念生?
青丹太上乃是煉丹師,出了名的不善攻伐。
他得命硬!他得運(yùn)強(qiáng)!他必須得活到犧牲的那一天。
平大河宗!我許魏洲列功一等!
誰敢與我爭功?
將大河眾修的表現(xiàn)看在眼里,許魏洲很是滿意。
聽到這里,何念生直接一頭叩在了地上,態(tài)度端正,無可挑剔。
四姓的大河。
臨終之際,他見了很多人。
聽著許魏洲的答復(fù),海氏兄弟對視一眼,拱手再拜。
寄者,取其寄托之意,蜂蠅產(chǎn)卵于活物體內(nèi),此為寄托。
寄器的材料已經(jīng)是萬一挑一了,煉制祭器的手段,更是禁忌中的禁忌。
此法……已然近乎魔道。
“何氏念生,受教了。”
寄器,其實(shí)見不得光,因?yàn)樗珰埲塘恕?br />
聽到父輩二字,海國的眸子猛地變得暗淡。
搖曳的燭火下,一雙老而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端坐的何念生。
片刻之后,他方才徐徐道:
“我懂了。”
深深地看著面前的海氏兄弟,許魏洲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祭者,取其犧牲之意,血肉之食,以供給五臟之廟,食其肉身,感其神魂。
大河余者眾修?
說句不好聽的,四柄雷劍,配以劍陣,四叛陣營就是個絞肉機(jī)。
其中便有何念生。
……
將其留下,絕對能得到些什么。
“四姓大河,父輩之命。”
“念生兒啊,你該成個家的……”
……
成為祭器者,不僅要天賦絕倫,更要體質(zhì)非凡。
反抗?
海氏兄弟圖謀多年的東西,又豈是那么簡單的?
“其實(shí)我們四姓本是一家啊,你告訴我,叔祖幫你殺他啊,區(qū)區(qū)一個山下弟子而已。”
最后,于海老宗主那深邃的目光中,何念生恭敬退下。
“念生啊,你要記住,四姓大河,大河的所有還是要把持在四姓手中的,這是原則,這也是底線。”
它近乎是在挑戰(zhàn)修士的底線。
以人為寄器,更是罕見。
所以在場的眾人全部都聽到了。
……
七劍飛舞之際,劍陣直接籠住了大半個黑虬林。
但是今天看著那海巖的表現(xiàn)……許魏洲又遲疑了。
大河宗一個月給多少靈石啊,沒必要拼命。
輕輕拍了拍何念生的肩膀,老宗主忽又笑道:
“念生啊,我記得你小時候很是調(diào)皮。”
“念生啊,你有奇遇,我也有,你會煉丹,我也會煉祭器,這沒什么。”
直覺告訴他,這海國身上似有古怪。
恍惚之間,許魏洲已經(jīng)看到他那光明的未來了。
一手捂住傷口,一手緊握著手中巨刀,海國看著對面的海氏兄弟,緩緩問道。
那一天風(fēng)雨交加,燭火搖曳。
給誰打工不是打工?
但是眼下援軍未至,他拿什么對抗海氏兄弟?
靠江崇?
那個老匹夫?
思慮再三,許魏洲道:
“約定便是約定,海家兄弟還請放心!竹劍宗絕對不會違約的!”
可拉倒吧!
“多謝許道友成全。”
因?yàn)楹@献谥鞅阕谥髦粋鹘o了那海國,義子海國。
“念生啊,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海國乃是我兩個兒子的寄器。”
說不定竹劍宗更好。
心中長嘆一口氣,何念生再次一頭叩向了海老宗主。
“許長老,按照約定,我兄弟二人得到海國,竹劍宗放我二人離去。”
說到這里,海老宗主的眼眸又深邃了那么幾分。
寄器也叫做祭器。
“明白什么?”
“我希望你記住的是,大河是四姓的大河,你莫要鉆牛角尖。”
即便是絞殺在此所有修士,紫雷劍陣也不帶卡殼的!
換個門頭照樣活。
是啊,大河的一切都是四姓的。
……
“念生能成就至此,叔祖已然照顧頗多,念生不敢奢求。”
于大河宗而言,那一夜很不尋常。
恰在此刻,海龍那沙啞的聲音又悄然響起。
呵呵……
將何念生的反應(yīng)看在眼中,海老宗主方又徐徐說道。
似乎……今日便是大河宗的末日了。
故事得從那一天說起。
聽到寄器二字,何念生緩緩坐直了身軀。
一老一少,兩代大河修士,他們的目光于空中漸漸交匯。
在場能聽懂雙方對話的人,怕是只有那下面的何念生了。
海巖本就肉身強(qiáng)橫,再者說了,重創(chuàng)之下,海國那一掌又能發(fā)揮出幾分真正實(shí)力呢?
雷劍閃耀,四修成陣,七人操持的紫雷劍陣,就這樣被他們四個人強(qiáng)行撐了起來。
吞寄器之血肉,食寄器之魂靈,得祭器之所有。
“煉氣期的時候,就敢殺人,煉氣三層,就想著殺人家煉氣七層。”
而那海老宗主也若有所感地垂下了腦袋。
因?yàn)橛谀且灰梗@献谥鳑]了。
見此一幕,大河眾修紛紛默然。
好給你拿捏是吧?
雖然心中那么想,但是表面上的何念生還是依舊恭敬。
海老宗主此話一出,何念生眉宇之間漸升一絲疑惑之色。
“打不過,伱就設(shè)陷阱,陷阱害不死,你又下毒……”
“西子蒼洲,弱肉強(qiáng)食,我們得更加團(tuán)結(jié)啊。”
想到這里,何念生緩緩抬起了頭。
“你父母死的早,怪我沒有多多關(guān)注你。”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可沒藏著掖著。
“為什么……為什么……”
望著面前這個行將枯朽的老人,何念生頓覺脊骨一片冰涼。
“為什么……宗主哥哥啊,你還不明白嗎?”
“回稟宗主,念生真的不會煉制續(xù)命之丹。”
低垂著眼睛,海國又緩緩看向了下方的何念生。
嚴(yán)格來說,他可不是什么四姓血脈。
當(dāng)初他與海氏兄弟的約定確實(shí)是這個。
就連那所謂的大河宗主,也只是你為你兒子們準(zhǔn)備的祭器。
于眾修那震驚的目光中,深坑中的海巖也忽地騰空而起。
二人皆在對方的眼眸深處,看到了一只猙獰冷酷的獸。
“此子乃是我四姓之狼啊……我得給他上一道枷鎖。”
成個家?
生個孩子?
“念生啊,你真的不愿意為我煉制續(xù)命之丹嗎?”
“喚江崇來。”
“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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