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但他還沒回。”宗聽輕聲道。

        程湛靠著椅子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眸色溫柔，“他忙完會回的。”

        “你還有事嗎？”

        宗聽疑惑的聞，“怎么了？”

        程湛看了眼時間，“沒急事處理就一起回去了。”

        聽到他的話，宗聽輕笑了聲，“你倒是愜意。”

        “能力如此，事半功倍。”程湛一本正經的道，自戀卻不狂妄。

        宗聽沒反駁他，關了電腦起身。

        程湛自然的牽著她的手，側頭看著她問，“想吃什么？”

        “湘菜吧。”宗聽想了下開口道。

        程湛開車載著他往湘菜館去。

        到了餐廳，程湛去訂包廂，宗聽目光隨意一掃，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二樓下來。

        榮衛紹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宗聽，神情一頓，目光閃躲，下意識的不敢直視她的眼神。

        宗聽收回視線，仿若沒看到他一般。

        不多時，程湛回頭看她，“走吧。”

        “嗯。”宗聽應了聲，跟著他進去。

        程湛一抬頭就看到了榮衛紹，眸光一頓，偏頭看向宗聽。

        宗聽面色無異，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程湛見她這反應，唇角泛笑，牽著她上去。

        看到他倆牽著手，榮衛紹臉色詫異，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

        程湛通稱無視他的目光，牽著宗聽越過他。

        “嫂子…”榮衛紹下意識的開口喊了她一聲。

        聽到這個稱呼，程湛臉色冷漠，不待他出聲，宗聽冷淡的聲音響起，“別亂喊。”

        “以后他是你的了。”

        聞言，程湛唇角彎起一抹弧度。

        榮衛紹卻難堪的垂下頭，“對不起。”

        宗聽沒理他，程湛知道她不高興，拉著她往上走。

        到了包廂，程湛目光落在她臉上，徑直問，“怎么想？”

        “沒想。”宗聽面不改色的回，“都過去了。”

        她現在已經沒之前那般憎恨他們了。

        程湛看著她，見她不是逞強的，才勾唇笑了，“舊的已經過去。”

        宗聽抬頭看向他，只聽他繼續道，“新的就在你面前，只等你點頭。”

        頓時，宗聽笑了，“推銷你自己來了？”

        程湛目光灼熱的睨著她，“不然怎么辦呢？”

        他不得時時刻刻的提醒她，怎么能及時捍衛自己的地位呢？

        有了前車之鑒，他不敢再掉以輕心了。

        宗聽抿了抿唇，“給我點時間。”

        身份的轉變，她已經過了該沖動的年紀了，必須得理智。

        程湛心情還不錯，“好。”

        反正她還在他身邊，他給她足夠的時間考慮。

        另一邊。

        榮衛紹心情復雜的離開，回到了事務所，他看到宋若直辦公室的燈還亮著，站在門口徘徊著。

        好半會他都沒敲門，一直在門口等著。

        宋若直處理完事情后出來，打開門看到他站在門口，目光微頓，疑惑的問，“你怎么還沒下班？”

        宋若直神情復雜的看著他，“直哥…”

        見他欲言又止的，宋若直慢半拍的出聲，“進來吧。”

        榮衛紹跟著他進去，站在他辦公桌前。

        “坐下說吧。”宋若直見他杵著不動，開口說道。

        榮衛紹沒坐，搖了搖頭，“我不坐了，跟你說幾句話就回去。”

        “什么話？”宋若直看他臉色凝重的，微微蹙眉。

        “宗聽…她跟程湛在一起了嗎？”榮衛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低聲問。

        聽到他的話，宋若直臉色有片刻的凝滯，沉默著沒說話。

        看著他的反應，榮衛紹試探性的問，“你都知道了？”

        難怪他前段日子那么消沉。

        宋若直頭痛的皺眉，“知道。”

        榮衛紹心咯噔了下，看著他臉色復雜，“他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你不生氣嗎？”

        生氣？

        宋若直苦笑了聲，自嘲的道，“我有什么資格生氣？”

        是他先背叛她的。

        榮衛紹張了張口，似是明白了他話的潛意思，低聲開口，“對不起。”

        宋若直搖了搖頭，“錯不是你一個人犯下的，我也有錯，你不用道歉。”

        只是該結束了而已。

        榮衛紹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眼里盡是留戀。

        他好想問他還能不能留在他的身邊…

        可他知道，他不想再要他了。

        宋若直似是知道他想說什么，語氣深沉，“衛紹，別再執著了，我們早該結束的了。”

        榮衛紹眼睛瞬間紅了，“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呢？”

        “我上次沒有騙你，我心里有你，但我知道我們不會有未來的，對不起，衛紹，是我沒辦法給你承諾，是我太懦弱。”宋若直不敢想李晴知道他和榮衛紹在一起后會是什么反應。

        他們在一起的后果，他承擔不起。

        榮衛紹眼睛濕潤，抿著唇看著他，半晌后出聲道，“我心里會一直有你。”

        聞言，宋若直心不由得抽痛了下，垂下眼簾沒出聲。

        榮衛紹對他的感情對他對榮衛紹的感情要深的多。

        榮衛紹沒得到他的回應，心里會難過，但不會怪罪他，強顏歡笑的說，“我先回去了。”

        “好。”宋若直沒看他，怕會忍不住再次犯錯。

        榮衛紹快步出去，一出門就忍不住眼淚直流。

        高亮剛好干完工作出來，看到他淚流滿面的從宋若直辦公室出來，臉色一詫，“衛紹，你怎么了？”

        “沒事。”榮衛紹越過他回了辦公室，趴在桌位上。

        見狀，高亮折返回去，看著他，無聲的嘆了口氣，“你別這樣。”

        他知道榮衛紹跟宋若直結束后，傷心是在所難免的。

        但…感情就很難說。

        榮衛紹悶聲道，“亮哥，你回去吧，別管我。”

        高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句，“擁有過就別遺憾。”

        人生不是一定圓滿的。

        榮衛紹無法安慰自己，心情不是他能控制的。

        就如一開始他就知道對不起宗聽，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跟宋若直在一起。

        他控制不住喜歡他。

        高亮嘆了聲，坦白講，他覺得榮衛紹想要重新開始，離開事務所是最好的打算。

        但他知道，榮衛紹顯然離不開宋若直，他一顆心扎在宋若直身上，不會回頭。

        只要宋若直還在，他就不會離開。

        至少，目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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