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和園一單元502房間內(nèi)。

        程瀾一襲黑色紗裙，雙臂環(huán)抱身前，滿臉冰冷站在窗戶邊，但窗戶卻是窗簾拉緊，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咔噠！

        伴隨鑰匙開門聲，石學(xué)毅打開門走進(jìn)來。

        程瀾轉(zhuǎn)身，臉色冰冷看向石學(xué)毅。

        石學(xué)毅臉上堆出笑容，“瀾瀾，我……”

        “閉嘴！你沒有資格這樣稱呼我。”程瀾怒聲呵斥。

        石學(xué)毅臉露慚愧和無奈，放下手包，繼續(xù)堆出笑容，“程和的事情，我……”

        “夠了！”程瀾憤怒打斷。“石學(xué)毅，不要在用你那種虛偽的笑容來掩飾了。十幾年了，我就是用這種虛偽的笑容陪秦川睡覺，甚至陪丁雄睡覺，我為了什么？”

        石學(xué)毅沉默，眼底閃過屈辱憤怒。

        “我弟弟死了！這是悲憤的事情，你竟然用這種虛偽的笑容來應(yīng)對我，你還是人嗎？你還有人性嗎？”

        程瀾憤怒的一連串質(zhì)問。

        石學(xué)毅臉色變得極度難看，張了張嘴，卻無言以對。

        面前的程瀾，已經(jīng)不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三十大幾的少婦。

        男人的玩物！

        他的最愛！

        但這輩子卻沒給其幸福，更沒讓她穿上婚紗。

        曾經(jīng)，他信誓旦旦要讓這個女人穿上婚紗，成為最幸福女人。

        如今，十幾年后，他卻靠這個女人，成就了今天位置。

        這個房間所有幸福美好記憶，對他來說都是痛苦回憶，就像是鋒利無比的刀，刀刀見血。

        “都怪我無能！都怪我沒靠山！”石學(xué)毅滿臉屈辱，憤怒說道。

        呵！

        程瀾反而不屑冷笑，“石學(xué)毅，要是十幾年前，我會相信你這句話，但現(xiàn)在，我根本不信。”

        “為，為什么？”石學(xué)毅滿臉不懂。

        “陸羽就是草根，他怎么起來的？他靠出賣女人了嗎？”程瀾無情質(zhì)問。

        “他有劉云峰！”石學(xué)毅不服氣。

        “你有秦川！”程瀾情緒激動，“十幾年了，我為你說了十幾年好話，秦川也是常委，卻連一個正職都沒給你，你想過為什么嗎？”

        “我……”

        石學(xué)毅被質(zhì)問的啞口無言，滿臉懵逼，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因為你不是男人，你是王八烏龜！”程瀾恨鐵不成鋼。

        “我不是王八烏龜！”石學(xué)毅屈辱大喊。

        “那我是什么？我是小姐還是婊子？”程瀾激動怒問。

        “你，你是我最愛的女人！”石學(xué)毅額頭青筋暴起。

        “最愛？哈，哈哈……”程瀾大笑，“你愛我？我被你送給別的男人睡？你愛我？你睡過我?guī)状危俊?

        “我，我后來沒機(jī)會！”石學(xué)毅滿臉痛苦。

        “這就是你沒走向更高的根本原因。”程瀾面色扭曲。

        “什么意思？”石學(xué)毅瞪大眼睛詢問。

        “膽怯！”程瀾嗤笑，“我們才是愛人，你想睡我，隨時可以睡，我會告訴秦川嗎？但你沒敢，你多無能？”

        石學(xué)毅面紅耳赤，沉默承認(rèn)。

        “丁立強(qiáng)和孔林是死了，但兩個人就是比你有魄力，否則不能比你升遷要快，在秦川眼中，那才是真正的嫡系，真正可用的人，你只是一個備選。”程瀾喘口氣，“現(xiàn)在沒人可用了，他用你殺死丁剛滅口，你用的就是我弟弟，你在公安局政治部主任位置這些年干什么了？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嗎？”

        程瀾的話，就像是蘸水的皮鞭子，抽打在石學(xué)毅身上，讓他痛徹靈魂，悲痛欲絕。

        可他又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因為這就是事實，一個無法更改的事實。

        他目光看向程瀾，充滿自責(zé)和無奈，更是充滿莫名痛苦。

        程瀾抬手擦拭一下淚水，“我讓你來，不是來羞辱你，更不是來怒罵你。”

        “那你為什么？”石學(xué)毅看向程瀾疑惑不解。

        “以我對秦川的了解，估計下一個要滅口的就是你，我擔(dān)心你還是這樣稀里糊涂，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所以想罵醒你，讓你快點兒逃走。”程瀾語氣凝重，充滿柔情與深愛。

        “逃走？”石學(xué)毅驚問。

        程瀾眼底閃過失望，但還是點頭，甚至走過來，幫助石學(xué)毅整理一下衣服領(lǐng)子，抬手托住石學(xué)毅的臉，“我所有的愛都在你身上，不管是哪個男人騎在我身上，我都想象成是你，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我不希望你死！”

        “瀾瀾，我……”

        程瀾一把將要抱住她的石學(xué)毅推開，“快點兒走，晚了恐怕命都沒了！”

        “你和我一起走！”石學(xué)毅看向程瀾鼓足勇氣。

        “我走不了的！”程瀾眼底含笑，卻流淚，“有些事情，一步錯，步步錯！我已經(jīng)沒回頭路，所以你現(xiàn)在逃走還有可能！我希望有天我死了，還有人能給燒張紙祭奠。”

        “不行！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石學(xué)毅情緒激動。

        “夠了！”程瀾怒聲打斷，“十幾年都能把我送給別的男人，現(xiàn)在說這些，我還會相信嗎？我是老女人了，不是年輕小姑娘！你要是不走，死了別說我沒提醒你！”

        石學(xué)毅看到程瀾暴怒，知道自己真的危險，盯著程瀾凝視片刻，“你自己保重。”

        程瀾扭頭沒理會。

        石學(xué)毅拿起包，開門離去。

        聽到關(guān)門聲音瞬間，程瀾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我怎么好傻！愛一個廢物男人一輩子？”

        淚如雨下，但她卻擦拭一下眼淚，“秦川，你要給我弟弟償命。陸羽，要不是你，我弟弟不能死，你也要死！”

        程瀾徹底成為一個充滿仇恨的怨婦。

        石學(xué)毅下樓，快步朝小區(qū)門口離去，準(zhǔn)備攔車離開豐都縣。

        吱！

        伴隨停車聲，齊雅茹開車停在石學(xué)毅身邊。

        石學(xué)毅嚇得連忙跳到一邊，就像是見到鬼。

        齊雅茹放下車窗，“石主任上車吧！”

        石學(xué)毅警惕看向齊雅茹，下一刻看向四周，以為事情敗露。

        “只有我一個人！”齊雅茹說道。

        石學(xué)毅長出一口氣。

        “這是陸局長安排！”齊雅茹帶著崇敬語氣說道。

        “陸羽？”石學(xué)毅緊張。

        “要不是陸局長，你恐怕已經(jīng)沒命。”齊雅茹補(bǔ)充。

        石學(xué)毅：“……”

        “想活命還是見陸羽局長為好。”

        齊雅茹繼續(xù)說道。

        石學(xué)毅神色黯淡，知道自己徹底完蛋。

        他上車。

        齊雅茹撥打陸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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