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大事兒”燕然人未到，聲已入“姑娘，天大的事兒”

        止住琴弦“什么天大的事兒？”前幾日永嘉公主被賜死，長公主一家上下褫奪名號貶為庶人，流放數千里，今兒到是又有大事了？

        “姑娘”燕然直接沖到我跟前“啟王自請卸了軍權，只擔一個掛名閑王，不再過問朝政之事，還以啟王妃身子欠安為由，把王府諸事交給新安世子妃打理”

        “新安世子妃？是誰？”

        “便是啟王側妃的公子新婦啊，她外祖父是崔侍中”

        “啟王側妃的公子，啟王有側妃嗎？”

        “姑娘，你關注的點兒怎么就這般奇怪？”

        我忍不住笑道“聽那些閑話，都沒聽見說過啟王有側妃，他不是只有王妃一人嗎，你這一說，我便好奇了些，按理來說，啟王妃的公子都未定封號，只稱世子，倒是這側妃所生的公子卻是有封號的”

        “這我哪里知道，大約是這親王的爵位輪不上他罷，但又得器重，說不得以后會蔭封得個郡王，哎呀，姑娘，你這樣一打岔，我又是忘記要同你說什么了”

        “好好好，我不打岔了，你說罷”

        “方才我回來過天橋，聽到那些個老人們在說，咱們大良的儲君大約會是靜王了，還說，聽聞有小道消息傳來，溫國公府的師姑娘會是當朝儲君良娣”

        “師惠如？”

        燕然腦袋如搗蒜一般“嗯嗯嗯，就是她”

        “師家是雙寧望族，以她的身份，便是更進一步，也擔得起”

        “姑娘是說儲君妃？”

        “只是以身份論罷了，咱們良國這十來家的世家望族，哪一家的女子不尊貴的，什么良娣不良娣的，終究也是與咱們無關，閑話聽一耳朵也就罷了，若認真推敲起來那可是沒意思”

        “那姑娘，若是與咱們有關呢？”

        瞥了燕然一眼“你這到底站在天橋下聽了多久的閑話，才有這么多的小道消息？”

        燕然嘿嘿一笑“沒多久，就去了一個時辰罷了”

        “一個時辰還叫不久的？”

        “我本來是打算買完東西便早早回來的，可是我聽見了關于姑娘的事兒，便不得不停下來，聽一個仔細”

        “我的事兒？”

        燕然一臉真誠“他們說，儲君良娣有二人，一個是師姑娘，另外一人，是姑娘”

        我這一臉的疑惑“什么叫有一人是我？”

        “我當時亦是滿臉疑惑，便向那幾個老爺子打探了一番，他們說，溫國公府還有咱們府上對此番扳倒長公主與永嘉公主的事情助力頗大，姑娘同師姑娘又都受了委屈，靜王若受封儲君，我們兩家各封一位良娣，一是對忠勇之家的安撫，二是為以后新皇繼立鋪好道路”

        聽著燕然的話語，這所謂的小道消息，可真是聽不得“傻燕然，你不是真信了罷？”

        “姑娘”燕然似懂非懂“姑娘覺著不可能么？”

        “自然不可能，我是江府的義女，整個東都人盡皆知，一個半路出來的小門戶女兒，便是攀上江府這顆大樹，可哪里來那么大的臉面去替代江府正經姑娘，當什么儲君良娣！？”

        “姑娘，可我覺著，姑娘不比其他江府的姑娘差呀”

        “傻燕然，那是你覺著罷了，那邊府里那幾位未出閣的姑娘哪位不比我出挑，更別說還有樂嬌了，她可是在東都貴女圈子里很有顏面的，我連詩文都不會，琴弦都撥不順的，哪里來的那么大臉面去比她們？”

        “姑娘”廖媽媽捧了一盤子橘子進來“那日姑娘夸鄰居送來的幾個橘子好吃，昨個兒他們又往郊外采摘去了，我托他家娘子捎帶了些，姑娘嘗嘗”

        撿了一個橘子剝開吃著“他們家的兩個小孩兒似乎很喜歡咱們家里的糕點，你一會兒送些過去罷，這橘子很甜，你們也嘗嘗”

        “噯，一會兒我便裝些糕點給他們送去”廖媽媽應下便出了門

        “姑娘，我瞧糖水鋪子里有人用橘子做了糖水，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你買回來嘗一嘗不就曉得是好吃還是不好吃了”我笑道

        “嘿嘿，姑娘，其實我瞧了一下人家是怎么做的，我覺著我都會了”

        咽下口中的橘子“燕然，若是想吃，咱們還是買罷”燕然折騰一番，折騰出來估計還要我去嘗，這樣的虧，我吃的不少，還是能不讓她動手便不讓她動手了

        “哇~~”一聲小孩兒的哭聲從外頭響起

        起身走出去，卻是鄰居的家娃娃四仰八叉的倒在我家門口

        “喲”廖媽媽最先走了過去，把小孩兒扶了起來“可摔著那里沒有？”

        “哇~~”小孩兒指著地上的大碗“都撒了”

        瞧著這撒了一地的面果子，想來是他娘親叫他把東西送過來的“燕然，去收拾一下”

        “沒事兒沒事兒，不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的，同嬤嬤說說，可摔著哪里沒有？”廖媽媽幫小孩兒把衣裳拍了拍“身上可哪里疼？”

        小孩兒抽抽搭搭的搖搖頭，瞧我過來卻是有些害羞“姐姐”

        “這孩子倒是嘴甜，廖媽媽，你帶他去后頭洗洗手，再拿一些新鮮糕點過來給他吃”

        “弟弟”門口一個小姑娘探頭進來

        “姐姐”小男孩兒同他家姐姐打了個招呼“我摔倒了，把果子都灑了”

        小女孩兒聽了便小跑離去，一會兒工夫又是端了一碗干凈的面果子來“娘說給你們嘗嘗”說著，放下果子便要離開

        “你且等等”我笑道“我們家也有糕點果子，你嘗嘗我家的糕點再回家也不遲呀”

        小女孩兒搖了搖頭“娘叫我送完就回家，我還要去送別家的呢”說著便跑了回去

        拿了一塊油炸的果子嘗了嘗，酥脆倒是酥脆，只是這果子是甜的，若是咸的應該會更好吃一些，看了看燕然“你不嘗嘗？”

        燕然也捻了一塊“這同咱們上回在鷺鷥州吃的面果子有點像，只是這個是甜的，人家那個是咸的”

        “姑娘，我裝了一盒子的糕點，順道把這孩子也一起送回去了”廖媽媽道

        “廖媽媽等一等”我看向燕然”尋個碟子把這碗里的果子倒出來，讓廖媽媽把碗一起帶回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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