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不管敏貴妃是如何想的,至少眼前她與黎婼并非敵對的關(guān)系。
當然這個關(guān)系也是十分危險的,因為敏貴妃可能會隨時退出。
黎婼并非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眼前她可以利用的資源除了一個太子妃的身份并無其他,既然敏貴妃主動找上她,她自是沒有道理將人往外推。
于是便欣然接受了。
黎婼帶著鳶蝶離開敏貴妃的寢宮時已是傍晚時分,當然兩人自從達成默契后便沒再多說什么,至于待到這么晚,完全是因為兩人聊得來。
可即便是相談甚歡的人初見面時都少也會收斂一些,而黎婼會待到這么晚,自然是因為敏貴妃告訴她的這個消息。
鳶蝶跟在黎婼身后,幾次意欲開口都咽了回去。
黎婼有心逗弄她,便一直忍著沒有開口,這會她突然起了壞心,倏地停下了腳步。
一直在想著敏貴妃與自家主子的鳶蝶果然直直撞了上去,頓時大驚失色立即跪了下去。
好在被黎婼一把拉住,這條彎曲的小路鋪的是鵝卵石,這般直接跪上去,怕是膝蓋都能碎了。
黎婼頓時收起了玩鬧的心思,問道:“想什么呢?莫非鳶蝶真的有了心上人?”
鳶蝶哪里驚得起這般逗弄?紅意順著脖頸漫上了臉頰。
“娘娘,您又拿奴婢打趣呢?”上一次在黎婼臥房中,便問過她是否有心上人,難不成主子嫌棄她想將她嫁出去不成?
鳶蝶一想到這兒頓時急的眼淚都冒出來了,黎婼真是沒想到這小丫鬟這般不經(jīng)逗弄。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晦暗,黎婼將鳶蝶拉倒了一旁,免得待會被蕭衡瞧見又說她虐待婢女。
只是沒想到兩人誤打誤撞進了一處假山中,隔著假山便能瞧見不遠處站著兩人。
其中一人的身形,黎婼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出在哪里見過。
倒是一旁的鳶蝶頓時捂住了嘴,似是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秘密。
黎婼將她拉在自己身后,用口型問道:“你認得那兩人?”
鳶蝶先是點了頭,隨后又搖搖頭,黎婼一時也不知她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好在那兩人并沒有說多久,等黎婼再次看向?qū)γ鏁r,發(fā)現(xiàn)早已沒了兩人的蹤影。
鳶蝶這會也顧不上哭了,被黎婼拉出假山后,便小聲道:“真是沒想到凌侍衛(wèi)是這樣的人,奴婢還當他是個正人君子,看來也不過如此。”
“凌侍衛(wèi)?”黎婼一時沒有想起這凌侍衛(wèi)是何人,倒是鳶蝶這般兇巴巴的模樣讓她有些奇怪。
黎婼:“鳶蝶喜歡那個凌侍衛(wèi)?”
鳶蝶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渾身更似炸毛一般否認道:“奴婢絕對不會喜歡凌侍衛(wèi)這樣的人。
虧他還是太子的貼身侍衛(wèi),竟然在皇宮中私自幽會宮人。”
黎婼看了看她,眼中帶笑,并未多說什么。
倒是她的話提醒了黎婼,剛剛那個身形健碩的男子是太子的人。
看來太子已經(jīng)有所行動了,她也該快點了。
黎婼在鳶蝶耳邊囑咐了兩句,便獨自離開了。
只是還未走到東宮便被一個公公攔了下來,黎婼瞧著他有些面熟,細細想來似乎是皇帝身邊的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見著黎婼,面上沒有一絲怠慢卻也無一分怯懦。
“奴才見過太子妃娘娘,奴才在此守候娘娘多時了。”
黎婼揣著明白裝糊涂:“哦?不知公公在何處當差?又是奉了誰的命在此等候本宮?”
盡管黎婼一臉刁難,那小公公的神色也只是有一些凝滯,倒是并無畏懼之意。
“奴才在元公公處當差,奉得是太子殿下的口諭,請娘娘在落鑰前回太子府中。”小公公此時言語之間倒是多了幾分懼意。
黎婼知道他只是奉旨而行,并不再繼續(xù)為難他。
既是元公公身邊的小太監(jiān),那這傳來的也不是太子殿下的口諭。
所以這便是皇上的態(tài)度?
黎婼:“既是太子殿下的口諭,本宮自是應該聽令。
只是本宮有見要緊的東西落在東宮之中,這會去取了東西便回太子府。”
說完便抬腳朝東宮走去,小公公雖是元公公的人,可終究不敢攔著黎婼。
這上頭主子打架,遭殃的總是他們這些奴才。
小太監(jiān)一邊跟在黎婼身邊一邊說道:“娘娘是落下何物?奴才跑一趟便是了,何苦勞累了娘娘。”
黎婼忽地停下了腳步,小公公差點撞了上去,距離黎婼緊緊只有七寸處停下。
小公公自是不會認為黎婼將他的話聽了進去,所以這會有些疑惑:“娘娘?”
黎婼:“本宮落下的是要緊且貼身的東西,若是丟了再惹出事端來,莫說是你這個小公公,便是本宮這個太子妃也是難保。
你,擔當?shù)闷饐幔俊?
小公公聞言立馬跪了下去,連忙請罪。
黎婼嚇唬了他一通之后,心情頗為愉悅,朝著東宮走去,倒是沒有再出現(xiàn)不長眼的敢攔她。
剛進來東宮,黎婼便瞧見了凌侍衛(wèi)與德海二人,他們在此,那蕭衡必定便在不遠處。
德海二字已經(jīng)到了舌尖,黎婼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德海可不是剛才那個小公公好嚇唬,能在太子身邊跟了這么多年,早已練成了人精的本事。
所以黎婼喚了一聲:“凌侍衛(wèi)。”
凌侍衛(wèi)與德海朝黎婼的方向看了過來,紛紛行禮:“見過娘娘。”
黎婼:“免禮,殿下現(xiàn)在身在何處?”
黎婼見德海微瞇著眼睛一笑,便知他要同自己打馬虎眼,索性截了他的話頭:“莫不是公公想給本宮帶路?”
德海:……
德海臉上的笑意也僵硬了兩分,還欲想說說些什么的時候,黎婼率先道:“瞧,都是本宮的不是,平日里殿下就經(jīng)常同本宮說道公公勞苦功高,莫要累著公公。
本宮一時焦急想要見殿下,竟將這事給忘了。凌侍衛(wèi)還是你同本宮說說,殿下現(xiàn)在身在何處?”
凌侍衛(wèi)雖是練武的,卻不是那般頭腦簡單之輩,聞言自是知曉黎婼的心思。
可知道歸知道,他卻沒有德海那張巧舌如簧的嘴。
太子妃明面上到底還是太子府的主子,凌侍衛(wèi)自然不會違抗命令。
更何況,依照太子殿下的意思并非真的要將太子妃娘娘送出宮。
黎婼便這般在凌侍衛(wèi)引路下去了蕭衡的寢殿。
不管是原主還是黎婼,都還是頭一回進入太子在東宮的寢殿。
凌侍衛(wèi)將黎婼帶進去之后便自行離開了。
凌侍衛(wèi)做得太過自然,很難不讓人懷疑,他之前守在宮門處就是受蕭衡之命,將她帶過來。
早知如此,她干脆應該留在敏貴妃的宮中,讓蕭衡派凌侍衛(wèi)直接將她接來東宮不是更為妥當?
然而她并非早知道。
蕭衡一如既往的披散著衣裳,半臥在榻上。
這里雖是寢殿,可過了初春東宮的地龍便沒有再燒,饒是黎婼穿著春裝,依然覺得此時的宮殿內(nèi)有些許涼意。
瞧著蕭衡這個模樣,更是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似乎更冷了。
好在殿內(nèi)此時已經(jīng)點了許多燈盞,倒是添了幾分溫度。
黎婼:“不知殿下召見臣妾所為何事?”
“召見?不是太子妃吵鬧著要見孤,何時成了孤召見你?”蕭衡玩味地看著黎婼。
他衣裳披散,露出了胸口一片皮膚,這個女人竟然瞧見他這個模樣竟然沒有一絲羞意。
這個女人到底是有沒有羞恥心?
黎婼若是能聽到蕭衡的心聲,必然要大呼冤枉。她混跡娛樂圈多年,手中什么類型的男人沒帶過?
酷帥型男、可愛小生,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即便是她手中未曾帶過的,陪著手中的明星到場的時裝秀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她承認蕭衡有傲人的資本,可她雖是從未戀愛卻也‘閱’盡美人。
因此抵御蕭衡美色的功力還是有那么幾分。
黎婼聽完蕭衡的話,也不辯駁,“殿下說是臣妾鬧著要見殿下,那便是算是吧。”
黎婼站得離蕭衡僅有十步的距離,此時將他的臉上的神色瞧的一清二楚。
能瞧的這般清楚,倒不是她黎婼的眼力好,而是蕭衡面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似是一塊逼真的玉雕一般。
蕭衡:“太子妃這般怒氣沖沖地模樣可是知曉了父王給孤送美人的事?”
黎婼:怒氣沖沖?誰?她嗎?
蕭衡確定他的眼睛沒問題?她哪里怒氣沖沖了?
黎婼:“咳,是,臣妾很是生氣,所以殿下會收下那美人嗎?”
蕭衡:……
所以這就是黎婼知道皇上給蕭衡送去美人之后的態(tài)度?
黎婼的態(tài)度讓蕭衡心生不悅,可他自己又說不清自己到底期待她該有和反應?
爭風吃醋而大吵大鬧?怕是還未傳出這東宮,他便會讓人將她綁起來。
渾不在意、古井無波一般?黎婼她到底有沒有身為太子妃的自覺?
每次遇上黎婼的事情,蕭衡總是會多出積分煩躁。
蕭衡:“孤若是說,收下那美人呢?”
黎婼毫不客氣道:“臣妾勸殿下三思。
臣妾聽聞皇上給殿下送美人是由蘇貴妃提出,對殿下的補償。
這蘇貴妃送來的人,到底是補償還是眼線還是兩說。
難道說殿下便是如此信任蘇貴妃?”
蕭衡:“得罪蘇貴妃的是太子妃并非是孤,蘇貴妃若是這般明目張膽地將眼線塞到太子府,豈不是太過蠢笨?”
“有些事情往往越是不可能的,偏偏就是最可能的。
況且殿下能十分肯定地認為蘇貴妃并無傷害殿下的心思?”黎婼反問道。
黎婼心中冷嗤一聲,論起來蕭衡的演技絕對是她帶過所有藝人中最好的一個。
他明明知曉蘇貴妃的狼子野心,卻還在這里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試探她?
黎婼知他知曉劇情,蕭衡知曉她是重生。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滯。
好在黎婼沒有忘了自己的目的,率先說道:“不如臣妾與殿下做個交易如何?”
蕭衡倒是想知道她要如何同自己交易,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黎婼:“臣妾得罪了蘇貴妃,蘇貴妃此時送美人到太子府顯然是不安好心。
蘇貴妃這般不將臣妾放在眼中,怕是也不曾將太子放在眼中。
所以臣妾若是讓這美人進不了太子府,殿下便將棲鸞院的下人還回來?”
偌大的棲鸞院只是幾日沒有打理,便橫生了許多雜草出來,桌椅更是落了灰塵。
鳶蝶每日能做的只是清掃黎婼的臥房,其他地方便是有心也無力。
蕭衡:“只是將下人還回去?”
黎婼十分堅定:“是!”
讓蕭衡將下人送回來,除了打理棲鸞院外,她還有一件必須要處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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